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劃掉, 考哥jpg.)……中也,身高一米六,性格老媽子,□□一枝花, 移動點歌臺。

    意大利的雨季總是朦朧潮溼, 罩着一層晦澀的面紗, 在茫茫人海中, 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將紅配綠穿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一米六靚仔。

    那位靚仔皮鞋鋥亮, 小禮帽自帶閃光特效,橘發猶如火燒雲, 穿着能讓無數人尖叫瘋狂的黑色西裝制服行走在意大利街道。

    雨還在下,他停在我身前,低頭眨着那雙雨後初晴的鈷藍色眸子,看我端着盤子與他直直對視, 不好意思低頭咳了一聲,順手接過我手裏的盤子放到桌上接我下班。

    看他那堪比隔壁種花國東北大花襖的綠傘, 我感動的泛起淚花, 久違的感到了家鄉的關懷。

    好傢伙, 你這傘是從哪個上世紀雜貨店裏扒拉出來的壓箱貨, 對面玩搖滾的老爺爺都沒你這行頭秀!

    壓下吐口而出的槽點, 和店長姐姐告別後鑽進那充滿東北風情的綠傘, 路上普普通通, 沒有什麼青澀疼痛文學,也沒有出現什麼雨傘傾斜淋溼一半的心動事件,只是普普通通的走路, 交往一星期連個手手都沒牽過。

    倆戀愛菜鳥能相約買情侶半價奶茶就能高興半天了, 年輕人的熱情與朝氣往往使他們忘記自己是母胎單身多年的戀愛菜鳥。

    我倒是很想體驗一番漫畫裏的雨傘傾斜小心動, 奈何中也和我差不多高,傘再斜下去我倆都得被中也那邊漏進來的風雨吹成落湯雞,誰還在乎什麼心動不心動。

    事實證明我錯了,有人還是很在乎心動的。

    低頭刷着手機,中也忽然盯着我看了一會,在我感受到視線疑惑回望後快速轉頭思緒飄進朦朧細雨中,掩飾般咳嗽幾聲,渾身上下寫滿了幽怨和小委屈。

    然而不解風情的我低頭繼續刷手機,鋼鐵直男也是會冷的,閒着的手泛起一陣涼意,有福同享有難他當,我就順手拽住他的另一隻手當暖手寶,哦豁,還挺熱。

    於是我捏了捏,又摸了摸,最後恬不知恥拉着他的手鑽進他的口袋汲取熱量,妄圖把冷氣過渡給他,把熱氣全佔了。

    瞧這布料絲滑的觸感,百分百高級貨,羊絨棉都沒這麼軟的。那時的我還天真的以爲他真的是港口物流公司某高層,想着問問他能不能去海里給我逮一條大鯊魚當寵物養,得虧當時沒說出口,不然這個實誠的孩子得去海里給我撈一條鯊魚。

    握住手的一瞬間,比女子高中生還羞澀的中也大小姐倏地侷促的小聲叫了一下,微微瞪大的眸子沾染水汽彷彿蒙上晦澀的黑夜,水光在月夜下閃爍,像極了不知所措的青澀小女生,這讓我這個真正的小女生情何以堪。

    哦,這滾爺充滿磁性魅力的嗓音,老夫死而無憾。

    見他這副清純少女模樣,我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昨天和白花花一起喫的草莓聖代,也是粉嫩的,可口的,讓人一眼望去就想吞喫入肚。

    實不相瞞,他這副模樣太讓我饞了。

    我輕輕嘆氣,一臉鎖定獵物的危險模樣看他,就差兩眼放光流口水把他吞了。

    大約是感覺我不太對勁,中也問我怎麼了,我滿臉遺憾用食指抵脣,幽幽望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眯起眼睛像一位真正的女子高中生無害的笑着,“真希望可以和你度過愉快的一晚,直至你眼角泛紅嗓音沙啞,再也叫不出聲。”

    錄音筆準備好了,臺詞本也準備好了,就差你了。

    “啪!”

    雨傘猝不及防掉落積滿水坑的地面,我的現任男友漸漸失去色彩,以一種極爲不可置信快要壞掉的表情和我面面相覷。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吹來,他那嬌小可愛異常寶貴的本體帽子隨之落入雨中也沒管。

    淋着朦朧細雨,我繼續面不改色說出後半句:“真希望你去我家唱歌給我聽。”

    說完這句話,我那帽子男友終於恢復色彩,可人的桃色爬滿耳根與脖頸,紅着臉顫巍巍張了張嘴,和我對視良久敗下陣來,猛然彎腰撿起雨傘放在我手裏,接着轉身捂臉在雨中奔跑。

    “對不起——我先走了——”

    很快,他那嬌小可愛的身影漸漸融入雨幕,徒留我拿着他的本體帽子在雨中懵逼。

    之後那幾天他見我也是躲躲閃閃,扒在咖啡廳門口一副被欺凌的小委屈模樣默默看我在店裏當吉祥物吸引大姐姐投喂,撲閃着大眼睛緊緊盯着其中某位大姐姐捏我的手。

    幽怨的目光更明顯了喂!你到底怎麼了!?

    交了個矮富帥是一回事,被我哥知道又是一回事。

    在我那男友飛去霓虹交接任務的第一天,我在意大利出租房打開門就見到了我那本來應該遠在西伯利亞和他的腎虛性冷淡室友相親相愛的表哥兩眼淚汪汪的趴在玄關哭得撕心裂肺。

    已經二十一歲的表哥見我來了,一邊哭唧唧一邊試圖站起來,情緒起伏過大使他身體變得僵硬,爬到一半又“吧唧”跌倒我的腳邊,後來乾脆像小孩子賭氣般半坐在地板上瞪着卡蘭茲大眼睛哭訴着我這個負心漢辜負了他一片真心,居然被外面的小矮子拐走了。

    哥哥你都成年了,別這樣。

    我只能跑過去想把他拉起來,不小心把他的手拽下來,後來他的頭也蹦蹦躂躂去了茶几扭頭不理我,只剩下其他零件四散在不同地方。

    自知理虧,我難得乖巧的跑過去把那些零件撿起來無比熟練的拼成銀果果,完好的銀果果也不肯看我,小辮子氣得一甩一甩,沒有嚮往常一般甜蜜蜜叫着妹妹醬抱抱,我心下不太自在,卻也不知道爲什麼。

    金豆豆在眼眶要掉不掉,小嘴撅得可以掛壺,銀果果哭得好傷心,在聽說我和男友牽手之後這貨“蹭”地站起來難得強硬拉着我走到最近的廚房哭着打開水龍頭試圖衝去不屬於他的氣息,手上的泡沫都快溢出水池也不肯善罷甘休。

    “嗚啊——斯米爾可愛的小手不乾淨了——”

    “我可愛的斯米爾居然當了收廢品的,去撿垃圾桶裏別人不要的垃圾!!!”

    “好過分啊,明明已經有了我還不滿足嗎?!”

    哭得像小花貓的果戈裏終於解放了我可憐的雙手轉而緊緊抱住我糊了我滿臉口水,毛絨絨的碎髮擦過臉頰癢癢的,以往溫暖的懷抱此刻卻充滿了濃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臉埋在懷裏看不清他此時的模樣,不過,或許是很恐怖的表情。

    小心翼翼擡頭稍微看了他的臉色,笑容燦爛又動人,明明沒什麼奇怪的,爲什麼會心虛呢……

    揚起一貫的小丑專屬微笑,我那親愛的尼古萊·瓦西裏耶維奇·果戈裏·亞諾夫斯基輕而易舉的舉起他的雙臂雲淡風輕的壁咚在我兩側,笑得更甜蜜了,臉側再往左移就是寒光凌厲的廚房刀具,非常不妙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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