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原來是秋天來了。
言如意是出門的時候才感覺出來的，她站在樓下大門口，一陣妖風吹過來的時候，言如意只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裙子底下傳上來。
她猛然覺得一驚。
趕緊回去再披了一件薄風衣，纔敢出門。
到公司之後，還是按照之前的工作順序進行，幾乎沒有什麼異樣。
開機之前，小王看了言如意一眼，見她還是以前的狀態，沒什麼變化，也如同平常一般打開了直播。
這彈幕上並沒有之前的那麼多戾氣的評價了，小王以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結果沒想到，過了三四分鐘之後，屏幕上的信息就漸漸多了起來，昨天最開始挑事的那幾個ID再一次出現了。
言如意只是眼睛瞥了一眼，其實早就已經看到了，但言如意什麼都沒說。
等到小王發現的時候，彈幕上已經出現了不少攻擊言如意的評論，還是和之前一樣，無非就是說言如意一定長得很醜這樣的話。
其他的人果然也都被彈幕帶着，也開始跑偏了。
甚至都有人開始質疑言如意之前賣出去的那些東西，該不是就是公司自己的策劃，其實根本就沒有人買，只是這麼說了，做的假營銷之類的。
還說如果用言如意的話，估計一輩子都賣不出去這些東西吧。
越來越多的評論將屏幕整個都霸佔了。
再直播下去其實也是沒什麼意義的，不過看直播的人數倒是一直在不斷地增加。
言如意乾脆也停下來，不說話了，眼睛一直盯着手機上面的時間，小王也是如此，他們都知道對方是在等什麼。
他們就是在等到時間一到，山海皆可平就會來買東西，只要是完成了業績，言如意也不會再管這麼多了，到時候直接下播就好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過去了整整十分鐘，都沒有一條訂單消息。
言如意看着時間，這絕對不對勁。
她示意小王暫時先停止直播，等到言如意走出來的時候，小王趕緊迎上去：“怎麼了？或許是因爲他今天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再等等吧？”
“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你什麼時候見他超時過。”
直播也差不多有小半個月了，幾乎從來都沒有超過三分鐘沒有下單的。
每次言如意直播的時間都是固定的，那麼相應的，他們觀看的時間應該也是固定的。
言如意冷靜下來：“關了吧，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小王不相信，再開着直播等了一會兒，下面除了罵人的話，確實是沒有任何的訂單消息。
他悻悻地拿着單子出來，無精打采的樣子問言如意：“現在怎麼辦呀？言小姐？”
怎麼辦？她又能知道應該怎麼辦？
言如意深呼吸幾口氣，看着小王：“等張老闆吧，他來了之後我們再處理。”
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光是他們出面不可能解決，言如意應該說什麼話，也還是要通過公司纔行。
......
江酒丞坐在車裏，揉着太陽穴。
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一臉憔悴的樣子，嶽海忍不住出聲問道：“要不要給您安排一個按摩？”
“算了。”江酒丞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這些東西，想到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的事情，他就覺得腦子疼，“今天的事情是不是都差不多做完了？”
“是的。”
按照行程上面的安排，嶽海認真比對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其他事情了。
江酒丞點頭說道：“那就去言小姐那裏。”
昨天說要去她那裏的，因爲陸冕那邊突然有了動作，實在是沒有辦法，大半夜去處理了一些事情。
也沒有接到丫頭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先去一趟超市吧。”
江酒丞買了一堆食物，想到之前言如意的手藝之後，決定還是做點好喫的補償她，看到旁邊有個滷豬蹄，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今天的東西你買了嗎？”
嶽海不明所以地看向江酒丞，忽然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
他轉身過來，一下子看着江酒丞：“我好像忘了！”
昨天就一直跟在江酒丞的身邊，今天就忘記了言如意直播的事情：“我等會回去，哎呀！已經來不及了。”
他捶打了好幾下腦袋，嗡嗡的悶聲聽得江酒丞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你明天補起來就是了。”
回到言如意的小院子裏，江酒丞看着這些裏面的裝潢。
想到每天都有一個身影在這裏晃動，就覺得有無限的滿足，江酒丞踏進門去：“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來接我。”
嶽海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臉頰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這下他知道，那天老闆是去哪裏了：“這次需要給你帶衣服嗎？”
上次沒有換洗衣服的狼狽，讓江酒丞記憶猶新：“有的時候聰明，就要聰明到底。”
江酒丞冷冷地關上了門。
他看着廚房的裝修，冰箱裏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兩瓶冰水。
將圍裙圍在腰上，手機打開一些小視頻，隨便找了一個，按照上面的方法，江酒丞一個個地開始準備。
等到香味飄出來，指針已經到了下午六點。
他看着時間，端着菜從廚房裏走出來，可是房門卻一直緊閉着。
他等了許久，飯菜都已經開始轉涼。
依舊還是沒有什麼響動。
江酒丞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正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結果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上，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一個身影毫無預警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隔着胸前薄薄的布料，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一股溫熱從他的胸口上劃過。
如刀割一般的心疼讓江酒丞心塞不已：“怎麼了？”
他沒有觸碰她，只是默默地感受着她的眼淚。
就像那天一樣，江酒丞的手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撫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