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的神識強大,耳力更是驚人,樓下的爭執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搖搖頭,嘖嘖道:“感情好得都快要打架了……也難怪祝柏彬的兒子會出事。”

    宋玉柒就在她身側,聽見她的嘀咕,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她連忙拉住龔承祖的胳膊,壓低聲音交待道:“待會兒你別做聲,一切聽小年的。”

    龔承祖不明所以,但他很聽老婆的話,而且也信任溫歡年的本事,立即點頭:“好。”

    此時祝柏彬打開了二樓最左側的房間。

    這間房是南北朝向,冬暖夏涼,是祝柏彬大兒子的臥室。

    自從大兒子生病,小兒子也產生幻覺後,夫妻倆就把小兒子跟大兒子挪在一起,方便照顧。

    祝夫人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大兒子,眼淚刷地掉下來。

    她上前輕輕地摸着大兒子的額頭,轉頭看向溫歡年,道:“大師,還請您幫忙看看,他……他是不是被邪物纏住了?”

    祝家大兒子今年十八歲,剛好高考完。

    他是在三天前突然暈倒的。

    當時他正好從書房出來,而書房裏放着祝柏彬新得的那個玉雕麒麟。

    祝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師,您說……真是玉麒麟在作祟嗎?”

    溫歡年的目光落在祝家大兒子臉上,沒做聲。

    她目光一轉,看向另外一張牀。

    祝家小兒子正被綁在牀上。

    他是清醒的,見溫歡年看過來,立即衝溫歡年齜牙:“你們快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吃了你們!”

    這位祝小公子今年才八歲,聲音聽起來有點嫩。

    雖說他看起來很兇,但其實也沒什麼威脅。

    祝夫人卻是急得直掉眼淚,拉着溫歡年的手,哭着道:“您看我小兒子是不是也被邪物纏上了?”

    溫歡年依舊沒回答,只是淡淡地抽出手,道:“玉麒麟呢,拿給我看看。”

    祝夫人感覺到她態度冷淡,不由怔了怔。

    “我這就叫人去拿!”祝柏彬反應過來,立刻應道。

    溫歡年嗯一聲,又道:“把皮一鳴夫妻也叫上來吧。”

    聞言,祝夫人的眼神閃了閃。

    祝柏彬卻是很驚訝。

    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按照溫歡年的吩咐,叫傭人去請皮一鳴夫妻。

    祝柏彬是很敬重溫歡年的,他和龔承祖是好友,聽龔承祖說過宋玉柒差點被閨蜜害死,全靠溫歡年救了宋玉柒的事。

    因此他不但信任溫歡年,也帶着敬畏。

    很快傭人把玉麒麟拿了過來,皮一鳴也被請了上來。

    溫歡年並沒有搭理皮一鳴,把玉麒麟接在手中,看了幾眼,交給張行,道:“徒弟,你看出什麼沒有?”

    張行知道師父是在考驗他。

    他並沒有馬上接過玉麒麟,而是從旁邊的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而後包住玉麒麟,隔着紙張打量道:“師父,這上面有毒。”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溫歡年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你又說對了。”

    其他人立即往後退,遠離拿着玉麒麟的張行。

    而剛剛把玉麒麟從書房拿來臥室的傭人,則是嚇白了臉。

    溫歡年安撫衆人:“不用怕,我剛剛在接過玉麒麟的那一刻,就用術法把上面的毒隱藏了。”

    她又看向傭人,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

    說完,她又把玉麒麟接在手中,看向祝柏彬,道,“現在,你可以說說這個玉麒麟的來歷了。”

    祝柏彬還處在玉麒麟有毒的震驚裏。

    直到溫歡年盯着他,他纔回過神來。

    他猶豫幾秒,臉色發青地朝皮一鳴看過去,道:“一鳴,這東西可是你介紹給我的。”

    皮一鳴立馬道:“姐夫,我真不知道這東西有毒啊!”

    祝夫人黑着臉,衝皮一鳴發脾氣道:“這東西竟然是你介紹給你姐夫的?”

    “你的心怎麼那麼大,別人是想通過你的手害死你姐夫,你居然就這麼輕易上當了?!”

    她怒指着皮一鳴的額頭,道,“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你兩個外甥躺在牀上,你拿什麼賠?”

    在外人看來,她這是在責怪皮一鳴識人不當,導致祝柏彬被坑。

    祝柏彬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悅地盯着皮一鳴,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跟那個老闆熟悉。”

    “肯定是那個老闆想害我,他也是古董商,估計是看我們祝家不順眼。”

    “你明知道我和他是競爭關係,怎麼能給我推薦他家的東西呢!”

    這玉麒麟是祝柏彬從另一家古董商行買來的。

    當時是皮一鳴先發現了這個好東西,然後興奮地告訴祝柏彬。

    祝柏彬看了照片也很喜歡,於是找了個掮客,偷偷地從那家商行把東西買了回來。

    皮一鳴可憐兮兮地道:“姐夫,我錯了……”

    祝夫人這時候出來打圓場道:“柏彬,你也別隻怪一鳴,東西是你自己拍板買下的。”

    聞言,祝柏彬有些懊惱地皺眉,道:“我確實也有錯。”

    他愧疚地看向牀上的兩個兒子。

    都是他,害苦了兒子們。

    他深吸口氣,轉向溫歡年,焦灼地道:“大師,您一定有辦法解開我兒子他們身上的毒,對不對?”

    溫歡年挑眉:“當然。”

    她頓了頓,道,“不過,你的兩個兒子也不止是中毒這麼簡單。”

    說着,她又指了指皮一鳴夫妻,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想你可以問問他們。”

    祝柏彬一愣。

    皮一鳴夫妻則是陰鷙地掃過溫歡年,眼底明顯帶着戒備和敵視。

    祝夫人有些緊張地擋在皮一鳴跟前,衝溫歡年軟聲道:“大師,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家一鳴又不是醫生,也不是道士,他怎麼會知道我兒子的情況呢?”

    “您就別賣關子了,直接救我兩個兒子的命,好不好?”

    溫歡年冷冷地看她一眼,道:“看來在你兒子和弟弟之間,你選擇了弟弟。”

    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祝柏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驚詫地盯着自家妻子和小舅子。

    他喃喃道:“難道……難道我兒子是被一鳴害成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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