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青因爲着急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巴,把朱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讓汐月知道了。汐月並沒有想象當中那樣震驚,因爲先前她就懷疑過的。汐月淺淺地笑道:“無論他是太子也罷,是尋常百姓也好,這些都不重要,我只當他是晨風!”爾青忍不住扳着汐月單薄的肩膀說:“汐月,你頭腦清醒一下,他是太子,不是你那所謂的晨風,你不能把你對晨風的愛轉嫁到他身上,那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汐月搖搖頭,心一橫說:“即便是後悔,我也認了,誰讓我欠了他的!”爾青搖着頭:“你沒欠他,說了多少次了,他不是晨風!”“不是,爾青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相信宿命嗎?有件事情你也許不知道,我不是所謂的沐汐月,沐汐月早就死了,在她落水的那一剎那就死了!我叫安安,我是重生的,藉着她的身體,重生在這個時代,重生在汐月身上,還遇到了一個在那一世和晨風一樣的男子,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麼?我已經是死去的人,上天能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又讓我遇見了他,就是要讓我償還那段情感,如若在這一世,他負了我,我也認,那是我在另一世欠他的!”汐月說了一通,爾青眼睛瞪得老大,這個汐月她在說什麼,什麼重生,什麼安安,爾青覺得一片混亂,他搖着頭說:“汐月,你在說些什麼,我一點也沒聽懂!”“我不是沐汐月,我是安安!”汐月流下了眼淚。“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愛你!”爾青緊緊抱住了汐月。汐月很冷靜地推開爾青:“爾青,不要再任性了,我還是那句話,這一世註定你我無緣,你有你的公主,我也有我的情債要還!我這條命,我這個人在這一世已經註定是朱允文的了!把我當成是你的妹妹吧!”“不,不!”爾青幾乎咆哮着跑出了汐月的房間。汐月癱軟地坐在了地上。對他無情,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也是對將軍夫人一家最好的幫助。在郡王府裏,淳世子正在逗弄他那隻雪白的八哥鳥。刀疤胡站在一旁,報告了王麻子等人跟蹤爾青所得來的消息。“哦,真是天大的新聞!你是說當今駙馬爺金屋藏嬌?而且那女的還是沐汐月,那美嬌娘跳江後居然沒死,還在這京城之中?”淳世子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不過,這可怪氣了,刀疤胡你好端端的跟蹤駙馬爺作甚,又跑來告訴我這沐汐月的事情是爲甚?你該不會別有用心吧?”“不瞞世子,一個多月前小的在前街的樂坊見到了沐汐月,我認出了她是當初在鴻月酒家唱曲被世子看上的沐汐月,於是想着把她擼回來,好給世子當個侍妾什麼的,未曾想半路殺出個葛爾青,打狗還需看主人呢,世子他哪管我是您的人,對我一頓毒打,打我,我倒是無所謂的,只是他這樣不顧及世子您的顏面,這不是在打世子您的臉嘛!這真是太囂張了吧!”刀疤胡在淳厚的跟前添油抹醋的說了一通,恨不得這個淳世子能記下那個爾青的仇,然後好給自己一洗那日痛打之辱。“哈哈,你是想借我之手給你一雪前恥吧?”刀疤胡的小伎倆淳厚可是一眼就看到底了。刀疤胡被淳厚看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郡王府也是對葛雲泰一家也是早有不滿了,明明他們郡王府,是正宗的皇親國親,可是還遠遠比不上這被皇上收養的義子,這葛雲泰父子在皇上跟前可是大紅人啊。淳厚的父親恭郡王也是早就對鎮國將軍府不滿了,這爾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少將軍,是駙馬爺了,淳世子至今還只是一個世子的虛設的爵位,因此恭郡王和葛雲泰兩人是嘴對心不對。最近這葛雲泰的兒子更是成了皇上最寵愛的皇孫女翩翩的駙馬,讓這葛家更是揚眉吐氣了,本身淳厚的父親回來已經氣得不輕,這下可好,這駙馬這麼不安身,放着翩翩公主不滿足,又在外有了人,爾青這下可要有你們鎮國將軍府的好看了!淳厚不動聲色地翹起二郎腿,品了一口茶,暗自想着可要給爹爹,給郡王府出口氣了。刀疤胡自是琢磨不透淳厚的心事,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站在淳厚旁邊,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世子,您看,這事情該如何辦纔好?”淳厚想着,沐汐月當初是自己先看上的,沒曾想那小娘們兒敬酒不喫喫罰酒居然跳江自盡,難道跟着自己喫香的喝辣的,還比不過在酒樓賣唱?淳厚想到了沐汐月,也是牙根癢癢,不過,這小娘們還真是美啊,自己這老婆十幾個,加起來也敵不過一個沐汐月。“明天,你帶些人,去給我把那娘們兒請進府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在自盡第二次?與那爾青有染了,還能裝的跟貞節牌坊似的?我倒要看看,這鎮國將軍府是有三頭六臂嗎?看他爾青能奈我何,刀疤胡,這件事情一定不要驚動了我爹爹,知道嗎?”“小的明白,明日就去辦!”刀疤胡得到了預期是效果,心裏自是美滋滋的,爾青你所愛的人明日就將落入淳世子手中,看你怎地不心痛?看你怎樣能救得了她?此時的爾青,汐月都不知道明天會面臨着一場危險。爾青紅着眼圈回了家,母親早已經候在前廳。見爾青沮喪着回來,白洛雲支退了下人。“爾青,可是又去見汐月姑娘了?”爾青低頭未語。“爾青,如今這大廳沒有旁人,你且告訴孃親,你和公主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未圓房?孃親這幾日看見公主的臉色很不好,強撐着笑臉,爾青,你不能任性,你知道嗎?很多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的!”“母親,恕孩兒不孝,孩兒也是極力想要對公主好的,可是由不得孩兒,孩兒腦中,心中滿滿都是汐月!”白洛雲嘆了口氣,自古愛情就是最讓人心傷的事情。“這麼着吧?孃親上次已經答應你讓想法子讓汐月進府,你要答應孃親,你要我先把汐月接回府中,你要對公主好,只有你對公主,他日纔有機會讓汐月當個偏房的,可好?”爾青此時的心還沉浸在剛纔汐月對自己的決絕上,汐月說她愛的,她要等的都是太子殿下,爾青對母親的話沒有聽進去,只是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凡事,孃親看着辦就是了,孩兒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晚飯呢?”白洛雲見失魂落魄的爾青大聲問。“沒胃口!”爾青擺擺手。白洛雲兀自嘆了口氣,她叫來丫鬟,吩咐明天要把西面那幾件房間打掃整理乾淨了,她盤算着明天親自去請汐月回府,爲了爾青就是舍破臉也要想法子讓汐月進府,這樣才能把爾青的心從府外收回來,汐月在身旁自己不僅也能提醒兩人,也能讓爾青不必再往外跑。翌日早晨,汐月託着暈沉的腦袋起了牀,昨夜因爲爾青的事情有些心塞,並沒有睡好。匆匆洗漱完畢,喫過早餐,汐月坐在古琴邊兀自發着呆。此時刀疤胡着急了幾個弟兄去衚衕口吃了頓霸王餐,而後悄悄潛到汐月小院外不遠處,見着周圍沒人,示意手下的一個隨從去敲門。劉媽和碧蘿悄聲議論着小姐從昨晚到現在自從爾青奪門而走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怎麼了。“哎,都是感情惹得事兒唄!劉媽,在朱公子和爾青將軍之間你認爲咱們小姐是愛着誰呢?是比較合適咱們家小姐呢?”碧蘿問劉媽。“死丫頭,這和爾青有什麼干係,你別忘了咱倆可是朱公子請來是,於情於理咱們都得向着朱公子不是,再說了爾青少將軍不是已經成爲駙馬爺了嗎?這男人們啊,都是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那公主還不夠麼,還來叨擾小姐,你說不是給小姐添堵嗎?還有人將軍夫人上回不是找來了,都認小姐爲乾女兒了,她這麼做不明擺着也是斷他倆的念想嗎?咱們小姐是明白人,他不會不明白的!”劉媽分析着。“是啊,就是因爲這樣,肯定咱們小姐昨日是和爾青少將軍說了什麼決絕的話,不然他不會滿面傷心地離去,咱們小姐也不會至今天還悶悶不樂,沒有精神頭!”碧蘿最看不得汐月不高興了,汐月只要心裏不舒坦,她也會跟着傷心,她和汐月說是奴僕,但更多的時候就像親姐妹一般,汐月對自己很好的。兩人正嘀咕着,院裏傳來敲門聲。“這麼早,會是誰啊?”劉媽和碧蘿對視了一眼,就應着聲打算去開門。“劉媽,我去吧,我問問是誰?”碧蘿搶先出了門,問:“誰啊?一大早的!”“哦,路過的一個老鄉,想問問路!姑娘開開門,我打聽個人就走!”碧蘿聽着這聲音挺陌生的,也許真是打聽事兒的路人,就毫無戒備之心地開了門。門外是個大約三十年紀的人,穿着還算整潔,他惦着腳尖朝院裏張望,碧蘿見他賊眉鼠眼的,就說:“老鄉,你是要打聽什麼,我們在這裏也不怎麼出門,街里街坊的都不怎麼熟絡,你還是換別的地兒打聽吧!”“等等,姑娘!你們家當家的不在嗎?我問問他即可!”“大叔,這裏就我們三個女眷,沒有當家的,多有不便,你還是去別地兒吧,別回頭驚擾了我們小姐!”這人聽得碧蘿這麼一說,知道屋裏沒有其他人,就大放寬心地問:“你們家小姐可是沐汐月?”“怎麼?你認識?”碧蘿喫驚地問。來人大笑幾聲,果然沒錯,他朝大樹的方向揮揮手,一呼會兒功夫就竄出四五個人,碧蘿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進了院子。“胡爺,院裏沒別的人了!”剛纔那個人彙報,碧蘿認出了這個被稱爲胡爺的就是一個多月前險些把小姐帶走的那個刀疤胡。碧蘿趕忙攔在他們前面:“怎麼又是你,你想幹什麼?”刀疤胡把碧蘿一推,碧蘿險些摔倒。劉媽也跑了出來,問這幫人要幹什麼。“死老婆子,不關你們什麼事情,我們是來找你們家小姐的,我們淳世子有請!”汐月聽見屋外一陣嘈雜聲,就跑了出來。一看原來是刀疤胡一行人。“你們這光天化日的私闖民宅,也忒沒王法了!”汐月怒目圓睜。“哈哈,王法?告訴你,小娘們兒,在這京城方圓幾百裏,我們郡王府,我們淳世子就是王法!”淳厚,又是他?汐月聽見淳厚這個名字就深感憤怒,原先的汐月姑娘不就是被這個淳厚給逼的跳江自盡的!他這步步緊逼,是爲何啊?“你們今兒來是鬧事兒來的?”汐月問。劉媽和碧蘿也趕緊護在了汐月跟前。“不是鬧事,我們淳爺喜歡你,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你沒有死,高興壞了,讓我們請你回郡王府,他日做他的愛妾呀!”刀疤胡臉上滿是奸笑。“回去告訴你們那個淳厚,我汐月就是再死一次也絕對不會嫁給他的!”汐月滿臉的堅決。“哈哈,這恐怕由不得姑娘你!”刀疤胡揮揮手,那三四個隨從就趕緊逼上前去。劉媽和碧蘿緊緊護住汐月,這些人的架勢讓她倆內心充滿了恐懼,但是她們有她們的想法,就是死也要護着汐月。“救命啊!”碧蘿扯破嗓子喊着。刀疤胡上前一把捂住了碧蘿的嘴巴,在她脖子裏一個剪刀手,碧蘿昏厥過去,汐月和劉媽見他們打昏了碧蘿,着了急,汐月說:“刀疤胡,你們找的是我,與她們無關,我汐月和你們回郡王府,你們不要對她們動手!”“哈哈,還是小姐識相啊!”“不能啊,小姐,你不能跟他們回去,朱公子或者爾青少將軍來了,該怎麼交代,小姐,不要和這幫匪徒走!”劉媽拉住汐月的手。“劉媽,你好好照顧碧蘿,我沒事的,我倒要看看他們郡王府也是名門望族,難道是個喫肉不吐骨頭的地兒嗎?”汐月說着,跟刀疤胡們往門外走去。劉媽操起門外一根木棍撲過去,照着刀疤胡後腦上就是一棍,刀疤胡惱羞成怒,使勁一腳飛過去,劉媽原本年紀就大了,這一踢,身子飛了好幾米遠,腦袋重重地磕在了院裏的石階上,頓時血染紅了劉媽身下的一片地,劉媽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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