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她的責任,就算是傅深言怪罪自己也不可避免。
“對不起。”所有的情緒彙集到內心,最後只能化作一句話。關好好撇了撇嘴巴,差點就要哭出來,只是在傅深言的面前強忍着。
“這些話,你還是等到雪糕醒了後說給他聽吧!”傅深言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擦着關好好的肩膀離開。
關好好頓感整顆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死死捏着,她現在根本就喘不過氣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的決定,居然會造成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對於自己和傅深言之間的關係也產生了不可名狀的變故。
這一切都是不是她想要看見的!
關好好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但是卻看見應該離開的小蛋撻還在病牀邊。
關好好驚訝的走上前,“小蛋撻,你不是已經跟着奶奶回去了嗎?”
“但是我還想陪着媽咪!所以就讓奶奶先回去了。”小蛋撻緩緩擡頭,但是因爲趴的時間太長,兩隻手臂都有些痠痛。
關好好走上前抱了抱蛋撻,像是尋求安全感一樣的將下巴墊在小蛋撻發頂,此刻內心也是說不上來的壓抑。
剛纔傅深言看她的表情冷酷的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現在也更是感覺從腳下到頭頂升騰着一股冷氣。
“媽咪你怎麼了?”蛋撻反抱着關好好,只是輕聲開口,雖然昨晚上的事情受到驚嚇,但很快就好起來了,只是心疼哥哥的情況而已。
“對了,剛纔醫生叔叔來了,給哥哥做了好多檢查,但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關好好吸了吸鼻子,只是重新穩定好情緒,她鬆開蛋撻,被包裹着厚厚紗布的手摸了摸蛋撻的小臉,眼眶紅紅的。
貼心小棉襖蛋撻一眼就看出來,他緊張的抓着關好好的衣角,“媽咪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我去給你報仇!”
關好好心想着,就算傅深言以後都不想再看見自己了,但是她還有兩個孩子不能放棄。
她還有蛋撻跟雪糕陪在身邊呢,所以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
關好好搖搖頭,“沒事的,我就是剛剛包紮的時候疼哭了,現在都好了。”
“那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
只要還沒有看見雪糕清醒,關好好就一直留在醫院,這天她剛剛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問過雪糕的情況。
從醫生的角度來看,雪糕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所以不日就會醒過來,到時候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就好。
不知道爲什麼,即便聽見醫生這麼說,關好好依然覺得惶惶不安,只要兒子一日不醒,她就喫不下飯睡不着覺。
沉重地閉上雙眼,關好好內心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怎麼都沒辦法鬆氣。
關好好還是從陳特助那裏得知那天傅深言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傅深言當時在外地出差,都已經要上談判桌了,可是在知道自己跑掉的消息之後,就連手上重要的項目也直接推掉,選擇馬上回來。
“您是沒看見,當時傅總的那個臉色太嚇人了,壓根就沒有人敢開口。”陳特助只是來醫院取藥正好碰上關好好了。
“還不是秦醫生這兩天太忙了,根本就找不到人影,所以我只能來醫院一次性開了,這些都是給傅總的。”
這是在拿藥當飯喫呢?
關好好看着這就算是每天喫也應該可以喫一年的量,錯愕的擡頭望着陳特助,“傅深言的藥?但是我怎麼記得他好像沒有胃病?”
“傅總一直都有胃病,只是情況不算嚴重,有的時候忍忍也就過去了,偶爾忙起來才喫一片,可是這兩天,情況好像也不太好……”陳特助有些心疼的看了眼關好好。
要他說,手上這一大袋子的胃藥還不如關好好管用呢!
傅深言現在就是心裏壓着事,所以瘋狂的虐自己,只要跟關好好之間的矛盾解決了,一切也就平整了。
關好好目光沉重,聽了陳特助的話,現在更是覺得內心苦澀,傅深言這又是何必呢?
“一直吃藥也不是個事啊,你怎麼不勸勸他呢?”關好好只是輕聲開口說道。
但是陳特助內心驚愕了,他哪裏敢去勸傅深言啊?那不就是找死的嗎?
可是這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只是沉沉嘆了口氣以表示自己的難處,好不容易在跟關好好的相處下,傅深言的脾氣也有所好轉,現在一來,這也算是徹底白費。
傅深言好像變的比以前更加可怕了,白天在公司瘋狂壓榨大家也就算了,現在連晚上的時間都不放過,公司的員工一個個叫苦不迭,要不是看在着高額的薪水上,誰能受得住啊?
也就只有傅深言那種天生的工作機器才能晝夜不停吧!
還不等到陳特助開口告狀呢,便聽見關好好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算了,身體都是他自己的,我能說什麼呢,反正還有秦醫生在。”
就算是自己說了,傅深言也未必會聽吧。
關好好情緒低落的回到病房。午餐是傅母親自送飯來的,推門進來看見躺在病牀上的雪糕跟趴在一旁的蛋撻,她動作放得很輕。
“伯母。”關好好叫了一聲,隨後下意識的看向已經睡着的蛋撻,跟着司徒婉走了出來。
“小辰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呀?”司徒婉一臉擔憂的朝着病房內看了一眼,又瞅了眼關好好的情況,望着她眼睛下的青色,心疼的拉着關好好的手。
“好好,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要是小辰醒來看見你累到了,一定會心疼的。”
這都是兩個懂事的孩子,只是這次是意外,這也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本來司徒婉還想安慰關好好不要太過自責了,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關好好搖頭制止了。
“伯母,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我也承認確實有過想要帶着兩個孩子離開的想法,也正是因爲我這個想法,才造成了雪糕的病發,不管這是不是一場意外,但是我的責任是逃不掉的。”關好好長嘆一口氣,低垂着腦袋,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