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冕明白。
之前他將衣芸趕出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她丟盡了面子，心裏記仇也是正常，想要通過手上言如意這一張牌找補回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陸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想要讓他親自將她請回去，當衆打自己的臉，想都別想。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言如意雖然我討厭，但是我不是必須要除掉她。”陸冕收回手機，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但是你不一樣，現在我來和你談合作，你最好是拿出合作的態度來。”
說得倒是很明白，拒絕得也很徹底。
衣芸心中有一口氣，不除掉始終哽在心頭。
粗壯的手發力，帶動着手臂上的肉都跟着一顫一顫的，全身都在表示憤怒和控訴：“既然陸先生沒有誠意，我們也不需要再往下說了。”
“你是一個身上還帶着官司的人，你覺得我把你請回去是明智的選擇？我又不傻。”
霍傑森的那個官司雖然一直沒有開庭，好像江酒丞就只是爲了嚇唬一下衣芸一般，當時確實是挽回了不少的局面。
兩家公司的損失都減到了最少，只要衣芸一個人承擔了這件事情的所有負面責任。
儘管霍傑森這件事就這樣放着了，也沒有人再提這件事，但這還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陸冕是一個做什麼事，在做之前都要先把所有的隱藏問題都考慮清楚，他不可能將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彈放在身邊。
“既然你也想到這一點，爲什麼還來找我？”衣芸冷漠地說道。
她轉身準備離開，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就這樣的態度，居然還叫她過來，還有什麼好聊的。
“但是我能保證，我們在合作的時候，他不會動你。”陸冕拿出自己的誠意，“你能給我的價值也就值得這點。”
衣芸的動作沒有一點停頓，陸冕又再度開口：“如果你不和我合作，就依靠着上官婉婉給你的情報，就足夠了嗎？”
確實如此，失去了在銳利的工作機會之後，她已經很少能夠拿到什麼資源，若不是上官婉婉拿着裏面的一些情報告訴她，估計她早就已經餓死了。
陸冕這句話是威脅。
他是在告訴她，她和上官婉婉之間的那些交易，他都知道，若是今天他們沒有談成功，之後她從上官婉婉那裏也什麼都得不到。
“你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今天過來是爲了給你更好的選擇。”
兩個人面對面地站着，對視着。
“好，我答應你。”
一個這樣的選擇在她面前，她除了接受別無他選。
“我就喜歡和腦子好用的人說話。”陸冕拿出了自己的條件，“我按照之前的工資付給你，你需要什麼人，或者什麼信息，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你就在幕後幫我。”
不讓她在前，是爲了不和她有什麼太明顯的瓜葛，擔心被人看出來什麼蛛絲馬跡來。
還能有資金可以拿。
“我知道你的目標，到時候我保證你可以取代言如意。”陸冕已經舉起了酒杯，“來吧，爲我們的合作乾杯。”
但衣芸並沒有動作。
之前的背叛還歷歷在目，她很清楚陸冕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他不會在乎你會不會難辦，他在乎的只有你會不會給他帶來利益。
“之後，我們是合作的關係，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現在是因爲你需要我，所以合作。”她要把這些提前說清楚。
也確實不能什麼便宜都不讓衣芸佔，陸冕笑笑應下來：“好，我明白。”
衣芸這才慢悠悠地舉起酒杯，陸冕的手便一直停在空中等她。
“這個就算是我給你的一點心意，也代表了我的決心。”陸冕拿出來一張購物卡。
裏面的金額是五萬塊，之前商場給他送過來的禮物，讓他們幫忙宣傳，正好派上了用場。
想到剛纔被攔在外面不讓進去的尷尬，衣芸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好，就算是我們合作開始。”
在同一個餐廳的另一個包房裏。
霍傑森正和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喫飯，杯酒交錯之間，全是歡聲笑語。
“霍先生也真是厲害，就算不做明星，做個生意人也絕對是翹楚。”那幾個老狐狸的嘴裏就沒有幾句實話。
霍傑森也並沒有往心裏去，舉起酒杯招呼他們繼續喝酒。
幾回合下來，大家都已經比較熟悉，這種飯局不過就是談生意的場所。
大家都開始和自己想要合作的對象攀談，霍傑森落了個清閒，坐在一邊玩手機。
儘管他已經不在娛樂圈，可看熱點新聞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讀下來，霍傑森瞪大了眼睛：“靠！”
他怒吼一聲，桌子上的杯子被撞掉，大家紛紛側目看過來。
“今天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你們的了，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他匆忙拉開門衝出去，一邊走一邊給江酒丞打電話，“哥，你知道這個事嗎？”
聽完電話裏的聲音，江酒丞按下了內線電話：“進來一趟。”
嶽海拿着一堆文件走進來，將其中幾個攤開：“這些都是需要簽字的。”
“言小姐那邊出事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江酒丞接過來，大筆落下自己的名字。
一聽這話，嶽海擰眉：“這，今天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看。”
他拿出手機來查看，有一條是暗中保護言如意的保鏢發過來的：“言小姐爲了張夢仗義執言，被人惡意報復，剛纔保鏢說她和封澤去了一個地方，可能是去找證據了。”
江酒丞的動作一僵。
“我現在就派人去幫忙。”嶽海爲自己的失職感到抱歉。
可江酒丞卻開口將他攔下來：“不用，讓她自己來吧。”
“下次，言小姐的事情一切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