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剛纔的一切只是夢境,言書雅喘着粗氣,拍打着胸脯,試圖用這種方式壓驚。
與此同時,一夜幾乎未眠的常叔快步走到了悍馬車旁,敲打着車窗,待言書雅打開車窗後,關心地問:“二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
言書雅拿開身上蓋的外套,打開車門,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問:“慕語姐呢?她沒事吧?”
“大小姐還沒醒。”
常叔輕輕嘆了口氣,他很清楚,言慕語昨晚幾乎和他一樣,一夜未眠,直到天麻麻亮的時候才睡着。
“那常叔你留下來照看慕語姐,我和胡大哥上山繼續找淨空神醫的住處。”聽到言慕語在睡覺,言書雅鬆了口氣,提議道。
“二小姐,你沒有帶長袖衣褲,就不要上山了,我已經讓小胡去了。”
說話間,常叔清晰地看到言書雅的腿上、胳膊上殘留着一道道血痕,那些血痕都是昨天在山上被帶刺的植物刮破的。
這倒不是因爲言書雅沒有登山或者野外生存經驗――按照言家老爺子的安排,由常叔和姓胡的言家保鏢陪着言慕語前來找淨空,至於……言書雅則是未經言家老爺子的允許,私自開車追上了他們。
她擔心言慕語的安危,不想傻等結果,而是想做些什麼,只有這樣,她心裏纔好受些。
“常叔,我還是上山吧,兩個人總要比一個人快些。”言書雅一臉執着道。
“二小姐,你不能一個人上山――不說你自己一個人容易在山上迷失,這山上有野獸出沒,萬一遇到野獸怎麼辦?”常叔連連搖頭。
“書……書雅,你不要上山。”
常叔的話音落下,言慕語的話音響起,剛剛醒過來的她,走下了車。
儘管她身上穿着黑色大衣,甚至還批了一件貂皮大衣,可是因爲體內陰氣越來越厲害,她依然冷得直打哆嗦,以至於話音有些發顫。
“是啊,姐姐,你快上車。”
眼看言慕語下車,常叔和言書雅相繼走向了言慕語,表情很是擔憂。
“沒事。”
言慕語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卻是忍不住投向了前方聳立的玄山,隱藏在眸子深處那縷希望不知何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知道,暫且不提淨空是否會見他們,他們想在偌大的玄山上找到淨空的住處,絕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姐姐,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淨空神醫的!”似是察覺到了言慕語接近絕望,言書雅紅着眼,輕聲安撫道。
“是啊,大小姐,只要我們找到淨空神醫,你的病就能治了。”
常叔雖然也知道找到淨空的概率很低,淨空給言慕語治病的概率更低,但他還是違心地說着謊話。
耳畔響起兩人的安慰,言慕語的嬌軀輕輕一顫,那張慘白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了幾分悲傷。
悲傷,是因爲她想活着。
爲她,也爲母親和弟弟。
自從幾年前,她的父親因爲車禍離開這個世界後,她和母親、弟弟在言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說,處處受氣,直到她前年畢業按照言家老爺子的安排接管言家一小部分產業且做出成績後,纔得到改善。
但……因爲這件事情,她將二叔一家徹底得罪,她很清楚,若是自己死了,無論是出身平凡的母親還是不懂事的弟弟未來將面對什麼。
“嗯……有人來了。”
就當言慕語頭一回因爲救治無望而露出悲傷表情的同時,常叔忽然看到一輛紅色的汽車正在朝着玄山駛來。
言慕語、言書雅兩人聞言,紛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