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只有關夫人一個在陪着她,望見關好好走進來,她倒也沒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怪不得關好好,而關好好也不過是被人所害。
安靜地房間內響着儀器滴滴的聲音,莫名就有種安靜祥和的感覺,關好好走到病牀邊站着,“顧小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說因爲大腦內部還有少量的淤血沒辦法取出,可是壓迫大腦內部神經,能不能醒來都要看造化了。”雖然昨晚上關老爺子跟顧先生都已經輪番開導過她,讓她想開點。
但作爲一個母親,此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病牀上,可能以後都醒不過來的風險,關夫人怎麼能放寬心呢?
“昨天早上我們還坐在一張桌子上喫飯,那時候思瑤還是好好的,可是纔過去幾個小時不見,怎麼就……”關夫人的聲音哽咽了下,說着就紅了眼圈。
關好好面色也不好看,她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顧思瑤,此刻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這也不是她想要看見的結果,但偏偏一切就這樣發生了,關好好沒有辦法去阻止,也沒有辦法改變。
除了安慰幾句關夫人之外,其餘的話都顯得極其的多餘跟蒼白無力。
關好好從病房中走出來,她背靠在牆壁上,回想着昨天下午的這個時候,她沒想過顧思瑤會在生死關頭衝到自己身邊,在那輛車衝上來的時候,一把將關好好給推開。
興許她是真心想要救關好好的,真心想要悔過,又或許是沒想到那個男人看見顧思瑤衝上來了還會毫不猶豫的撞上去。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於關好好來說,她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光是這一點就讓她覺得內心焦灼,無比煎熬。
在外面站了好一會,關好好才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病房,見傅深言還在,關好好面色一僵,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反正今天甭管傅深言會不會阻止她,她都要帶上雪糕跟蛋撻離開。
不過意料之外,傅深言並沒有阻止他們離開,一隻手抱着蛋撻,另一隻手牽着雪糕大步朝外面走去。
關好好拎着她的包包跟在旁邊,四個人看上去倒還真有種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感覺。
關好好提前叫了車等在門口,她轉身衝着傅深言禮貌道謝,態度有些疏離,隨後就關上車門讓師傅開車離開。
傅深言現在表現的越是若無其事一臉淡定,關好好就越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傅深言究竟是什麼類型的大尾巴狼,關好好不說百分之百的瞭解,但是跟傅深言接觸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心裏還是有點底的。
路上關好好望着車窗外,她內心惶惶不安的擔心了好一陣,最後在下車的時候總算是知道傅深言爲什麼沒有在醫院阻攔自己了。
因爲關好好剛一下車,她擡頭就看見男人一身黑衣,高大的身影站在樓下。
他指尖染着一根香菸,漫不經心的站在花壇邊上,好像在等什麼人,關好好面色一僵,此刻只是幽幽的移開視線。
“爹地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想給我們呀?”蛋撻仰着小腦袋看傅深言,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但是看見傅深言這一臉自然而然的樣子,雙手除了一根燃着一半的香菸之外更是空空如也,兩個小傢伙不明白傅深言的意圖了。
關好好差點就忘記這一茬了,昨天晚上她是在醫院休息的,今天更是忙暈了頭,怎麼就忘了傅深言住在自己的隔壁呢?
她咬了咬下脣,“你又不是沒有房子,何必要委屈自己住在這裏呢?”
有三層大別墅不住,非要跑到這裏來住三室一廳的小公寓,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然而傅深言只定定的望着關好好,半晌纔開口說道:“我喜歡住在這裏,偶爾感受一下不同的氣氛也是很不錯的。”
聽着兩人的對話,雪糕跟蛋撻不由得視線朝着面前的樓房看去,所以傅深言也住在這裏?看關好好的樣子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了,合着前段時間傅深言幾天幾夜的不回家,就是因爲追着關好好住到這邊來了?
這兩人也太會玩了吧?
感受個……的氣氛!
關好好差點就要爆粗口,別以爲她不知道,傅深言搬到這邊來還樂此不疲就是爲了盯着自己,難怪剛纔在醫院的時候,她說要帶着雪糕出院,傅深言就立馬讓陳特助趕緊去辦了出院手續,她說要帶着雪糕蛋撻回家,傅深言更是一句話都沒說,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搞了半天,他是在這裏等着呢。
終究還是玩不過傅深言,關好好氣不打一處來,從傅深言身邊經過之後,她偏過頭去看着站在自己側後方的傅深言,假裝不經意的擡了下胳膊,控制着力道,不算太重的頂了一下傅深言的後背。
看見他眉頭蹙起,關好好趕緊牽着雪糕蛋撻,逃命般的衝進電梯。
關好好着急按着關門鍵,可還是被傅深言幾步就追上來,男人的一隻手伸到電梯門中間,原本慢慢合上的電梯門感應後緩緩打開。
關好好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腳尖,雪糕跟蛋撻都沒說話,現在還沒有摸清楚傅深言跟關好好之間究竟是到哪一步了,他們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卻在內心當中想了不少鬼主意。
從電梯出來之後,蛋撻眼神滴溜溜的轉,驚訝的發現傅深言居然就住在關好好家對門,隔着一堵牆的問題,這兩人還是相當於同居呢。
關好好沒多說一句話,更是不看傅深言一眼,推着雪糕跟蛋撻趕緊進家門,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進門之後,關好好臉上才露出笑容來,“你們倆這段時間就跟媽咪住在這邊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