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的我也想搞科研》

    方纔與副將說話的士兵讓戰馬快跑了幾步,追上副將,心有餘悸說:“怪不得派白姑娘過來,我還說呢,怎麼找了一位姑娘,原來她纔是最能打的……方纔副將你沒看到,那麼粗的一根樹幹!她拿着那火機關刀鋸,‘呼’一下就斷了!幸好她下手不算重,人的身體可不比樹幹,攔腰這麼一下,咔嚓就斷成兩半了!”

    副將以前也是從屍山血海裏一路過來的,看慣了大場面,但還是被士兵的形容噁心到了,他推了士兵一下,“別說了!人家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姑娘在外面,當然得有保護自己的手段,況且那些山賊可是奔着擄她回去當那什麼的,姑娘家的清白最重要,別說鋸手鋸腳,就是把他們殺了,也不爲過!”

    副將怕被白綺雲聽到,特意模糊地說道。

    白綺雲就離他們不遠,事實上她也聽見兩人的對話了,卻撇開臉看風景,假裝沒聽見。

    這副火機關刀鋸是她當時殺戶部尚書用的,之後她一直保存起來,閒着沒事的時候又給刀鋸做了些改良,如今拿着倒是輕便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難以控制了。

    前方調查回來的偵察兵給副將彙報,“回報大人,前方八里處有一處隱祕的山洞,屬下進去探查過了,山洞裏面有一條路通向山道,那山賊賊窩,就在山道所在的山腰上。如今有兩名偵察兵在那山洞門口守着。”

    “行,你帶路,我們先不上山,看看那邊的地形,是否有埋伏。”

    **

    景明宮,賢王景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大家看看是否可行,簡貴妃說:“這是一個好主意,當年你父皇剿匪時也用了差不多的手段。”

    “是的,”景淳說,“我就是聽小舅曾經說過,覺得狀況相似,此計或許可行。”

    他看向還在逗狗的景深,皺了皺眉,“如今也到了你入朝聽政的時候,山賊一案,是你第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你可想到解決方法了?”

    “想是想了,不過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什麼法子?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你到時在朝上別這麼吊兒郎當的,父皇很看重你這次入朝聽政,有多少人等着看你出醜,你千萬別亂來!”

    景深的性子從小就難以控制,不過景淳也不想控制他,但自己家關起門來怎麼樣是一回事,在朝上,那麼多人盯着,可不能再這麼任性。

    景淳總擔心弟弟在朝上收不住性子,被御史參,被其他大臣看低,所以總想讓他把首次上朝彩排一遍,有錯及時糾正。

    然而景深卻不聽他的,“難不成以後我每次上朝之前都要彩排一番,與你們對口供?我自己有分寸,你們別管了!”

    景深說着,走出了門口,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誰也不讓進。

    簡貴妃嘆了一聲,與景淳說:“就讓他自己來罷,你越管,他越不肯照你安排的做。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你的羽翼下被你護着,總得學着長大,學着自己面對風雨。”

    景淳“嗯”了一聲,有些沮喪地坐回凳子上,“總覺得,我跟小六的距離越來越遠。”

    雪晴公主:“這不是你自找的?哪有小孩會喜歡被人管着、做什麼事都被人盯着?要我說小六這都是給你面子了,換了別人,早就不知跑哪兒去了,還能聽你講那麼多廢話?!”

    “我這是爲了他好!”

    “這屋裏誰不是想他好?他是你弟弟,不是你兒子,你成日像管兒子一樣管他,他對你能不反感麼?”

    簡貴妃看着這對兄妹鬥嘴,無趣地撇了撇嘴,起身喂鸚鵡去了,景淳與雪晴公主是同胞兄妹,兩人從會說話開始就鬥嘴,鬥了那麼多年,簡貴妃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另一邊,將自己關在書房的景深,正在給司徒蒙寫信:

    “阿蒙,好久沒給你寫信了,你最近還好麼?富二代現在應該爬樹爬的很厲害了吧?聽聞最近江南有山賊肆虐,莊園沒受影響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你碰上了這夥山賊,他們沒對莊園造成太大影響的話,你可不可以把他們納入你莊園,他們本來也只是普通的農民,只是喫不上飯了,才被迫做了流寇。

    “你不是說過,農民看老天爺的臉色生活,只要風調雨順,只要土地不漲價,他們就能快樂地生活。如果可以,能不能也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景深把信紙摺好放進信封,招了招手,恭具仁出現在他面前,“少主!”

    “將這封信送給司徒蒙,要快!”

    恭具仁不明白爲何景深特意囑咐這封信要儘快送給司徒蒙,但這不妨礙他聽令行事,“屬下明白!”

    恭具仁出門去了,景深坐在書桌後,喃喃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果全天下的百姓都像阿蒙和他莊園內的人們一般,是否就是國泰民安了?”

    **

    “莊主!聽說運送去江南總軍營的那批貨物被搶了!是一羣山賊……莊主?您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一位好友的來信。”司徒蒙把景深寫給他的信摺好放入信封,拉開左邊的抽屜,將信封放進去,抽屜中已經有一小疊信封,被他用細繩綁了個十字,整齊地摞在一起。

    “那批貨物呢?現在在哪兒?”司徒蒙鎖好抽屜,問。

    “不清楚,是跟着出貨的小吳跑回來說的。”

    小吳是司徒蒙的學徒之一,他年紀尚小,所以司徒蒙讓他跟着送貨隊去江南總軍營見見世面,沒想到這一見就見到了大場面。

    “江南總軍營那邊呢?來人了嗎?”

    “小吳就是軍營的士兵順道帶回來送信的,想必如今那位軍官也回到軍營報信了。”

    司徒蒙:“那好,你去請我小叔過來,準備一下,我們要去與總軍營的人匯合!”

    彙報的僕役不解,“那麼危險,莊主您要親自去?爲什麼?”

    “當然要去!”司徒蒙勾了勾嘴角,“得去會一會莊園的未來佃戶。”

    “未來佃戶?”僕役重複着司徒蒙的話,一轉眼,人已經走到院子門口了。

    在莊園門口沒等多久,司徒禮就到了。

    “我聽說了送貨隊被劫的事,現在你要怎麼做?”司徒禮不僅來了,還給司徒蒙帶了兩把火銃,“有備無患。”

    司徒蒙收下小叔遞過來的兩把火銃,見小叔也上了馬,說:“先前不是和您說過想要擴充佃戶的事?我在想,這次是不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用他們?”司徒禮從前是兵部侍郎,又在江南外調過一段時間,對江南總軍營與山賊流寇,想必比司徒蒙要熟悉,這麼一聽,他也明白了司徒蒙找他的原因,“不是不行……應該說大部分還是可以接納的,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天性良善,流寇的形成也不僅僅是因爲災害與饑荒。”

    “侄兒知道,”司徒蒙說,“但只要大部分人能迴歸正軌,那也是好的。我也不想看到那些本質淳樸的農民走上一條歪道。”

    司徒禮嘆了口氣,隨即笑着搖了搖頭,“也好,能救多少是多少,我會幫你與總軍營協調的。”

    “多謝小叔!”司徒蒙開心地笑道,想到能順便完成系統任務,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司徒禮與司徒蒙兩叔侄趕到案發地點時,江南總軍營的人也已經到了,領頭的是簡統領身邊的另一名副將,看到司徒蒙他們,副將有點驚訝,“你們怎麼也來了?”

    “聽說了送貨隊被劫的消息,就趕來了。”

    “貨已經送到軍營了,你們莊園的人也都在……不,有一個不在,聽回來彙報的士兵說,有一位姑娘跟着將士們去剿匪了?怎麼剿匪還帶個姑娘,萬一被傷到了怎麼辦?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前方有李副將他們留下的標記!”一名士兵策馬回來彙報道:“山賊的巢穴應該就在前面八里處,不過那邊……那邊有不少肢體殘骸,看起來應該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敵方傷亡慘重。”

    這位張副將跟着士兵走到了路邊,也看到了那一地被砍了一半的樹幹與胳膊腿。

    張副將:“……”

    “我們軍營中有能造成這樣傷害的武器?”他想起了方纔送貨隊伍來到軍營的場景,每個人都像被什麼嚇着了一般,普通百姓這樣不奇怪,但怎麼連士兵們也是這麼一副模樣?

    “冒昧問一句,你們的送貨隊,是否有人帶了什麼厲害的武器?”張副將問道。

    “厲害的武器?火銃算麼?我們倆有帶,但他們應該沒有罷?”司徒蒙被這麼一問,也有些懵——

    他們家火機關師能有什麼武器?花火工廠目前根本沒有生產武器啊!在外面買就更不可能了,火機關武器屬於違禁品,市面上都不能售賣;就連小叔給他的火銃,正常情況下也是不能展露出來的,不過張副將似乎對他們擁有火銃並不抗拒?

    “那就奇怪了,這些殘肢斷臂是如何弄出來的?”張副將想了想,道:“算了,先跟他們集合罷,現在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我們一起去吧!”見張副將看了自己一眼,司徒蒙說:“我想和那些山賊聊聊,大家原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能迴歸正途,我們山莊會很歡迎他們的!”

    “原來如此,行吧,不過此事還需與統領商議……你們跟在我身後,記得跟緊了,不然待會兒打起來我保護不了你們!”

    “明白!我們會盡量不給您添麻煩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