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十分不理解地看着江酒丞,緊握成拳頭,良久,她啞聲道:“九爺,我理解你的擔憂,可是你應該也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的!你總不能爲了言姐的安慰就向他們妥協吧?等他們從這裏嚐到了好處之後,就會滋養了他們心中的惡意!”
“我當然清楚!但是現在不是解決事情的時候。”江酒丞煩躁地掃了她一眼,聲音壓得很低,“現在阿言的情況纔剛剛好了一點,到時候再說。”
小茹緊皺着眉頭,在江酒丞的強勢威壓之下,只好低下了頭:“希望九爺你不要走偏路,九爺你應該清楚,一週之內,是最佳的事情,如果錯過了……之後……對方覺得沒有什麼動靜,只會越來越囂張。”
江酒丞冷笑了一聲,他是從血海里滾出來的人,當時什麼都不怕,什麼沒有見過。
可是在言如意的事情上面,他不能有半點鬆懈,一點點的潛在危險因素,都不能存在。
“你認爲,我會給他們機會嗎?”江酒丞壓下眉梢的煩躁,“特殊時期,我會採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
“九爺……”小茹嘆息了一聲,最終也只能是暫時放棄這個辦法。
但是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奉勸了一句:“九爺,你現在的身份非比尋常了,尤其是在這個信息飛速傳播的時代,我認爲你還是應該小心一點,儘量採用一些正規的手段。”
不知江酒丞有沒有聽進去,小茹離開的時候,心中依舊略微有些擔憂。
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裏,言如意一直都有安心的養胎,因爲她的積極配合,養胎的結果還是非常不錯的,醫生宣佈出院的時候,言如意儼然有了一種解放的感覺。
不過,還沒有等她開始收拾東西,就聽到醫生道:“就算是現在的情況不錯,但是回去之後也不能太放肆,還是需要臥牀休息,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前三個月的時間最重要,等過了三個月之後,就坐穩胎了,不容易出事了。”
言如意乖乖地聽了,她現在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收拾好了東西,言如意就乖乖地跟在江酒丞的後面回了家,回到家裏之後,就在江酒丞收拾東西的時候,言如意忽然問:“阿丞,那天開摩托車的人就是朝着我們撞過來的,對吧?”
江酒丞的身形一頓,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看向言如意,試圖讓她放輕鬆:“沒有,就是一個意外而已。”
他反駁的姿態,反而像是驗證了言如意的話一般,她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了,那就是真的了。仔細想想,我其實在做採訪的時候,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是近期確實沒有得罪太多的人。能夠讓對方如此不依不捨來追殺我的人,除了前一段時間因爲我撞上他家暴的家暴男,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
江酒丞沉默片刻,看着言如意道:“阿言,你別想那麼多,沒有的事情。”
江酒丞沉默了片刻,擡手將她攬入了懷裏,輕聲道:“阿言,你……總是這樣,讓我心疼又心軟。確實是他的家人,他本名叫勞永寧,家裏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算得上有點錢有點權勢。”
“所以,你擔心了嗎?”言如意主動地抱住了江酒丞,蹭了蹭他的後頸,聲音很輕,帶着一點鼻音,反而令人感覺有一點點軟糯的感覺,“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別擔心,阿丞。相比較起來,我認爲你纔是最讓人不放心的那一個。”
江酒丞翻過身來,抱住了她,下巴輕輕地抵着她的頭頂,無聲地笑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他現在確實太容易激動了。
“我知道了。”江酒丞啞聲道。
“那就好。”言如意微微的笑了一下,她鬆開了抱住江酒丞的手,走到他的前面,對他歪了歪頭說,“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去上班了吧?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就要在家裏臥牀休息了,我想了想,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暫時……還是依舊更新我的劇本殺,你認爲呢?”
“好。”江酒丞道。
但因爲擔心言如意的情況,江酒丞接下來的時間裏,還是沿襲了之前的作息,而小茹讓他考慮的事情,全然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有一點,自從那個撞人的男人也進了監獄之後,江酒丞的公司常常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快遞。
祕書大多時間裏,還是會看一眼,然後就扔了。
不過今天……
這些快遞裏面多了一份照片。
照片是距離很遠拍的一段言如意的照片,她躺在牀上,手邊放着一臺筆記本,手裏捧着一杯黑乎乎的東西在喝。
祕書看過照片之後,知道這事情不是他能處理的,迅速地將照片連同快遞裏的信件一起送到了江酒丞的手裏。
然然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江酒丞的臉就黑了,他直接將照片扔在了一旁,動作有些粗魯地撕開了信件,在裏面的信上面大致講述了勞永寧的家庭情況,最後這人道:雖然勞家如今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私底下的某些生意還是在做的。勞永寧確實不是個什麼重要的人,但是勞家的顏面也不是誰都能落的。
九爺,你的心肝寶貝,就在我的對面,怎麼樣?見一面,聊一聊如何?
江酒丞撕碎了信件,讓祕書找來一個鐵盆,他點燃信件,燒成了灰,但是在火光明滅之間,祕書卻覺得他的臉色異常的陰沉。
頓了頓,祕書有些不太放心地問:“九爺……信上說了什麼?”
“沒什麼。”江酒丞閉上了眼睛,“這件事情,不準說出去,對誰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