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禮扔下這句話就與方纔那些人一起離開了,司徒蒙坐在牀上,待剛起牀的低氣壓過去,才下地洗漱換衣服。

    又過了一陣,司徒禮敲門進來了,他給司徒蒙準備了一身藏藍色的新衣裳,深色的面料讓司徒蒙看起來沉穩了許多。司徒禮滿意地點了點頭,領着司徒蒙去另一邊的包廂。

    他們坐下後等了不久,人陸陸續續地來了,司徒蒙記得,有兩位他曾經在汝河斷流的回憶上見過,似乎是揚州很有名的富商。

    司徒禮一一介紹了他們,對司徒蒙說:“他們都是江南總商會的核心會員,還有這位,這位是總商會的會長,高文德高先生。”

    “各位前輩你們好!高會長您好!”

    衆人坐下後熱絡地聊起了生意經,高會長說:“如今時代已經不同了,先皇對火機關術的壓制,導致我們的技術比起周邊其它國家都落後了許多,當今聖上聖明,將火機關術重新扶植起來,但數十年的抑制使得火機關術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可我們作爲商人,無論是田地的利用,還是日常生活所需,火機關佔據的位置越來越重要。”

    “這位司徒公子,想必在座各位都有耳聞,他建立了花火工廠,使得我們整個揚州府對火機關的利用都提升了一個高度,也使得揚州府的火機關領先其它州府。”高會長繼續說:“今日在宴會前特意叫上諸位,是爲了讓大家都認識認識,司徒公子代表了火機關的新潮流,我希望,新的火機關術不僅在揚州發展,它應該走出揚州,在整個江南,甚至整個大周發揚光大。”

    一位揚州富商說:“我與司徒公子也算神交已久,我們田裏用的火機關農具都是從花火工廠進的貨,不得不說,人力確實比不上火機關,有了這些農具,我們田裏的收成至少是以前的兩倍!”

    幾個從其它州府來的商人不禁透露出驚訝的神色,“兩倍?!這可是一個大數目!朱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如果你們有疑惑,可直接去我名下的田地去看。”揚州富商說。

    在任何年代,糧食都是人們生存最重要的一環,和平年代需要,動盪的戰爭年代更加需要。

    見其它州府的商人有些心動,司徒禮趁機說道:“在江南的其它州府也有花火工廠的直營店鋪,各位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在直營店購買。不僅有火機關農具,還有許多火機關的小玩意兒,相信你們的家人會喜歡的。”

    司徒蒙好奇爲何高會長對花火工廠那麼熟悉,而且他對於火機關術的看法竟與自己意外的合拍,只是比他的想法要成熟。

    高會長原本與其他商界大佬在說話,似乎感覺到了司徒蒙的視線,扭頭與司徒蒙笑了笑。

    司徒蒙回了高會長一個微笑,心說這位高會長比他想象的要親近許多,從來到包廂落座到現在,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說話也和藹親切,不會因自己的身份而看低別人。

    他還發現,高會長開口以來說的都是關於澄寧山莊的話題,高會長對澄寧山莊的瞭解很深,對他與澄寧山莊的事情都非常熟悉,談起來如數家珍。

    可見,這位高會長要不就是對澄寧山莊是真愛,要不就是在來之前就做足了功課,司徒蒙覺得,這兩種猜測都不怎麼靠譜,但他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司徒蒙發現桌邊還空着一個位置,就在高會長與小叔之間,料想是還有大佬要來。果不其然,在早茶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進來包廂了。

    這次來的人看起來也才二十多歲,小麥色的皮膚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陽光朝氣。

    “抱歉,商隊有些事情耽擱了,晚輩以茶代酒,自罰一杯!”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其他商人見了他,也都笑着打了招呼。

    “浩思也來了啊!”

    “一早就去處理商隊的事情,還沒喫早飯吧?來來來,快坐下!”

    “好幾個月不見了吧,你們商隊這次帶了什麼珍寶回來?上次你送我的琉璃屏風,拙荊可喜歡了!”

    高浩思坐在唯一的空位上,司徒禮又給他滿上了一杯熱茶,店小二進來,司徒禮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桌面上就擺上了好幾盤賣相不錯的早點。

    高浩思喝着茶,用餘光打量司徒禮身邊的人,司徒禮待他放下杯子才介紹道:“這位是高會長的兒子,高浩思,也是江南海上商隊的話事人;浩思,這就是我時常與你提起的,我的侄子,司徒蒙。”

    “司徒蒙……我叫你蒙兒可好?”高浩思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兩顆虎牙使得他看上去有些調皮,屬於很耐看,很能激發人母性的類型。

    司徒蒙給高浩思敬了杯茶,“高先生您好!”

    “叫高先生太見外了啊,叫我浩思哥罷……”他看了司徒禮一眼,“唔,輩分是不是亂了?可我比你小叔小好幾歲呢!”

    司徒禮彈了彈他額頭,“也就小兩歲,叫你叔叔也沒錯!”

    “我不,我就是比你年輕,我不要當叔叔!”

    司徒蒙忍着笑,“嗯,浩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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