墨肆年那晚上,是這麼多年,頭一次感性。

    他問季柔,爲什麼出來參加這種局。

    然後,季柔跟他說了一下她的情況。

    她說,她是個農村姑娘,家裏有六個姐姐,很窮很窮的那種。

    她出來打拼,意外出道,她本以爲夢想觸手可及,可是,進了這個圈子才明白,這裏是有錢人的天堂,沒錢沒勢,想要資源,難於上天。

    她還跟墨肆年說,她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不勞而獲的,她不想裝清純,她只是想盡量出人頭地,脫離那個貧窮的地方。

    要是放在平時,墨肆年壓根不會在意這種事兒。

    天底下窮人多了,他不可能挨個救濟。

    可是,那天晚上,可能是季柔陪着他度過了最矛盾的,情緒最糟糕的時候,他便理解了季柔幾分。

    所以,接下來的緋聞,資源,他都默許了幾分。

    只不過,景向東是什麼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

    他說了句農村姑娘,景向東就腦補出了一個苦情大戲。

    他忍不住感嘆:“看來,季柔是當着你的面兒,買了一波慘啊!”

    墨肆年斜睨了他一眼,沒否認。

    景向東眸子閃了閃:“只不過,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誰啊?”

    他想了想,神情突然一僵,難以置信的看着墨肆年:“我草,你該不會是喜歡上白錦瑟了吧!”

    墨肆年表情微僵,靠在沙發上不說話。

    景向東自言自語:“不是吧,你還真喜歡上白錦瑟了,雖然她打架好,打檯球好,還有才華,長得還跟個天仙似的,但是……我以爲你倆就是半路夫妻,一起過河,過了橋就散夥的那種啊!”

    墨肆年冷着臉,一言不發。

    景向東湊過去,盯着墨肆年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神情複雜:“不是吧,你這還真是喜歡上她了,你跟我詢問情感問題,就是爲了追她?不行不行,這簡直是千年難遇,這麼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刻,我一定得記下來!”

    墨肆年看着他貧的快突破天際了,忍不住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能回答問題麼!”

    景向東訕笑,然後清了清嗓子:“好吧,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們好歹勝似親兄弟,我也不會對你藏着掖着,這要追一個女人啊,其實挺俗氣的!”

    墨肆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依舊不開口。

    景向東繼續賣瓜:“女人都是感性動物,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追法,但是,她們也是有共性的,喜歡浪漫,更喜歡堅持不懈對她們好的愛人!”

    墨肆年微微蹙眉,直戳問題核心,諷刺道:“你堅持不懈對一個女人好過嗎?你的話有實驗依據嗎?”

    景向東頓時乾笑:“你別拆臺啊,算了算了,我直接說吧,要追白錦瑟,就接送他上下班,送花,送禮物,一起約會喫飯,堅持不懈,每天記得給點小浪忙,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追到手了,到手之後,然後就該……”

    景向東說着,擠眉弄眼的看着墨肆年,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墨肆年滿臉看不懂的表情,皺眉:“然後就什麼?”

    景向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自然就該做兩個人該做的事兒了啊!這還用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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