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那小夥躲到女人的身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總覺得是自己良心餵了狗喫。
這女人算是又逮住了上官婉婉的一個把柄,嘴裏沒一點積德:“你這個女人,上次就纏着我家男人,這一次居然還動上手了,真是不知羞恥,一次不夠,還非要腆着臉被罵第二次......”
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罵着什麼。
上官婉婉卻一直盯着小夥看。
“你看什麼看呢?”女人更是氣憤,一揮手差點打在她臉上。
事情到底怎麼樣,這個男人心裏最清楚,可是他竟然一句話都不爲自己說,只是站在旁邊看熱鬧。
或許是因爲女人實在是潑辣,他臉上的害怕暴露了他的心。
可爲了自己,就自己來背鍋?
真的是眼瞎了,覺得他帥。
向來巧舌如簧的上官婉婉,這一次竟然什麼都沒說,黑着臉直接返回屋裏。
老師傅聽到聲音走出來,正巧和負氣的上官婉婉撞了正着,怒瞪了一眼小夥,他拽着自己的未婚妻匆匆離開。
言如意對這風流韻事倒是不感興趣,不過擔心這小夥離開,就沒有繼承的人,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一個下午都鬱鬱寡歡。
晚飯的時候,上官婉婉還在房間裏賭氣,說什麼都不願意出來喫飯。
老師傅也看出來言如意的擔心,安慰她幾句:“那些本就心不在這上面,他家給他指了一個婚,女孩家的條件不錯,早就已經不想做了,今天不過是給了他一個理由而已。”
聽了這樣的話,言如意心裏纔算是好受了些。
封澤拿了一些飯菜去給上上官婉婉。
樓上傳來兩人吵嚷的聲音,言如意端了根凳子坐在院子裏,擡頭看天。
“夜裏冷。”老師傅從門口路過的時候,提醒了一句。
“沒關係,我有外套。”
言如意揚了揚身上的厚毛衣外套。
鄉下的空氣比隋遠好多了,竟然能夠看到星星。
她已經好多年都沒有看到星星了,也不知道以前是誰說的,天上的每一顆星星就是去世的人。
小時候總是喜歡擡頭看星星,以爲就能看到爸媽。
可是城市的空氣越來越骯髒,早就已經沒有了星星。
在這兒看見,竟然也沒有了當初的期望。
“夜裏果然冷。”言如意嘆了口氣,裹緊了衣服也會回房去休息。
最近的天氣都越來越涼,天也亮得越來越晚。
言如意拖着兩人,拿上幾幅唐卡上街上去。
在這兒耽誤的時間也不短了,製作過程的視頻是沒辦法拍攝了,也不能浪費這一趟。
拍一拍唐卡的市場需求,以及手藝的精美,說不定還能給老師傅推廣一翻。
對銷售販賣這件事,老師傅也已經看淡了。
他並不在乎這些,心裏只想鑽研唐卡,悶在家裏不願意出去。
鄉下沒幾個人有這個經濟實力,欣賞水平也有限,幾個人準備拿到街上去碰碰運氣。
尋了個人多一點的地兒,在別的攤販的空隙之間,言如意也攤開了唐卡。
來往的人還是不少,可大家也就是走馬觀花地路過,隨便看一眼,並沒有停下來好好欣賞。
言如意推搡封澤,讓他學着旁邊的人叫賣。
雖然心裏很排斥,但封澤還是很聽話地去做了,只是效果不佳。
上官婉婉在一旁觀察,撅着嘴大叫道:“你這表情好像別人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要不你去?”言如意一句話嗆得她立刻消了聲。
雖然沒有幾個人停下腳步來看,不過都是一些相貌平平,穿着樸素的人。
言如意隨便招呼幾句,並沒搭理,這些人也很識趣地什麼都沒問。
忽然,言如意的眼前閃過一道光亮。
擡頭一看,是一條項鍊。
男人的年紀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帶着金絲框眼鏡,特意蹲下來看,拿起唐卡在手上捏了捏:“這個多少錢?”
一來就摸料子的,想必是個行家。
“您先看,您喜歡哪個。”言如意還是想要再試探一下。
上官婉婉卻冷哼一聲:“切,窮鬼。”
這條街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富人會來的地方不過這個人卻不一樣。
趁着男人聚精會神查看,言如意將上官婉婉推拉回來,湊在她耳邊說道:“這男人是個有錢人,別礙事。”
上官婉婉再擡眼將男人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
這衣服穿得還不如剛纔過去的那個大學生呢,上面的logo看起來又老舊又不清晰。
說不定是個什麼A貨,她不相信:“就這?渾身上下加起來能有三百塊錢嗎?”
言如意卻指向男人胸前的那條項鍊:“這是夢緣今年發出的新品,纔開始投入市場,上個月才進行了走秀展示。”
這麼一看,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的衣服確實都很暗淡,可是這條項鍊卻十分耀眼。
中間的那顆鑽石晶瑩剔透,還泛着光澤,看起來應該也不是假的。
之前言如意還在銳利的時候,跟過那麼多娛樂新聞,對這些大品牌還是比較瞭解的。
上官婉婉頓時眼睛都在放光芒,推開言如意,積極主動地給男人介紹起來:“這是佛教主題的……”
那滔滔不絕的樣子看起來可真是充滿了激情。
言如意笑了。
這些東西,只要是行家,其實不需要怎麼推薦就能很快出手。
男人只聽了大概,眼睛就沒移開過唐卡,隨便挑了三幅,付了錢就離開了,都沒有講價。
總算是沒有幫老師傅做了一些事,封澤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若是老師傅看到還有人這麼喜歡唐卡,應該也會很欣慰吧。
開了一個先河之後,越來越多人都來詢問。
對於這種交流推銷的事,言如意實在是不太擅長,讓賢給了上官婉婉。
這小姑娘一口一個大哥地叫着,竟然還真的賣出去了幾副。
眼看着這生意越來越好,言如意的心情也變得舒暢許多。
“好呀!沒想到你這個小浪蹄子居然還敢四處招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