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小舅麼?怎麼這樣?!”

    司徒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兩人身邊,首先把小舅扶起來,然後才教訓黑妞兒,“這是你舅舅!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夠發脾氣讓人跪下呢!”

    “你也是,太寵溺小深了!”司徒蒙跟小舅說,“怎麼能如此慣着他,說跪就給他跪下了?你是他的長輩!”

    恭具仁一臉菜色,他甚至不敢擡頭看景深一眼,他想跟司徒蒙說,這不是他的外甥,而是他的主子!而且明明是他管理下屬不嚴,有人泄露了景深想要掩蓋的情報,他們受罰是應該的……

    他滿後背都是冷汗,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他根本不敢想象景深如今的表情。

    然而景深卻沒他想的那樣生氣,反而側頭看了看司徒蒙。

    “看我幹什麼?你現在要做的,是跟你的小舅道歉!無論做錯了什麼,都不應該這樣責罰他!這是不對的!”

    司徒蒙說完,見這兩舅甥,當舅舅的看那樣子嚇得要死,當外甥的卻無動於衷。想來黑妞兒家中,父族應該非常強勢,母族一家應當是依附父族生活,因此他舅舅纔對他如此害怕。

    司徒蒙被自己的想法感動到了,望向年輕小舅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而被他憐憫的恭具仁,覺得今天大概就是他的忌日了,依他家少主的性格,指不定要如何折磨他……

    “好,”景深對着恭具仁說,“抱歉。”

    “嗯,這還差不多,都是家人,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讓人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道不?”

    “知道了,”景深對恭具仁說,“你先回去罷!”

    “是……好,好的!”恭具仁屁滾尿流地跑了。

    司徒蒙望着他跑走的背影,嘀咕道:“怎麼他好像很怕的樣子?”黑妞兒長得那麼可愛,有什麼好害怕的?

    作爲景深的侍衛,恭具仁自然不可能真的跑走了,他跑了一段距離,見司徒蒙已經看不到自己了,便用輕功在房屋間跳躍,重新回到景深身邊。

    身邊的侍衛們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因爲司徒蒙的緣故,景深暫時放過了恭具仁,但晚上回到白鶴觀,那纔是他們真正的處罰時間。

    只希望司徒蒙今天能讓景深心情好一些,到時候懲罰他們時,下手輕一點。

    然而他們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白天時景深在司徒蒙身邊確實玩得很開心,然而回到白鶴觀時,他哥抱着手在門口等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又去了澄寧山莊?”

    “是又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他的背景?他的祖父是司徒成!他爹是司徒裕,陳相的得意門生!他們一家都是陳相一派,你竟然還跟司徒蒙稱兄道弟?!”

    景深警覺道:“你查過他?”

    “不然呢?”景淳說道,“任由你跟一個與自己站在相反陣營的人一起,被他坑蒙拐騙?”

    “怎麼就是坑蒙拐騙了?”景深辯解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司徒蒙早就跟司徒家沒有瓜葛了--他被司徒成趕了出來,被堂弟搶了他的伴讀之位,司徒家的人傷害他到了這種程度,他還能毫無芥蒂地回去?恐怕全天下最討厭司徒家的人就是他了!”

    景淳疑惑道:“你說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一查便知道!”景深負氣轉身,“白鶴觀太熱了,我去外面睡!”

    “哎你……”景淳想叫他別走,然而景深用上了輕功,三兩下就跑沒影了,他嘆了口氣,轉身回房。

    “你們說我是不是逼得他太緊了?”景淳說。

    就像找季老的事,這纔是他們來寧山縣的真正目的,然而景深明明見到了季老卻不與他說,他今日拜訪過季老一趟,然而季老閉門不見,他在季老門外站了一下午,空手而歸。

    或許就像景深說的,有些事情確實強求不過來。然而這是他們孃親給他們的任務,又不能不完成……

    景淳的侍衛現身,走在景淳身邊,聽了他的話,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景淳對景深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寵溺,是一個教科書般的弟控,對景深的一切他都要擔憂、都要煩惱,比景深的娘更像他老媽子。

    但儘管出發點都是對的,小少年嘛,自然不樂意整天被哥哥管着,他越管,景深就越叛逆,以前在京城中,有母親有姐妹從中調節,關係還比較緩和,如今兩兄弟單獨在寧山縣,這衝突就越發明顯。

    翌日,景淳早早地便起來了,與自己的侍衛們一起,偷偷到澄寧山莊找景深。

    《沒錢的我也想搞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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