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委屈都涌上了心頭。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緩緩流淌下來：“你就當是幫幫表姐行嗎？”
她的學歷也做不了什麼工作了，唯獨就這個工作的門檻還算是比較低的，若是這個工作再丟了，她以後可怎麼辦呀？！
“那是你自己願意養着那個賭徒。”言如意一把甩開她的手。
她自己現在都沒什麼錢了，哪裏還有什麼閒錢投保，她也絕對不會把錢去養那種人，秦墨羽願意倒貼，那都是她的選擇。
就算是流十公升的眼淚，在言如意這裏都是白搭。
“如果，如果你不想，你認識的人那麼多，隨便一個什麼江酒丞、陸冕都已經足夠了，若是你給我他們的聯繫方式，剩下的我自己來聯繫就行。”秦墨羽不願意放手，還拽着言如意胡攪蠻纏的。
聽到這話的言如意簡直是要無語了，看着周圍趕着去上班的人都在以一百米的速度往前奔跑。
她也顧不得解釋什麼，甩開秦墨羽的手就衝出去了。
身後，秦墨羽還叫了好幾聲，都沒能留住言如意。
“明明自己過得這麼好，卻就是不肯幫我一把！”秦墨羽的雙眼裏閃過了一絲兇狠和憤恨。
她將所有的怒氣都轉嫁在言如意的身上。
若不是言如意拒絕自己，若不是她自己霸佔着男人不願意分享，自己的生活也不至於會這麼差勁。
垂頭喪氣地回到公司，銷售經理早就已經等在門口，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小本子，斜眼看着秦墨羽，在本子上劃下一橫：“遲到，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
他手中的那支筆就像是能夠掌握人的生死一樣，得意的臉上，笑容兩邊的褶皺都更多了。
“我是去找客戶簽單了，這不能算遲到，經理。”秦墨羽站在門口，耷拉着腦袋，沒有一點生氣，“我們的工作時間本來就是自由的嘛，那個客戶要早上見面，我也......”
沒等她辯解完，經理搖晃着腰肢走過來，陰陽怪氣地問道：“既然你說你簽單去了，那我問問你，簽了多少錢的呀？”
這話一下將秦墨羽問得愣住了。
她將保單藏在身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既然沒有，那怎麼證明你是去做任務了？遲到就是遲到，還說謊騙人！”經理罪惡的嘴臉齜牙咧嘴地，在白色的本子上再寫了幾筆。
一個女人穿着高跟鞋一把將秦墨羽推開。
沉重的揹包將她帶向一邊，撞在牆上，疼痛瞬間席捲而來。
“不好意思呀，我沒注意看到你。”女人捂着嘴驚訝地看着秦墨羽，“我今天早上就簽了個大單，實在是太累了，眼精花。”
剛纔還烏雲密佈的經理頓時笑得陽光燦爛的，他伸手將女人拉過去：“快快快，回去好好休息。”
秦墨羽就這樣被人遺棄在一旁，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腳後跟在鞋子上磨出了血泡，這一撞，直接給擦破了，疼得她站不直。
各種誇讚的聲音層出不窮。
“丹丹姐，你真的太厲害了，你們組的業績就靠你一個人都能完成了！”
“就是，不像有的人，每個月都拖後腿。”
這意有所指的話聽得秦墨羽的耳朵疼，她乾脆將耳機戴起來，誰也不搭理。
女人搖晃着身姿，跟着秦墨羽到茶水間，主動拿起一份茶包放在秦墨羽的杯子裏，嫵媚一笑。
秦墨羽冷冷地將茶包拿出來扔掉：“髒兮兮的。”
整個公司的人誰不知道這女人是靠什麼手段上去的，不過大家都是憋在心裏沒說出口而已。
若不是因爲她的業績一直名列前茅，也不會有人搭理她。
“如果我倆交換，說不定你比我還慘。”秦墨羽微微側身，注意不要觸碰到她的衣服，昂貴的字母logo也依舊擋不住她的廉價。
“你也不用說這些話來嗆我，做我們這個行業的，誰還沒練就一身的本領，隨便你怎麼說。”女人輕蔑一笑，對於秦墨羽的責罵和羞辱根本不放在眼裏，“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幫你的。”
“什麼意思？”
她們兩個人都不是一個組的，她怎麼會這麼好心來幫自己。
秦墨羽擔憂防衛的樣子，讓女人看了都覺得好笑：“別一副戰鬥機的模樣。”
她從上衣的領口裏拿出來一張名片：“如果你想要單子就給這上面的人打電話，就說是我介紹過去的，他們會告訴你地址的。”
名片上十分簡單，除了一個電話號碼以外，竟然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女人搖晃着屁股又離開了，經理路過正好瞧見秦墨羽站在茶水間：“我說你錢掙不來，倒是挺會偷懶的，還不快點去工作！”
經理的挖苦和區別對待成了兩座大山落在秦墨羽的肩頭上。
她將名片收好，進去對着電腦又開始無止境地打電話。
......
一大清早，就被噁心到的言如意，站在電梯裏，興致缺缺。
“有的人，別看長得不怎麼樣，手上的陰招和手段可不少。”
“就是，看着挺清純的，居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言如意看了一眼，整個電梯裏只有她們三個人，對這兩個女的還算是有些印象，好像直播的時候就在自己的對面。
但是對她們的名字實在是不記得了。
“你們在說我？”隱約之間，言如意感覺到兩人說話的同時，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兩個女人就像是看神經病一般，對着言如意翻了一個白眼：“好賴話都聽不出來，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賣出去的。”
“可能人家是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吧，就是不知道這個才能是在哪裏使用上的了。”難聽的話越來越多，伴隨着女人們尖銳的笑聲，整個電梯都變得狹窄得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