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還在不停的扭動着身子掙扎,大腦中意識混沌,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丟掉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只想要找一個涼快的地方降火。
只是這樣一雙滿是水汽的大眼睛看向容尋,輕易就可以撩撥男人的心絃,容尋像是觸電一般的將手給縮回來,沙啞着嗓音開口說道:“關好好,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容尋的目光死死盯着關好好的小臉,聲音更是沉靜的不行,殊不知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在強硬着按耐住自己內心的燥熱。
空氣也似乎在這一瞬間被點燃,關好好眨巴着雙眼看向容尋,她張了張嘴,看上去好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卻始終都沒有開口。
她緩緩的搖搖頭,“你是——”
她這樣的眼神,容尋就知道關好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要是真的認識自己的話,恐怕現在關好好一個巴掌就直接扇過來了吧?像是下午關好好在公司跟自己對峙的時候,她滿眼的怒火,根本就掩蓋不住。
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關好好雙手撐着沙發扶手緩緩的站起身,身子搖晃一下,她朝着容尋的方向走來,可是還沒兩步就腳步趔趄一下,關好好整個人都朝着容尋的方向撲來。
雙臂張開一把抱住男人,還不停的在容尋身上胡亂蹭着。
如今的關好好分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醉酒人,並且還被人給下藥了,容尋眼色更深,這都是慄娜乾的好事情!
什麼禮物,分明就是給自己送了一個大麻煩!
關好好的嘴裏好像還含含糊糊的說着什麼,容尋一個忍不住,直接抓着關好好的後衣領,拖着她進了洗手間。
洗手盆內被放滿了涼水,容尋一點也不猶豫,直接伸手按住關好好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都按進清水當中。
關好好雙手撐在洗手檯上,猝不及防間害喝了好幾口冷水,渾身一個激靈。
容尋更是沒有就此結束,他拿起水管衝着關好好的身上衝着冷水,“現在清醒一點了嗎?”
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冷地不住打哆嗦,房間內還開着冷氣,關好好只覺得寒氣入骨,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緩緩的恢復神智,眼神疑惑的落在容尋身上,關好好的聲音帶着幾分遲疑,“容尋?”
酒吧一樓,傅深言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原本在門口還想要上前搭訕的女人望見男人面上喫人的表情時,壓根就不敢再繼續上前了。
生怕自己會被傅深言直接掐住脖子,狠狠甩在地上。
傅深言的視線在吧檯邊上一一掠過,並未看見關好好的身影,難不成他們倆現在已經上了包間?
酒吧很大,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好也是人流最多的時候,若是想要找到關好好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關好好的手機上裝了反追蹤軟件,憑藉着傅深言的能力只能破解一部分,定位到她還在酒吧內,可是卻不能看見關好好的精準位置。
現在這種時候就是要爭分奪秒,稍微晚一點點,可能關好好就會出大事了!
都已經是一個當母親的人了,怎麼做事情還是這樣不知道輕重呢?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怎麼辦?
陳特助拿着關好好的照片跟調酒師詢問着,幸好關好好當時進來的時候時間還算是早,又在吧檯這邊一個人坐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調酒師對她的印象也比較深刻,看了一眼照片之後立馬就點點頭。
“我見過這個女的,剛纔她就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個人喝了好長時間的酒,我瞅着又不像是失戀了,但是也沒敢問什麼。”
“那她後來去哪裏了?”陳特助繼續開口問道,聲音焦急,總算是找到關好好的蹤跡了,這一路上他差點就被傅深言的氣勢給冷凍。
“這個……她後來啊,應該已經離開了吧?”調酒師看着吧檯附近也沒有關好好的身影,猶豫着開口說道,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總不能一直盯着人家去什麼地方吧?
看面前這兩人的架勢,明顯就是來抓那個女人的,調酒師也生怕自己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和事,現在巴不得可以快點離開呢,縮着脖子就想走。
傅深言看了眼手機,將準備跑掉的調酒師給攔下來,男人聲音中似乎夾雜着刀子,“不可能!她還在酒吧裏面,沒有離開過。”
關好好手機的定位還在這裏,這一點不會有錯的!
調酒師擡起頭看向傅深言,只望見男人眉眼間陰沉沉的,好像暴風驟然狂起的翻涌,雙眼中逐漸蔓延出猩紅色的戾氣,好像嗜人那般。
調酒師說話都結巴了,面對着傅深言的時候,他現在只想要保命,向後退了兩步。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當時酒吧裏面人不多,她就坐在這裏喝了好幾杯酒,看上去心情很差,然後又在這邊趴坐着,之後酒吧裏面的人多起來,她好像被朋友帶走了吧?如果還在這裏面的話,那可能就是被帶到樓上的包間去休息了。”
哆哆嗦嗦的說完了自己知道的,調酒師雙腿微微哆嗦着,他臉上的表情好像都已經要哭了,“我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剩下的真的不知道了!”
“被朋友帶走了?”傅深言捕捉到話中的重點。
關好好不聯繫自己,還能去聯繫什麼朋友?要是說在出事的時候,她唯一可以聯繫的人就是顧思瑤了吧?但是顧思瑤這會還在醫院裏面躺着呢,有宮城盯着她,顧思瑤就像是坐牢一樣的完全不被允許離開醫院。
問題肯定就出在這個上面了,傅深言一把抓住調酒師的衣領,男人說話的語氣嚴肅,一雙黑眸陰沉沉的好像可以吞噬一切。
調酒師的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來一句話:當你凝望着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