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司徒蒙說。

    季老伯:“你剛說什麼?什麼舅舅?”

    司徒蒙奇道:“剛纔那個斷眉的,就是左邊眉毛有一小截斷掉那個,是黑……劉深的小舅。”

    季老伯:“他跟你說的?”

    “難道不是嗎?”

    季老伯頓了頓,搖着頭笑道,“是……是,我一時沒認出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司徒蒙疑惑地望了季老伯一眼,沒認出來都能聊那麼久,那如果認出來怕不是要嗑叨到天黑哦?

    見他提出疑問,司徒蒙解惑道:“此事說來話長,要從我剛到澄寧山莊說起……”

    送走司徒蒙與羅武后,季老伯想起方纔司徒蒙的話,不由得放聲大笑,人人都說六皇子古靈精怪鬼點子多,但皇帝卻愛極了他這古靈精的勁兒,如今得見,果不其然,竟然爲了讓司徒蒙收下錢,而“膽大包天”地讓侍衛假裝是自己的舅舅,此事也就他能想到了。

    其他的皇子公主,怕是連想都不敢想。

    但也正因如此,無論是當今聖上、抑或是太后,都對六皇子極其寵愛,他確實有被寵愛的資格。

    “這深宮當中,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人了。”

    司徒蒙回到林府,還是不明白臨走前季老伯那高興的神色,他問羅武:“你說季老伯他剛纔在高興什麼?”

    “不知道,”羅武答道,儘管他如今也算是季老伯的“弟子”了,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不明白季老伯某些話或某些欲言又止背後的用意,“也許是看到少爺您來了,覺得開心?”

    司徒蒙心說季老伯還是看見你比較開心,我跟季老伯坐在一塊兒也沒兩句話,又不會下棋,季老伯看到我怕是隻會覺得無聊罷?

    他琢磨了半晌,覺得自己也琢磨不出什麼來,便打算洗洗睡了。

    關於組織活動與晉升總管家這兩件事司徒蒙想了很久,終於在林府前院裏看到銀杏樹葉飄落下來時,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羅武,你去把小叔和孫秀才叫來!”羅武此時正在追着小猴子餵飯,聽了司徒蒙的話後放下瓷碗,轉身找人去了。

    小猴子平時喫的零食太多,總有某些人--例如那姓劉名深的某人--愛給它喂零食,導致到了飯點的時候小猴反而沒胃口喫東西了。

    富二代還挺聰明,作妖之前偷偷瞧了司徒蒙臉色,見此人正在發呆沒空管自己,便偷偷摸摸把瓷碗連同自己的早飯藏起來了,沒有碗,就不用喫飯了--小猴邏輯嚴謹,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

    翌日景深剛進門口,那狗鼻子就嗅到了一股餿味,他翻遍了前院,終於找到了氣味的源頭--假山後面某個窟窿處。

    司徒蒙正在書房寫待會兒要貼在公告欄的告示,忽然聽見黑妞兒大呼小叫的聲音,他循着聲音找到了捂着鼻子嘴巴的黑妞兒,黑妞兒一見是他,忙擡手一指,司徒蒙轉到假山後,看見了熟悉的瓷碗,與裏頭餿了的肉沫拌飯。

    司徒蒙“……”

    富二代原本只是習慣性地跳到司徒蒙肩膀上坐着看熱鬧,如今一看到自己的傑作,想逃已經來不及了,唯有癱着裝死,拒不認錯。

    司徒蒙簡直要被這一大一小倆活寶氣笑,他一把將裝死的富二代提起來,塞進黑妞兒懷裏,讓他們互相傷害。

    他回去書房把告示寫好,又照着抄寫了兩份,一共三張告示,一張貼在了公告欄,一張在林府內部傳閱,最後一張,則給了佃戶們,讓他們自己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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