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擔心會再度發生如同之前一樣的事情,之後江酒丞刻意將工作調整了一下,爭取每天都能夠保證儘量下班陪言如意喫晚飯。
這件幾乎令人膽戰心驚的家暴案好像翻篇了一樣,在他們此後的生活裏再也沒有驚起任何的波瀾。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大約是在一個月之後,那是言如意產檢的日子,這天江酒丞特意將工作排後,特意安排出時間來開車帶言如意去醫院產檢。
可車子剛剛開到了一個紅綠燈的路口,江酒丞停車等綠燈,一輛摩托車竟然直直地朝着兩人衝了過來。
言如意的面色一白,下意識地握住了江酒丞的手腕,江酒丞沉着臉,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車子還沒有開過來,他忙打閃燈,然後猛打方向盤,硬生生在摩托車撞過來的瞬間,和摩托車錯開。
對方顯然是存了死志的,猛衝過來,原本以爲十拿九穩,誰知江酒丞竟然硬生生地避開了,他直接竄出去,和後面的車子撞上了。
隨着嘭的一聲,摩托車上的人竟然飛了出去,他整個人在空中劃過,最後落在了一旁的草叢裏。
好在有草叢的緩衝,人雖然沒有當場死亡,可不死也重傷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言如意只覺得渾身冒冷汗,她怔怔地呆坐着,滿臉恐懼地看向江酒丞。
江酒丞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攬入懷裏,不讓她去看現場的慘狀,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言如意死死地抓着江酒丞的衣襬,她渾身都在顫抖,江酒丞一隻手拿出手機來,立刻報警,回頭去看被摩托車撞到的小汽車。
小汽車的前蓋已經徹底的陷進去了,雖然江酒丞已經提前預警,可對方顯然沒能預料到竟然有人如此的不要命,小汽車的主人也被撞暈了過去,滿臉的鮮血。
江酒丞撥打了報警電話之後,又立刻撥通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迅速地擡走了兩個傷員,因爲江酒丞是報警人,所以警方原本是想要帶他回去錄筆錄,可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十分沉默的言如意,卻在此時臉色突變,她死死地抓住了江酒丞的手,面色蒼白地看着他:“阿丞……孩子……我的孩子……”
話未能說完,言如意便暈了過去,直挺挺地倒在了江酒丞的懷裏。
江酒丞慌張地扶住了她,聲音些微顫抖:“阿言?阿言?”
下一瞬,他便看到言如意的腳下,一片血跡。
“救護車!”
“救命!”
江酒丞抱起言如意來,然而救護車早已經載着傷員走遠了,江酒丞立刻將言如意放在了車上,他迅速地開車,朝着醫院而去。
交警也不敢耽誤,忙開車在江酒丞的車前幫他開道。
火急火燎地到了醫院,江酒丞抱起言如意立刻往搶救室狂奔,醫生護士見狀,忙擡來了擔架車,推着言如意往搶救室去。
聽到這個消息,江酒丞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做了這麼一場手術,言如意便一直在病牀上養着,也因爲這次的事故,雖然孩子保住了,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言如意必須要臥牀休息,進行保胎。
江酒丞不得不暫時停下手裏的所有工作,言如意的情況是在受到驚嚇之後,有些小產,醫生給出的建議是,首先進行一週的保胎治療,等一週之後,看情況而言,若是言如意的情況好一些,則不用繼續在醫院了。
言如意經過這麼一遭,還是非常配合的,老老實實地再醫院裏躺着。
小茹得了消息,去看她的時候,見她精神不錯,且能夠眉飛色舞地給她講述當時的驚心動魄,便忍不住笑了。
想了想,最後小茹還是關切地問:“言姐……撞你們的人查到是因爲什麼緣故了嗎?”
“這個啊……”言如意啊了一聲,微微擰着眉頭,“不知道啊,都是阿丞在處理的,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好像是對方受了什麼刺激,也是我們太倒黴了吧。”
小茹目光裏閃過困頓,她奧了一聲,嚥下了即將說出口的話,看着言如意一臉輕鬆的模樣,便什麼都沒有說,和她鬧了一會兒,看着她累了,就讓她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了。
一直等到言如意睡了,小茹這纔去客廳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江酒丞。
她微微擰着眉頭,走到他的面前問道:“九爺,你爲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
“說出來讓阿言更擔心嗎?”江酒丞微微擰着眉頭,他合上了筆記本,擡頭看向小茹,“這件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對方的家人一定會沒完的,最近我在公司常常收到一些莫名的快遞。只是祕書已經替我提前過濾了,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麼多。”
江酒丞略有幾分懊惱,當初就知曉,這件事情後續肯定會有影響,家暴男的家人一定會報復,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提防了一個月的時間,最後還是讓對方得逞了。
小茹嘆息了一聲,有些發愁的看着江酒丞:“九爺,怎麼辦?我看對方的家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這次躲過去了,下一次呢?他們可是折了兩個人在我們這裏,只怕是仇恨越積越深。”
江酒丞好似也十分擔心這個問題,他死死地擰着眉頭,看着小茹道:“我會小心的。”
“不僅僅是小心,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要從源頭解決最好了。”小茹緊皺着眉頭,想了想,她提議道,“九爺,我們……做一期採訪吧?”
“不行!”江酒丞當即就否定了這個提議。
“爲什麼?”小茹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