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風頭也不回地進了菜館,白永勝這老頭子,恨得小聲爆了粗口。
這樣子,自然沒法再談下去了。
一家人又坐上了奔馳車。
“爸,杜風這王八羔子,他這是拿住咱們的軟肋了,這是想往死裏折騰咱啊!”
白富山恨恨地道。
“能怎麼辦?那價值十幾億的地,就因爲這個,不要了嗎?!”
白永勝氣得吹鬍子瞪眼。
白富海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爸,今天就夠熱的,明天更熱啊,預報說是40度的高溫啊!”
“咱要是真按杜風說的,赤着腳,揹着荊條,還得拎着貴重禮品,走六公里遠的路來這裏,就算不中暑倒斃,怕是也得大病一場啊!”
白富海可是吃不了苦的人。
這負荊請罪的要求,對他來說,就跟酷刑一樣可怕。
“那又怎麼樣!”
“爲了西郊那塊地,我70歲的人了,這把老骨頭都捨得拼上,你們這些身強力壯的,居然不捨得受點罪嗎!”
“這價值十幾億的地要回來,受益的是誰啊,還不是你們哥倆兒!”
白永勝這麼一訓,老哥倆兒都不敢嘰嘰歪歪了。
看來,老爺子是拼上一身剮了。
這負荊請罪的罪,看來是受定了!
奔馳車,絕塵遠去了。
小菜館裏,白芊芊還是又氣又委屈。
“芊芊,別生氣了,他們被我打發走了。”
“杜風,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我讓他們明天中午,來一出負荊請罪……”
白芊芊卻聽得直搖頭。
“杜風,我知道,你是想爲我討回公道。”
“不過,依爺爺的氣性,他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條件的!”
“這負荊請罪的一幕,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她的語氣很是篤定。
杜風卻笑道,“芊芊,你並不瞭解你爺爺啊……”
“我瞭解!我的爺爺,不是你的爺爺,我當然比你瞭解!”
“爺爺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他能當面向我賠個不是,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讓他光着腳走大街,負荊請罪,他寧可不要那塊地了,也不會受這個辱的!”
白芊芊這語氣,幾乎就要打包票了。
看她如此自信的樣子,杜風突然心生一念。
“芊芊,敢跟我打個賭麼?”
“打什麼賭?”
“明天,如果老頭子他們沒有負荊請罪,算我輸,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相反,如果老頭子他們真的按我說的那樣負荊請罪了,那就是我贏,你可得執行賭約!”
“到底什麼賭約,你倒是說呀!”
“好,那我就說。”
杜風頓了頓,面對她那期待的目光,忽然有些緊張了。
“杜風你到底說不說啊!”
“我說,我的意思是……我這幾天睡繩子,其實也很辛苦啊,我想換個地方睡,你要是輸了,能成全一下麼?”
“你的意思是……想睡到我牀上來?”
這話一出口,白芊芊雪白的俏臉,頓時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