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小叔的房間!”來到林府,司徒蒙拉着司徒禮看他的新房間,“我昨晚讓羅武他們收拾乾淨了,旁邊就是我房間,以後我們聊天串門就更加方便了!”

    司徒禮點了點頭,把行李隨手放置在房間的桌面上,讓司徒蒙坐下,僕人們這次很有眼色,事先泡好了一壺茶,還帶了幾小碟點心,放下點心,斟了茶之後便退下了。

    景深自己找了個上座就坐下了,叔侄倆在圓桌旁坐下,司徒蒙見小叔眼下有些青黑,想必昨晚連夜回去收拾行李,睡眠不足,他貼心道:“小叔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事兒,我平時也經常熬夜。”司徒禮說。

    他向司徒蒙解釋了這些年他的際遇,“當年因故被逐出家門後,我四處遊歷,兜兜轉轉回到了江南——還記得麼?當初我在當兵部侍郎前,外派了兩年,就是在江南任職的。”

    “來到江南後,我就在這裏落腳,與朋友一起搗鼓一些生意,偶爾跟着海上商隊去往海外,但大多時間都留在揚州……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我那朋友,挺有意思的一個人。”司徒禮說起他那朋友時,眼神便柔軟了下來,看得出與那朋友感情很好。

    “其實我此番前來,主要想看看你是否安□□活上是否需要幫助,如今見你適應良好,莊園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我便放心了。”司徒禮看了看景深,“不僅如此,你還認識了好朋友,看來之前是我多慮了。”

    司徒蒙聽小叔的語氣,以爲他要走,忙緊張起來,司徒禮卻說:“雖然晚了兩年,小叔還是找到蒙兒了,以後我會替大哥大嫂照顧你,你也不必兢兢業業步步爲營了,大可像其他同齡人一般,有小叔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景深聞言盯着司徒禮看了一陣,隨後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與司徒蒙敘完了舊,司徒禮讓他把如今山莊的管事與賬房叫來。

    現如今司徒蒙還沒找出一個人明確擔當管事的職位,但羅武從前就跟着他,林府包括莊園的大小事務都歸由羅武管理,雖沒有名,但已經有了實。

    聽了司徒禮的話,司徒蒙知道這是小叔準備整頓莊園,搞大動作了。他馬上命人把兩人找來。

    羅武對司徒禮非常熟悉,倒是孫秀才第一次見司徒禮,被其威嚴鎮住了,一時不敢說話。

    司徒禮讓二人坐下,司徒蒙乖巧安靜地坐在小叔旁邊,彷彿一個終於找到依靠的流浪已久的小孩,全然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翻了翻賬本,司徒禮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孫秀才說:“賬本條據清晰,賬面整潔,每筆賬的來源去處都做了詳細說明,做得不錯。”

    得到司徒禮的稱讚,孫秀才有些害羞地撓了撓臉,然後就聽對方說:“再接再厲。如今我給山莊先投五百兩白銀,當作日常運營的費用,你這兩天回去想想,與羅武商量一下,山莊缺什麼的,先拿這筆錢補上,不夠的再問我要。如今有佃戶十戶,但莊園面積這麼大,十戶遠遠不夠,我們先預留七十戶的位置下來,羅武你帶着老佃農把這些農田的區域劃分一下,按照土壤能種植的植物的種類分區,無法用於種植的地方也給我標出來,日後建設景觀建築和作坊。”

    司徒禮轉頭對侄子說:“山莊不僅依靠租賃田地賺錢,你還可以蓋一些小作坊,用以掙錢……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了,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擴充長期佃戶的數量,儘快開墾田地,不能讓這些田地空置下來。”

    對於小叔的安排,司徒蒙除了點頭之外就是應下,小叔說的話他之前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只是照着系統任務按部就班,從來不去想下一步該做什麼,反正系統會安排好。

    指令發下去後,羅武與孫秀才立刻投入工作,正算賬時,孫秀才想起方纔看到司徒禮的氣場與模樣,與羅武說:“那就是少莊主的小叔麼?實在太有氣勢了!光是坐在那裏,就感覺很有威嚴!而且長得很也好,英氣得很,完全就是話本主角的配置!他應該還沒到三十?看上去挺年輕的。”

    “應該有三十多了吧?我記不清了。你是沒見過我家老爺,那威嚴,那氣勢,連皇子們都怕他!不過老爺在家的時候很溫和的,尤其對夫人和少爺!三老爺以前也是大官吶,他是那一屆的金科狀元,後來還當了兵部侍郎,當兵部侍郎時還不到二十五歲,是大周最年輕的侍郎。你說那氣勢,應該就是所謂的官威罷……唔,我也不懂。”

    就在羅武與孫秀才討論自己的時候,司徒禮正打量着司徒蒙,說:“這身衣裳你穿多久了?袖子與褲子都不合身了……你現在還在成長,骨骼還沒完全長開,衣服應該定做得勤快一點。這些都是你從京城帶來的罷?是不是大哥大嫂去後,他們就不給你置辦衣物了?”

    小叔不說司徒蒙還沒發覺,如今小叔一說,司徒蒙才發現,自己的袖子短了,手腕露了一截出來,褲子也不夠長,吊着有點滑稽。

    “反正今日下午也沒什麼事,我先帶你去揚州置辦一些新衣物罷!都說‘人靠衣裝’,莊主自己的衣物都不合身,你說手下看見,能像話麼?”

    司徒禮苦口婆心道:“不要覺得浪費,之後你要招募新的佃戶,要與其他富商地主打交道,偶爾還要加上寧山縣知縣劉大人,不說你要穿得多貴多好,但起碼得整潔,不能像現在這樣,這裏短一截那裏缺一塊。”

    “可是……”司徒蒙還想反駁一下,“您方纔已經投了五百兩進莊園……這……”

    “你是我侄兒,也算是半個兒子了,爹給兒子的事業投資,給兒子買衣服,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司徒禮說,“你再這麼推拒下去,就是不當我是你小叔了……那邊那位小朋友,你也要一齊去揚州麼?”

    司徒蒙剛想說話,聽見小叔往他身後喊了一句,轉身一看,黑妞兒正沒正形地坐在一棵樹上,一條腿垂下來,搖搖晃晃的。

    景深從樹上跳了下來,經過時看了司徒禮一眼,隨後走到司徒蒙身邊。

    小猴子富二代掛在景深身上像一個掛飾,沒事嘎嘎兩聲,也不知道在罵人還是表達高興。

    因爲今日不是火機關車開啓的日子,三人只好騎馬離開莊園去揚州,他們走得乾脆,山莊卻因司徒禮的整改指令弄得雞飛狗跳。

    司徒禮給自家侄子買了好幾身衣物,都是成套成套的,甚至還包括香囊掛墜等飾品。

    衣服鞋子都是量身定做的,要兩三天後才能取。司徒蒙聽着掌櫃的算賬,那錢像流水一樣嘩啦啦的就沒了,心痛得彷彿是在用自己的錢。

    相反黑妞兒則淡定得多,司徒禮要連他的衣物也包了,他一句推拒也沒有,照單全收,彷彿他纔是那個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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