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顫,趕緊縮回手。
傅深言面沉如水,沒有看關好好,只冰冷的薄脣吐出兩個字,“抱好。”
關好好往回縮的手便停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傅深言卻已經抱着她繼續往前走,步子邁的又大又快,窩在他懷裏的關好好卻沒有感覺到一絲顛簸。
清冽的冷香圍繞在關好好鼻間,帶來了一絲熟悉的心安。
關好好默默的把手摟回男人的脖子上,垂了垂眸子,不敢再看傅深言。
一路上,醫院的小護士們頻頻投來羨慕的目光。
“哇塞,公主抱!”
“對對對,太男人了吧,簡直男友力爆棚呀!”
……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關好好和傅深言的耳中,關好好有些面紅耳赤,把頭緊緊埋在傅深言懷裏。
傅深言腳步頓了頓,下一秒,冷眼一掃,那些打量的目光便都不見了。
小護士們膽戰心驚的躲到一邊去了。
到了急診室,傅深言直接進了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值班醫生看到傅深言,嚇得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傅……傅先生,有什麼事嗎?”
今天醫院鬧出這麼大動靜,連院長都誠惶誠恐,是以所有人都知道醫院來了傅深言這位大人物。
因爲職位不夠,這個值班醫生都不夠格去迎接,現在冷不丁看到傅深言出現,那是又激動又惶恐。
傅深言看了那醫生一眼,淡淡道:“過來包紮傷口。”
說着就抱着關好好向另一邊的病牀走去。
那醫生這才注意到傅深言懷裏的關好好,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前段時間傅深言身邊有兩姐妹爲他打的不可開交的新聞可是轟動極了,雖然現在新聞都被清除了,八卦這件事的人可不少,這個醫生也不例外。
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姐姐還是妹妹?
關好好被那值班醫生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感到非常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傅深言那邊靠了一下。
傅深言正俯身將她放到病牀上,本就低着頭,關好好這一靠,光潔的額頭頓時就吻上了傅深言的脣。
兩人齊齊僵住。
而一旁的醫生懵了,不是說包紮傷口嗎,怎麼開始額頭吻了?
想到傅深言的身份,那醫生手忙腳亂的捂眼睛也不是,轉身離開也不是,只能低着頭整理着藥瓶當做沒看見。
關好好也懵了,額頭一抹柔軟,帶着屬於傅深言的冰冷氣息,於她來說,卻像一團火似的瞬間將她灼燙,臉頰迅速升溫。
關好好驚得一時都忘了動作。
傅深言眸光暗了暗,半晌,將關好好在病牀上放好,直起身子,神情冷漠,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男人一離開,那股子壓迫感也減少了,關好好鬆了一口氣,心裏卻莫名的有點失落。
傅深言看了低着頭的關好好一眼,目光涼涼的瞥向一邊,正好看見值班醫生悄摸摸偷看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的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身板一抖,連忙端着藥盤走過來,誠惶誠恐,“好,好的,請問這個小姐傷到哪裏了?”
關好好臉還是紅的,不敢去看傅深言,咬着脣擡起自己的雙手,輕聲道:“麻煩您了。”
看到關好好手上的傷,值班醫生臉上的表情一正,頓時認真起來了。
他擡起關好好的手仔細的打量了一圈,看到那外翻的皮肉處因爲淋了雨,有些發白後,臉色更加嚴肅。
“你這傷口看起來有一點時間了,怎麼不早點來處理?這要是發炎感染了,你這隻手還要不要了?”
做醫生的最煩病人們有病不及時就醫了,所以醫生的口氣有點重。
話剛說完,就感覺房間裏一股冷氣猛然散開。
醫生腿一抖,這纔想起來急診室還有另外一位惹不起的大佬,一哆嗦差點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然而那股冷氣卻不是衝着醫生去的。
傅深言幽黑的眸子緊緊盯着關好好的手腕,臉色非常難看,半晌,他冷冷的擡眸,看着關好好嘲諷道:“怎麼,你是想陪着你那養母的女兒?”
關好好微愣,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傅深言說的是關芷。
想到傅深言毫不留情的廢了關芷的一隻手,她的臉微微蒼白了起來。
“我……沒有。”關好好低着腦袋,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微微咬緊了脣。
前面小雪糕一直在手術室裏,她哪裏顧得上自己,甚至都忘了自己受傷了。
傅深言對着關好好的發頂皺了皺眉,良久,才移開視線,冷冷的看向那值班醫生。
雖然沒說話,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值班醫生打了個冷顫,連忙回了神,拿了藥水和棉花團開始給關好好清理傷口。
“會有點痛,您忍着點。”醫生道。
關好好點頭。
只是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沾了酒精的棉花團接觸到傷口時,關好好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手疼的狠狠一縮。
站在一旁的傅深言跟着眉頭一皺,嚇得那醫生又差點跪下了。
醫生握着鑷子,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關好好趕緊收了聲,蒼白的小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您繼續,我忍得住。”
她也知道早點上藥是好的,後面她還要照顧小雪糕,不能因爲自己的手耽誤事。
聞言,值班醫生下意識的看了傅深言一眼,見男人面無表情,這才抹着冷汗繼續。
這次關好好咬緊了嘴脣沒有出聲,但那疼的痙攣的手卻騙不了人。
隨着她每抖一下,那醫生都可以感覺到傅深言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更冷一分,這讓他感覺簡直比做十臺手術還要壓力大。
但醫生不知道的是,傅深言身上散發的冷氣不僅是針對他的,還同樣因爲關好好。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拼命逼自己忍着痛的模樣,傅深言只覺得從心底裏冒出一股火來,恨不得把關好好提起來揍一頓。
痛了不會哭不會叫嗎,他就站在一邊看不見嗎,爲什麼要一個人這麼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