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姒走了出來,夏青宇慘白着臉色,不敢上前詢問結果。
“暫時脫離危險。”
冷淡的聲音傳來耳畔,如同天籟,少年瞬間鬆了口氣,渾身虛脫地扶着長椅才能勉強保持站立。
他小聲詢問,“那...那我能不能去看看?”
“不能,先在外面等着。”
工作人員把依舊昏迷着的小丫頭轉移到了無菌病房,夏青宇就這麼扒拉在玻璃牆面的外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小姑娘。
她帶着呼吸機,儀器上顯示的心跳很微弱,臉色蒼白,像是一碰就會碎掉的紙娃娃,看得他的心揪起來的疼。
夏青宇想,中彈的是他就好了,當場死掉也沒關係。
辦公室。
蘇姒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張紙,紙上是破碎的彈殼。
她看着這堆破碎的彈殼,冷淡的眼眸變得幽沉深邃,隱約帶着幾分殺意。
“在夏悠悠的體內發現了X15藥劑,這個東西在你們的體內會產生極強的抵抗性。如果研究所的設備不夠齊全,連我都沒把握救回夏悠悠。”
蘇姒擡眸看向身邊的傅憬,“這算是你們的一個弱點,但沒有多少人知道,更何況大部分研究員都死在了那場爆炸中。”
“我讓人去查。”
矜貴冷漠的男人說道,正要拿出手機打電話,卻收到了一條信息。
“抓到狙擊手了。”
“我去見見。”
蘇姒正要起身,卻被傅憬按住了肩膀,“你先留在這裏,免得211再出現意外,我去拷問那個狙擊手,肯定能問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蘇姒坐回位置,仔細想了想,覺得傅憬說的有道理,畢竟夏悠悠剛脫離生命危險,還需要持續觀察,病情很有可能會再度出現緊急情況。
見他要離開,她抿了抿嘴角,糾結再三,終是開口叫了他一聲,“零號。”
傅憬回頭看向她,蘇姒改了口,“傅憬。”停頓了許久,才道,“小心一點。”
X15藥劑會在夏悠悠的體內產生抵抗性,在他的身上同理。
俊美妖冶的男人不由輕輕地笑了一聲,絕美的眉眼如山河般驚豔,但因那抹散不去的陰鬱,爲他多添了幾分邪氣,像極了深淵盡頭不似真人的神貌妖邪。
他轉身走回來,將手撐在辦公桌上,低頭靠近她。
大概知道他想做什麼,蘇姒有些不自然地側開了臉,眼簾微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輕顫。
傅憬強硬地將她的臉轉了回來,就這麼狠狠地親了下去,那雙冷淡的眼眸染了薄霧,水汪汪,溼漉漉地泛着緋紅的情動之色。
他喉間微滾,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聲音沙啞得厲害,“等我問到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以住你家嗎?”
本沒有這樣的念頭,但蘇姒的提醒讓他感覺到了她對他的偏愛,因而肆無忌憚,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蘇姒連忙推開他,輕喘着怒道,“快滾,別逼我動手。”
他愉悅地笑了一聲,站在一側俯視着她,視線流連在那殷紅的脣瓣上,冷白修長的手指摩搓着自己的脣,似在回味她的味道。
蘇姒有一種被他的眼神放肆欺凌的感覺,讓她能瞬間猜到這個小畜生腦海裏在想點什麼骯髒的東西,以至於她眼底的怒意更甚。
“傅憬!”
她警告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
他很乖地應了一聲,然後俯身在她耳邊說,“回來c你。”
“你是不是找死!”
在蘇姒暴怒之前,傅憬連忙離開了她的辦公室,緊接着甩來的一本文件夾砸在了門後。
想到他在自己耳邊所說的那句粗俗不堪的yin穢之言,自小受到高等精英教育的蘇教授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那個小畜生塞回實驗室回爐重造!
研究所外。
傅憬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脣角微翹,明顯心情愉悅。
直到江躍開車抵達了地方,漂亮深邃的桃花眸瞬間沉冷了下來,變得幽暗冷漠,不近人情。
守在倉庫旁邊的人見到他,都是畏懼地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
那個狙擊手被關在倉庫最裏面的暗室,前頭已經有人問了一遍,他交代說是伊米爾的人,但因爲交代得太過於爽快,反而讓人懷疑。
砰的一聲。
暗室的鐵門從外面關上,昏暗的空間裏,只有一盞冷白的燈亮着,投射到男人俊美妖冶的容顏上,顯得冷漠詭譎。
他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就這麼漫不經心地看着那位狙擊手,狙擊手便感覺到空前的壓迫,額間忍不住滲出絲絲細汗。
“既然是伊米爾的人,知道我的能力嗎?”
陡然聽到傅憬的聲音,那人不由猛地睜大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狙擊手身上纏繞着特製的鎖鏈,將他束縛在一個十字形的鐵架上,矜貴冷漠的男人就這麼慵懶地坐着,凝視他身上的鎖鏈。
窸窸窣窣的鎖鏈移動聲傳來,陡然間,有一條鎖鏈纏住了狙擊手的頸脖,窒息感瞬間傳來。
傅憬明明什麼都沒做,但那條鎖鏈卻像是受到他控制一般,猛地縮緊,像是能頃刻間勒死他。
瞪大的眼睛中浮出駭然的震驚,“你...你也是實驗體,你......”
就在狙擊手即將斷氣的那一刻,鎖鏈突然鬆了,他如獲大赦地呼吸新鮮空氣,但沒多久,鎖鏈再次纏緊了他的脖子,死亡接踵而至。
每次到即將要死的時候,他就會鬆開鎖鏈,讓狙擊手無限接近死亡,卻又無法死去,玩的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