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很清楚,肖秦竺和陸貝香手裏沾了孩子的鮮血,而且他們心性十分歹毒。”
“你今天幫他們弄死郤香,這更是讓他們罪上加罪。”
老道士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道:“我只是拿錢辦事,至於什麼罪什麼鮮血,我可管不到。”
溫歡年冷笑:“你管不到,我能管到。”
老道士眯起眼睛,陰惻惻地盯着她:“所以你是一定要阻攔我們?”
“當然。”溫歡年雙手抱胸,毫不畏懼地對上他陰鷙的眼神。
老道士盯了她片刻,忽然大笑道:“行吧,既然你要來送死,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往後退一步,朝兩個中年道士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中年道士是他的徒弟,立即會意,提着劍朝溫歡年衝過來。
溫歡年沒有出手。
因爲葉遠琛已經擋在她跟前,直接打出一道術法。
他是築基期的修爲,在這個世界已是無人能敵。
僅僅是一揮手,那兩個中年道士就被掀飛幾米遠,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這一手段震懾住了老道士,也震懾住了陸貝香和肖秦竺。
老道士忍不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陸貝香更是像見鬼一樣盯着溫歡年:“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她看溫歡年和葉遠琛年紀輕輕,肯定修爲不高。
而她和肖秦竺請的老道士及其徒弟的手段很厲害,她以爲老道士能把溫歡年和葉遠琛踩在腳底。
卻沒想到結果反了過來,竟然是老道士的兩個徒弟被一招打敗。
雖然老道士還沒出手,可誰都有眼睛,葉遠琛能一招把老道士的兩個徒弟打飛,那對付老道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肖秦竺也慌了,戰戰兢兢地望着溫歡年和葉遠琛,道:“兩位大師,還請手下留情……”
溫歡年並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走到葉遠琛身側,輕輕地揉着葉遠琛的手,道:“老公辛苦了。”
葉遠琛好笑地摸摸她的臉,道:“爲了我家寶寶,不辛苦。”
溫歡年甜甜地笑起來。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了好一會兒話。
之後溫歡年看向肖秦竺和陸貝香,斂了笑,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們在原配懷孕的時候,就請了道士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下咒。”
她盯着肖秦竺,道,“因爲道士告訴你,你只要鎮壓住自己親生孩子的魂魄就能一直髮財。”
說到這裏,她又指着陸貝香,道,“恰好那時候她也懷孕了,只比原配的孩子晚幾天出生,於是你們把孩子調包,用原配的孩子來下咒。”
這個故事其實很簡單。
肖秦竺想一直髮財,有個道士告訴他,只要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鎮壓就能讓他財運亨通。
於是他動了心思。
可他捨不得小三陸貝香生的孩子,就把原配的孩子換了過來。
溫歡年道:“如今陸貝香的兒子被養在原配身邊,做着真正的大少爺,而原配的孩子早就被害死了,但原配一直被矇在鼓裏。”
因爲事實就如溫歡年所說。
而他們忌憚葉遠琛的本事,並不敢跟溫歡年爭辯。
郤香聽得氣憤難當。
她惡狠狠地指着陸貝香,道:“你可真是心狠手辣!連嬰兒也可以下手,你不是人!”
陸貝香要害她,她當然覺得陸貝香很歹毒。
但她一個陌生人被陸貝香算計,她也只怪自己不夠警惕。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陸貝香的心腸歹毒到如此境地,竟然連嬰兒都殺。
陸貝香不屑地掃她一眼,沒有做聲。
但她的意思很明顯,嬰兒又怎麼樣,只要對她有利的,她都能做。
郤香:“……”
她是真的被震驚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更叫她震驚的是肖秦竺這個親生父親,竟然也狠得下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手。
比起陸貝香來,肖秦竺更噁心更可怕。
她忍不住盯着肖秦竺,道:“你這麼對待你的原配妻子,對待你的親生兒子,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肖秦竺礙於葉遠琛在場,不敢說一些冷笑的話。
但他暗暗冷哼了一聲,顯然並不把郤香的質問放在眼底。
他早就討厭家裏那個黃臉婆了,要不是他的生意和那個黃臉婆的孃家有牽扯,他早就弄死黃臉婆了,又何必把他最心愛的貝貝金屋藏嬌。
溫歡年將他的想法看在眼裏,忍不住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當年要不是你的原配陪你喫苦掙錢,你哪裏有機會金屋藏嬌。”
“再說了,就算你厭惡原配,也不是你弄死自己親生兒子的理由。”
“你喪盡天良,殘害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定會遭報應!”
肖秦竺是信這些東西的,所以在聽見溫歡年說他有報應時,忍不住抖了一下身體。
他就是怕有報應,纔會一直找道士幫他化解孩子的怨氣,纔會一直供奉菩薩和神仙。
想到這裏,他立刻看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老道士,道:“劉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劉大師早已被葉遠琛的術法震懾住,他哪裏還敢保肖秦竺。
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消失。
只是他剛剛暗暗使用術法想要逃遁,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了。
他懷疑是葉遠琛使了什麼手段,於是越發忌憚,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溫歡年不屑地掃了眼老道士和肖秦竺,看向郤香,道:“你知道陸貝香爲什麼要找你做替死鬼嗎?”
郤香搖頭。
溫歡年道:“因爲原配的孩子成了個鬼嬰,這些年逐漸長大,已經有了復仇的意識,他想要殺了仇人報仇。”
“而孩子死之前,聽見肖秦竺叫陸貝香爲香香,孩子就記住了她的小名。”
“半年前,陸貝香開始做夢,夢見鬼嬰一直叫她香香,說要殺了她給自己報仇。她很害怕,肖秦竺心疼她,找了很多道士,最後這個劉大師說能替陸貝香化解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