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將她轉了個身，推着她往公司裏走：“快去吧。”
上官婉婉一直還愣愣的，等到進了電梯之後，才擡手摸了一下臉頰，紅得發燙。
她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了攝像頭一看，裏面的人兒臉紅得像熟透了蘋果一般。
有多久，她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一隻手撫上胸口，心臟砰砰地跳動着。
這應該就是心動吧？
她向來都是一個只在乎錢財的人，不管是跟誰在一起，都可以，無非是玩玩而已。
那些場合裏出現的男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她只接到過男人的鈔票，以及一個電話就要求她必須趕到的命令，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溫柔的對待。
對於上官婉婉來說，這打破了她對這個圈子的人的看法。
或許，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正兒八經地談個戀愛了。
剛回到工位上，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下班我接你去喫料理。
不知爲何，這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甜蜜的感覺，她並沒有回覆，但卻將這個電話號碼保存起來。
此時，陸冕在辦公室裏，正看着監控裏面，一直愁雲密佈的上官婉婉，臉上居然有了一抹笑意。
叫了幾個人來詢問，知道了今日門口的鬧劇。
他叫來了助理：“看不出來這個上官婉婉還能有這樣的能力，你去給我調查調查這個公子哥是哪家的？”
助理點頭領命就出去了。
雖然陸冕一直將上官婉婉冷藏了起來，但實際上一直在背後還是有關注着她的，幾乎是不管有什麼情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電腦屏幕上正好是關於言如意的那一篇微博報道。
嘴角不自覺上揚：“有點意思。”
旋身從位置上起來，匆匆出門去，車輛在地上滑行，發出刺啦的刺耳聲音，他長腿一邁，從車廂裏探出頭來，仰着頭看着眼前這種大樓，漆黑的窗戶。
他邁開腿往裏面走。
斑駁的木門，看起來就是上了一些歲月了。
他敲響房門，往後一退，門上的木屑掉落下來一些。
裏面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是拖鞋在地上拖行摩擦的聲音，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打開了房門，嘴裏還叼着一塊巧克力。
見到陸冕，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在她關門之前，陸冕一腳抵在了房門口：“我們聊聊。”
“和你我沒什麼好聊的。”衣芸手緊緊抓着門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她比之前更胖了一些，房間裏傳出來一股股惡臭味，雖然不濃郁，但陸冕還是覺得刺鼻，邋遢的衣服隨便套在頭上。
陸冕看着覺得心裏一股噁心：“我不進去，你換件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轉身下樓，靠在車門上抽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掉身上那一股腐爛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雖然換了一件，但看起來還是髒兮兮的，領口上面還有一處油漬，陸冕打開了後座，衣芸經過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一絲潮溼的臭味。
“這麼久沒見你，你倒是變化挺大的。”陸冕看着後視鏡裏，三下巴的衣芸。
之前的她，雖然說不上形象好，但至少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每天還是會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至少還算是比較精神。
可是現在，完全就是一個頹廢的死肥宅的樣子，再加上身上那一件寬大的衣服，簡直就像是一箇中年女子一般。
衣芸揉了揉鼻子，覺得有些癢：“還不是拜你所賜。”
車輛停在一個高檔的餐廳門前，陸冕先一步進去，衣芸出來的時候，衣服在門上掛住了，磨蹭了半天才出來。
停車的服務員將車開走。
衣芸剛走到門口，被門口的門童攔住：“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這裏是高檔餐廳，閒人免進。”
“你說誰是閒人？！你給我再說一遍！”衣芸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小辮子一般，怒氣衝衝，恨不得上去將那門童的臉都給劃爛。
陸冕聽到身後的爭吵聲，轉過身來一看。
衣芸揪着人家的衣領，毫不講理地拉扯着，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完全看不出來有一點新聞人的樣子。
讓陸冕掃盡了面子。
他揮手叫來一個人，給了他幾張現金：“你過去幫我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那人過去說了幾句，門童才鬆開了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衣芸整理了一下衣服惡狠狠地盯着門童，揮舞了兩下拳頭：“你有本事再攔着我呀！”
這門童也沒有再糾纏，反倒是規規矩矩地請她進去。
她得意洋洋地一甩頭髮，大步流星地往裏面走，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看得陸冕鬱悶極了。
帶着衣芸往包房裏面走，陸冕的步履匆忙，擔心身旁來往的人將他們聯繫在一起，覺得丟臉。
進到房間，衣芸坐下，坐姿豪放。
隨便點了幾個菜，服務員便退了出去，陸冕親自給衣芸倒茶水：“我也不跟你繞彎子，這個是你寫的吧？”
以衣芸的那個性格和脾氣，若是自己旁敲側擊，這女人說不定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話中的意思，陸冕乾脆直接將手機遞過去。
上面赫然就是言如意事件的標題：“你說你這次把我們銳利的名聲也放進去了，這是不是有點不好呀？”
“是嗎？如果你是這麼覺得的，那我就刪掉了吧。”衣芸說着也拿出手機來。
“等等。”
陸冕擡頭一看，衣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言如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討厭她的人不是隻有我一個。”
像是被人抓住了軟肋，陸冕喪失了一部分的主動權：“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可以聯手，有我的人脈和關係，你掰倒言如意輕而易舉。”
“你是要把我請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