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歌不是什麼好脾氣,她被陸明瓊甩了一巴掌,兩人頓時就撕扯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陸宗遠嚴厲的聲音突然傳來,這才讓她們停下動作。
“毫無名門教養,你們是想讓所有人都看陸家的笑話是不是?!”
兩個女兒頂着亂糟糟的髮型,臉上不僅有巴掌印,還有撓痕,像是要用盡全力讓對方毀容。
她們的大喊大叫早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看熱鬧,圍觀陸家兩位千金的好戲。
陸市長溫和的眼眸染了怒意,但逐漸的,怒意消散了,變得漆黑無比,讓人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走上前,撫了撫陸明瓊凌亂的髮絲,對她們說,“都回自己房間,好好收拾一下,別給陸家丟臉。”
陸明瓊以爲陸宗遠更在乎自己,頓時朝陸久歌得意地擡了擡下巴,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沒想到這個親女兒剛回來沒多久,就和陸久歌鬧了矛盾,實在是糟心。”
“陸明瓊就和個潑婦一樣,還是陸久歌更像名門小姐,要能力有能力,要樣貌有樣貌,可惜不是陸市長親生的。”
“血液鑑定沒錯嗎?陸明瓊和陸市長的差別太大了,就算基因突變,也不能突變成那麼恐怖吧?”
“說不定是母親的基因呢,誰知道陸市長的前妻是什麼樣。”
聽到衆人的議論聲,陸宗遠握緊了手裏的一小撮頭髮,眸色漸深。
是啊,他和丁宴的女兒怎麼可能是這種潑婦!
他要重新鑑定!
“明瓊呢?我的乖孫女呢?”
丁澤洲到了,平時不修邊幅的老人難得穿了西裝,將一頭銀髮梳的乾乾淨淨,一絲不苟。
他咧着嘴朝陸宗遠走來,對這個不受待見的女婿的態度都好了些。
“爸。”
陸宗遠叫了他一聲,隨即就先帶丁澤洲去了書房,然後把手裏的髮絲交給他。
“麻煩你把明瓊的頭髮帶回去,重新鑑定我和她是否爲父女關係。”
老人望着手裏的頭髮,怔了怔,“你不是說找到那孩子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陸宗遠的眸光冷了幾分,“估計是池璐的把戲。”
提起後來那個的陸夫人,丁澤洲頓時臉色就很難看,對陸宗遠的脾氣也沒那麼好了。
“沒確定的事情,你告訴我幹什麼?害我白高興一場!”
“爸,我...我實在是太想那個孩子了。”
儒雅溫和的男人紅了眼眶。
老教授冷笑,“那麼想要孩子,你怎麼不和池璐生一個?”
“我不會碰她。”
“說的倒是好聽,那你當初娶她幹什麼?!”
丁澤洲對於他這虛僞的模樣很是噁心,當即甩手就走了。
陸宗遠望着老丈人的背影,張了張嘴,但喉嚨裏像是堵着什麼似的,讓他無法將那些真相告訴老人。
他嘆了口氣,終是苦笑了一聲。
丁宴啊丁宴,哪怕你絲毫不在乎我,總該念着你的老父親吧?
這都二十多年了,爲什麼回來看一眼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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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拂晚躲進了人羣,不想和邢向暉有所牽扯,特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哪料到邢向暉不肯放過她,在大廳遍地找她。
她剛要推門進去,卻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媽,她居然敢這麼對我!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根本就不是陸宗遠的女兒,要不是我們,她哪來的好日子!”
“噓,聲音小一點,你想被人聽到嗎?先忍她一段時間,讓她把陸家的臉丟完再說。”
“要忍到什麼時候?這種村婦每天在我眼前晃悠,我就覺得噁心!”
“過幾天把她介紹給邢家繼承人,我的公司想要和邢家談一個項目,那個案子要是能拿下的話,賺個幾十億都不是問題。
邢家想要躋身帝都名流,缺一個身份高貴的兒媳婦來提聲望。依照陸家世代積累的官家名望,正和他們的意。”
“邢家大少?他不是和維升大小姐訂婚了嗎?”
“退婚了,人家看不上他。邢家以前都在江南地區發展,二十幾年前纔來帝都,根基太淺。
維升集團雖然是做科技那塊的,但在帝都紮根已久,和帝都名門都有來往交情。”
見屋裏傳來動靜,她們似要出來,孟拂晚連忙轉身走了。
溫淡的眼眸難得起了漣漪,多了點別的情緒。
想到他要和其他人訂婚,莫名的心中覺得不舒坦。
但退婚的人是她...
她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不該想那麼多的,免得以後下不了手。
孟拂晚輕輕地吐了口氣,這纔想起那兩人說的另一件事,陸明瓊不是陸市長的親生女兒?
她認得陸久歌的聲音,那另一個人就是陸久歌的母親了。
豪門世家啊,永遠是那麼多的波雲詭譎。
她笑了一聲,溫婉淡然的眼底多了些諷刺。
“拂晚,你怎麼在這裏?”
蘇姒迎面走來,詫異地看着她,“邢大哥在到處找你呢。”
“他在哪兒?”
孟拂晚皺起眉心,顯然不想搭理邢向暉。
“樓下找了一圈沒找到,正打算來樓上。”
“......”
聽到這話,孟拂晚隨便推開一間休息室走了進去,並叮囑蘇姒,“別告訴邢向暉。”
因爲上次殺手的事情,兩人算是有過命的交情。
蘇姒有前世的記憶,邢向暉那可是孟拂晚的良人,簡直把這位孟姐姐放心尖上寵着,此刻就忍不住幫邢向暉說好話。
她跟着孟拂晚走進去,“爲什麼不能告訴他啊?邢大哥挺好的。”
孟拂晚關上門,並不想和她聊邢向暉的事情,就對蘇姒說,“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一些祕密。”
“什麼祕密?”
蘇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陸明瓊不是陸市長的親生女兒,好像是陸久歌母女故意找來冒充的,爲了某些利益。”
“......”
好大一個瓜,震驚了蘇姒。
她愣了半天,才道,“幸好不是陸市長的女兒,那女人着實辣眼睛。陸久歌母女真是牛逼,居然能想出這種損招膈應陸市長。”
想到陸明瓊的言行舉止,蘇姒不由對那位儒雅隨和的陸市長產生了濃濃的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