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上午,溫歡年和葉遠琛一起去幼兒園,陳光榮自然也同行。

    顧一珏和張行早早就到了。

    陳光榮低聲說:“花花父母說他們去公司開個早會,馬上請假過來。”

    溫歡年點點頭。

    陳光榮以瞭解孩子在幼兒園的情況做藉口,和園長約好進辦公室談談。

    園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瘦高中年女人,戴着很厚的黑框眼鏡。

    看到陳光榮還帶着四個年輕人,園長皺了皺眉。

    陳光榮指着溫歡年和葉遠琛,說:“陳辰的姐姐和姐夫。”

    又介紹張行和顧一珏,說是兩個表哥。

    園長狐疑地看了溫歡年一眼。

    以陳光榮的年紀,應該生不出啊這麼大的女兒纔是啊。

    溫歡年:“……”

    她跟陳叔長得也不像啊,怎麼就認爲她是陳叔的親生女兒了?

    好在園長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她只讓陳光榮以及溫歡年和葉遠琛進去,卻讓兩個表哥等在外面,說這是爲了幼兒園的安全着想。

    顧一珏不由嘀咕:“什麼安全啊,要是真安全,大嫂會來這裏調查?”

    葉遠琛看他一眼。

    顧一珏立即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鍊:“知道了,我們在外面等。”

    溫歡年沒有管顧一珏和張行,她的注意力都在園長身上。

    只掃了園長的臉幾眼,她就已經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等進了幼兒園,她直接開口道:“我們想看上週三中午的監控視頻。”

    園長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停止教,回頭盯着溫歡年,道:“上週三的監控?”

    溫歡年說:“是啊,小陳辰跟我說週三來了個叔叔,我想知道那個叔叔是誰。”

    園長聽見叔叔兩個字,眼神閃了閃。

    大概是看出陳光榮三人來者不善,她臉上的笑容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地戒備。

    過了幾秒,她才又勉強笑道:“那個叔叔,應該是我們請來教消防預演的教官。”

    溫歡年挑眉:“既然是教官,那應該不介意我們去看看監控吧?”

    園長再次擠出一個笑:“當然不介意,但……”

    溫歡年打斷她,道:“那就麻煩帶我們去監控室。”

    園長手緊緊皺着眉,想着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

    正在這時,一對年輕夫妻出現在校門口

    園長看到他們,眼神再次閃爍了下。

    陳光榮則是衝那對夫妻揮手:“這邊。”

    那對年輕夫妻就是花花的父母。

    花花的父親戴時新是大公司高管,母親溫寧是家庭主婦。

    他們知道陳光榮是小陳辰的父親,而小陳辰和花花是好朋友,因此在陳光榮邀請他們來幼兒園的時候,他們沒有多問,立刻就答應了。

    等戴父戴母走過來,陳光榮立刻低聲跟他們說:“有件事很嚴重,跟花花有關,你們先聽聽。”

    夫妻倆面面相覷,都點頭表示知道了。

    溫歡年看着園長:“麻煩帶我們去看監控。”

    園長眼鏡下的一雙眼睛閃過一抹寒光。

    但是在陳光榮和戴父戴母的注視下,她不得不妥協,說:“請。”

    只是在去往監控室的路上,她拿出手機,悄悄發了幾條微信。

    上週三中午發生了什麼,她心裏清楚得很。

    現在花花父母也來了,她更加能確定,這些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所以她必須給那邊通風報信,早做打算。

    溫歡年自然留意到了她的動作,但溫歡年並沒有阻攔,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抵達監控室後,園長跟安保隊長說了句:“調出上週三的監控。”

    安保隊長詫異地看她一眼,說:“園長,您忘記了嗎,上週我們的監控壞了,週末纔給修好。”

    聽見監控壞了,不止是溫歡年,連陳光榮都眯起了眼睛。

    戴父戴母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聽說監控懷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所有人都盯着園長。

    園長倒是笑了,掃過陳光榮等人,最後看向溫歡年,說:“你看監控壞了,沒辦法查看那天的事。”

    這明顯就是有貓膩。

    戴父戴母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端倪。

    聯想到陳光榮把他們叫過來,還說這件事跟花花有關……

    夫妻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溫歡年盯着園長,說:“你剛剛聽我提起上週三和監控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你又變得鎮定。”

    “原來你早把監控毀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將尾巴都處理掉了吧?”

    “不過也正常,做了那種喪盡天良的壞事,你怎麼敢留下把柄證據。”

    園長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瞧着她:“陳辰結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歡年冷笑:“是嗎?你真的不懂?”

    園長微微愣了下。

    就在剛剛,她竟然被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溫歡年說:“雖然監控壞了,但我依然有疑問。”

    園長暗暗撇了撇嘴,不耐煩地說:“你還想怎麼樣?”

    溫歡年沒有理她,看向陳光榮,道:“您跟花花父母說一下情況吧。”

    陳光榮於是在花花父母耳邊低語了幾句。

    戴母震驚地捂住嘴巴,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戴父則是捏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畢現。

    兩人死死地盯着園長。

    園長沒有聽見陳光榮的話,見兩人仇視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步:“怎麼?”

    溫歡年攔住戴父戴母,說:“先去把小陳辰和花花帶過來,問一問他們吧。”

    戴父咬牙切齒道:“我去叫人。”

    陳光榮也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把花花和小陳辰帶了過來。

    溫歡年低聲在戴母耳邊道:“你去檢查一下花花的身體。”

    戴母猶豫了下,將花花帶去了旁邊的洗手間。

    很快母女倆出來了。

    戴母看向溫歡年,搖搖頭:“沒有痕跡。”

    她們家是有保姆的,但是她會親自給花花洗澡,因爲擔心花花在幼兒園受欺負,她每次都會留意花花身上的痕跡。

    上週花花身體正常,她並沒有發現異常。

    所以剛剛溫歡年建議檢查花花的身體時,她纔會猶豫。

    溫歡年其實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聳肩道:“看來什麼把柄都沒有留下。”

    園長冷哼道:“小姑娘,你胡鬧夠了吧?”她又掃過陳光榮等人,“既然花花沒事,你們是不是該走了?”

    溫歡年只當沒聽見她的話,摸着下巴說:“那就問問花花和小陳辰吧。”

    園長眼鏡後鏡光一閃,想開口阻攔。

    溫歡年已經蹲下去,將花花拉到身邊,問道:“花花,上週你是不是被園長帶去見幾個叔叔,那些叔叔是不是在跟能玩脫衣服的遊戲?”

    花花聽見叔叔幾個字,露出了恐懼神色:“我……我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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