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最近水逆呀!怎麼老是碰到這個神經病。”上官婉婉都快被這個女人整瘋狂了。
言如意聳聳肩:“誰讓你去招惹那些爛桃花。”
這是上官婉婉第一次明白“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這句話的真諦。
女人看着人多,想要給上官婉婉一個下馬威:“怎麼了?當初在鄉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這會兒就變了張臉了?爲了錢你還真的是什麼都肯做呀!”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尤其是那些無聊的人。
能力不強,只能在看到別人痛苦的時候,纔會看清自己的存在的意義。
言如意看着越來越聚集的人羣,竟然被擠到後面去了。
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一個個的臉上卻義憤填膺,好像比這兩個當事人還要激動,人羣中甚至還有人跟着那女人一起罵。
她忍俊不禁。
那女人見周圍的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嘴臉更是難看了。
“我可告訴大家,這女人就是一個浪蕩成性的賤人,之前勾引我男人,被發現之後,沒地方去了,纔來的這兒,你們可得擦亮了眼睛,別惹了一身騷回去!”女人的眼神犀利,不僅辱罵上官婉婉,甚至還將剛纔和上官婉婉舉止比較親密的那幾個男人也一起罵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相信了女人的話,將上官婉婉看成是一個風流的人,對着她指指點點。
或許是被氣得上頭,上官婉婉渾身顫抖地指着女人,一個字說不出來。
“你這倒是有意思了。”言如意推開人羣,走到上官婉婉身前,將她護在身後,“你口口聲聲地說着我朋友勾引你的男人,請問你男人在哪裏呢?”
這個問題倒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對呀,沒看到呀。”
“這沒有證據,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我也是說,這女生看起來年紀不大,還挺好看的,該不是嫉妒人家,故意亂說的吧。”
羣衆只要是輕微加以引導,風向就很容易發生變化。
這些都是新聞裏面慣用的伎倆,女人被懟得無法反駁,頓時沒了氣勢。
“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可以告你誣陷呀。”言如意不疾不徐,從口袋裏掏出來手機,一頓按鍵之後,清了清嗓子,“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
女人越聽臉色越難看。
“就是!”有言如意在前面擋着,上官婉婉的膽子也上來了,“我微博上十幾萬的粉絲,我犯得着跟你搶男人嗎?”
說着,上官婉婉也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既然你這麼想火,要不要我把你的樣子放到網上去,我能讓你馬上火,我那些粉絲罵都能把你罵上熱搜。”
不僅這樣說,上官婉婉還真的開始在手機上不知道瞎打着什麼。
女人緊張了:“你,你纔是胡編亂造!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最清楚。”
一邊說,女人一邊往後退,不知不覺就已經退出人羣。
上官婉婉悻悻地收好手機。
“沒事吧。”言如意記得,剛纔那女人好像推搡了幾下,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上官婉婉彆扭地將臉別過去,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句:“謝謝。”
這孩子。
言如意不禁失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也有害羞的一面。
想到那天在野外,這孩子也是害怕得縮在自己懷裏,其實本質上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吧。
不過,這正是如此,因禍得福。
這些人聽說上官婉婉是個網紅,爭先恐後地要和她拍照。
並且在上官婉婉的推薦下,不少人買了小一些的唐卡。
不一會兒的功夫,帶來的唐卡,除了幾個大件以外都賣完了。
上官婉婉第一個衝過來要數錢:“這還是我第一次賣東西掙得錢呢。”
“應該是你第一次正兒八經掙的錢吧。”封澤也笑了。
這好幾張大鈔票拿在手裏就是不一樣,上官婉婉收拾東西的動作都更加勤快了。
回到家裏,老師傅看到這些錢,熱淚盈眶。
他常年販賣唐卡,知道這其中的心酸,心疼這幾個年輕的孩子:“你們都是好樣的,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能夠宣傳文化,這是我們的福氣。”言如意當天晚上食慾大了不少。
想着就要離開了,竟然還有捨不得。
“我覺得還是要拍攝一些製作過程回去才能更好宣傳。”畢竟像這種手工藝品,製作的過程纔會更加顯得有神聖感。
這也不是封澤胡亂說的。
但他說的這些,言如意也知道,只是現在這個實在也沒辦法。
要重新準備一幅畫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再說了,老師傅一個人年紀大了,動起來也不方便。
“那就我們學唄。”上官婉婉的嘴裏還包着飯,說話之間,有一兩粒被擠出來,“如果是我們親自參與,感覺會更加強烈一些,也可以積累素材,大家看起來也會更加真實吧,你們寫的時候也能更加真情實感。”
這一點倒是點醒了言如意。
她當即決定,明天就開工。
老師傅對他們的想法也頗爲贊同,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幾個年輕人。
當天晚上,幾個人早早就睡了。
言如意被這件事情充斥整個大腦,竟沒有再想九爺的事情,總算是這幾天裏睡了個好覺。
這邊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工作,可另外一邊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
醫院裏到處都是消毒液的味道。
刺激着江酒丞的鼻腔。
當年江媛去世的時候,他在醫院太平間外面的走廊上坐了兩三天。
母親抑鬱症入院的時候,他也在病房外面陪了好幾天。
言如意用刀刺傷自己的時候,他也在醫院呆滯了好些時間。
他是真的從心底裏厭惡這個地方。
“我想再去一次茗山。”江酒丞的話讓霍傑森手中的蘋果瞬間掉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