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麼大的傷口,就算動作再輕也還是會疼的,醫生只能咬着牙繼續,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
但這動作看在傅深言眼裏,就是醫生一點都不顧及病人,神色一冷,他一個眼風掃過去,“她讓你輕點沒聽見嗎?”
聞言,醫生都要哭了。
他已經很輕了呀!
“傅……傅先生,要不,我給這位小姐打個麻藥?”醫生小心翼翼道。
卻沒想到傅深言冷眉一擰,低沉的氣壓幾乎讓醫生喘不過氣來,“可以打麻藥你不早打?”
醫生:“……”
誰會隨隨便便打麻藥啊,這不是怕被錘才這麼說的嘛,他太難了啊!
醫生哭喪着臉,但是手上一點也不敢耽誤,連忙開始給關好好打麻藥。
關好好看着醫生那個樣子,非常不好意思,想說不用,但是手上的傷口沾了酒精之後確實讓她快疼哭了,加上旁邊傅深言板着一張冷臉,她到底是把嘴巴里的話咽回去了。
“謝謝。”關好好垂頭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醫生聽的,還是說給傅深言聽的。
傅深言沒作聲,那值班醫生膽戰心驚的就更不敢作聲了。
半小時後,傷口終於處理好了,關好好看着自己被包成巨型蘿蔔的兩隻手,嘴角狠狠的抽了下。
包成這樣,她還能做事嗎……
關好好默默的看了眼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也無奈的很。
他的包紮技術一向很好,本來不至於包成這樣,這不是旁邊還有一尊大佛杵着嗎!
包了一層一個冷眼,包了兩層也是一個冷眼,他不敢停,最後就成這樣了。
傅深言淡漠的視線從關好好的手上收回,就像是產品檢驗完畢了一樣,沒有看關好好,直接轉身往外面走去。
關好好看了,心裏一慌,趕緊從病牀上下來,彎腰向醫生道謝後,趕緊向傅深言追去。
外面,急診室的護士們圍成一團,都瞟着值班室這邊,目光有好奇有驚訝有鄙夷,剛剛這段時間,足夠讓她們查到來的是哪兩個人了。
傅氏總裁傅深言和那個小叄上位的惡毒養女!
雖然新聞被刪除了,保留截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暗戳戳的八卦着呢。
現在關好好哪有時間顧忌他人的眼光,只盯着傅深言筆挺高大的背影,心中直打鼓。
她倒更希望傅深言衝着自己劈頭蓋臉一頓罵,心裏還能好受點,可偏偏傅深言什麼都不說,只一道眼神就能把她給殺得片甲不留。
關好好的心理防禦系統徹底崩了,就在走到安全通道的時候,她幾步上前,推着傅深言的背後,兩人站在安全通道外的走廊上,四下無人,關好好看了眼傅深言面若寒霜的臉。
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我,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雖說傅深言之前面對她的時候說話態度也不怎麼溫柔,但至少關好好可以深刻感受到某大冰山炙熱的內心,還有看向她的眼神中帶着直接明瞭的情感,每次都讓關好好躲避不及。
之前的那些相處像是一場夢,現在已經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關好好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她張了張嘴,眼眶乾澀極了。
“你之前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這話還算數嗎?”
雙手緊緊抓着身側衣服,關好好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心臟跳得飛快。
走廊上安靜地不像話,只是一分鐘的時間,對於關好好來說都是煎熬,在良久的沉默之後,她擡頭望着傅深言,只見男人眼底一片冷酷,像是北極常年不化的寒冰。
好像聽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關好好預料到傅深言的回答。
“不算。”
低沉的聲音只是在對關好好作最後的宣判,當初對她好的男人現在已經消失不見。
還在震驚之餘,關好好呆愣愣的看着傅深言眼底一片暗色,好像是看着跟他毫不相關的人,聲音中夾雜着鋒利的冰刃,“關小姐,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跟我劃清界限,現在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呢?”
傅深言自認對關好好耐心十足,之前在別墅生活也是細心照顧,但凡出了點事也是第一時間趕到,關好好不喜歡被逼得太緊,他也適當保持距離,並未強迫關好好什麼。
但是結果呢?
傅深言原本以爲自己跟關好好之間的感情不算夫妻伉儷情深,好歹也算是心照不宣,誰知道這女人竟然趁着他不在帶着倆孩子想跑?
簡直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關好好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傅老夫人找上她,甚至還直言讓她離開傅深言吧?
關好好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讓傅深言跟家裏關係鬧僵,此刻更是糾結不已。
見關好好皺着眉頭,一臉難以啓齒的模樣,傅深言只當她想要狡辯但卻不知如何開口,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竟忘了關好好本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想想兩人剛見面的時候,關好好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也是一樣。
傅深言臉色更是陰沉,雙眼中藏着的兩道火苗熊熊燃燒着,炙熱的火光好像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關好好有些心虛的擡頭看了一眼傅深言,對視的瞬間整顆心被嚇得幾乎要跳出來,咬咬牙,她還是沒將真相說出口。
“我從來都沒有在你面前惺惺作態,除了剛認識的時候,我確實不太能接受我們的關係,但是現在……”現在總歸是發生了些改變。
周遭的空氣好似都被凝固,關好好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傅深言打斷,在傅深言的認知當中,他雙眼所看見的,就是事實的真相。
現在雪糕還躺在病房裏昏迷不醒,而這一切都是關好好一手造成的,如果她沒有生出逃跑的念頭,又怎麼會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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