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傅憬接到了邢向暉的電話。
這傢伙最近總是給他打電話,都是感情問題。傅憬好幾次不想聽,就直接掛了。
“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啊。”他重重地吐了口氣,“你說我都配不上她了,也不差這點吧?”
“哪點?”
“好煩啊,感覺我越來越沒用了。”
他嘖了一聲,傅憬聽到了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
邢向暉半天說不到正題上,傅憬也煩的很,“你到底想說什麼?別打擾我和蘇姒睡覺!”
爲了接邢向暉的電話,他在陽臺吹冷風呢!
“操!你是人嗎?”邢向暉心態崩了,“你現在和我說蘇姒,存心刺激我是吧?”
“沒事我就掛了。”
“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哪個?”
“故意殺人判幾年啊?”
傅憬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冷聲說,“你是沒長腦子還是沒長腿?”
“我已經在醫院了。”
“?”
“我女人被欺負了,我忍不了。”
“你先等下...!!”
“嘟嘟嘟——”
“......”
還不等傅憬把話說完,邢向暉就掛了電話。
凌晨的醫院,病房裏的燈都關了,值班的護士醫生沒幾個,他帶着黑色的鴨舌帽和黑色的口罩,推門進了姚雄升的病房。
像是感覺到了危險,病牀上的人睜開了眼眸。
“什麼人?”
聽到嘶啞的詢問,邢向暉沒有理會。
見姚雄升要去按響鈴召喚護士,他直接把那玩意給拿走了,扔到了姚雄升夠不到的地方,緊接着直接拔掉了氧氣罩。
在姚雄升呼救之前,一雙帶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口鼻。
黑暗中,他雙目突出地瞪着邢向暉,滿是求生的慾望,最後破滅,變成了一片灰暗。
邢向暉冷眼望着那具身體變得冰涼,然後鬆開手,把氧氣罩妥善地帶了回去,轉身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
維升科技董事長死亡的消息轟動全國。
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孟拂晚,認爲是她殺害了自己的父親,但警方成爲了孟拂晚最有利的不在場證人。
因爲孟拂晚被拘留了五日,姚雄升出事的那天,她還在拘留中,根本不可能前往醫院,並對姚雄升下殺手。
哪怕如此,還是沒抵消一些人的懷疑,他們認爲孟拂晚雖然在獄中,但是她可以買兇殺人,可警方依舊找不到她買兇的證據。
醫院的監控拍到有個男人在姚董事長死亡前,進到了他的病房中,警方鎖定兇手是男性,就從姚雄升的關係網和孟拂晚的關係網中進行排查。
傅憬和蘇姒都被警察約談了一次。
兩人是一起去的警察局,警察知道他們是情侶,索性就一起問了。
“蘇小姐和孟拂晚是好朋友嗎?”
“嗯。”蘇姒點了下頭。
“請問你知不知道哪個男性和孟拂晚的關係比較好?”
“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對她的私生活不是很瞭解。”
警察轉頭看向了傅憬,“傅先生,你是邢向暉先生的朋友,他和孟拂晚退婚後,請問兩人的關係怎麼樣?”
“豪門聯姻本就是爲了利益,既然退婚了,自然好聚好散。”
“但是前幾天,我們和孟拂晚去醫院的時候,邢向暉還來找過她。”
在警察的眼裏,兩人和維升科技沒什麼牽扯,所以只是簡單詢問了幾句。
他們主要鎖定在了邢向暉的身上,但遲遲沒聯繫到人,邢向暉的手機號一直打不通,家裏也沒人。
由於邢向暉具有最重嫌疑,警察就詢問了他在獄中的邢家親人。
“你說他殺了姚雄升?哈哈哈哈哈哈!”
邢家老爺子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眶通紅,嘴裏念着“報應啊報應”。
不論警察問了什麼,他都說這是老天爺的報應,最後笑得背過氣去,送進了醫院。
警察又問了邢家的叔叔嬸嬸,一個個都是怒罵邢向暉是白眼狼,居然這麼對親人,然後篤定地說邢向暉肯定殺人了,巴不得警察把他也抓進來,根本無法提供有效的口供。
孟拂晚在獄中待了五天,卻恍如隔世。
出獄時,來接她的是維升科技的董事會成員,因爲姚雄升突然離世,需要有人去公司主持大局,而孟拂晚就是遺囑中的法定繼承人。
那份還沒來得及更改的遺囑,生效了。
姚雄升的大部分資產,都由孟拂晚來繼承。姚夫人和姚怡伊沒撈到維升科技的股份,連現金都只有兩千萬,再加幾棟房子就沒了。
這個遺囑本來是用來麻痹法官和警察的,姚雄升就把最好的都給了孟拂晚,彰顯他沉重的父愛,自然沒考慮到二女兒和夫人。
孟拂晚成了維升科技的真正掌權人,不僅擁有比肩姚雄升的身家,手裏還有邢向暉給她的瑞士銀行兩百個億的資產。
有專業人士評估孟拂晚將會是今年國內最有錢的女人,身價高達524個億。
當然,這是外界不知道她還有瑞士銀行的兩百億給出的評估。
“我想要看一下犯罪嫌疑人的那段錄像。”
孟拂晚再次來到了警察局,說到犯罪嫌疑人幾個字,她的喉間莫名哽了一下。
錄像中拍到的身影一閃而過,只能看出是個男人,連具體身高和體型都無法精準辨認,另外還帶着鴨舌帽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臉。
她莫名地鬆了口氣,然後和警察道謝,神色自然地離開了。
等回到自己的公寓,全身力氣像是被人瞬間抽走了一般,她背靠着門癱軟在地,眼眶溼潤,鼻尖發酸,止不住地想哭。
拿出手機給邢向暉打電話,那個號碼卻怎麼都打不通。
接一下好不好?
再也不把你拉黑了。
可是打不通了,再也打不通了。
已經放出黑名單的微信,她發了無數個消息過去,也沒有人回覆。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警察給孟拂晚打了電話,“找到邢向暉了。”
她呼吸一滯,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不敢說話。
警察接着說,“他出車禍死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手機差點從手裏滑落,但孟拂晚緊緊抓住了,她咬了咬脣,早已是淚流滿面,卻強裝出冷靜的聲音,“不用了,我和他已經退婚了,只是陌生人。”
如果孟拂晚這個時候去看他,那他受她指使而殺人的罪名就洗不掉了,他做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
“我還以爲他很喜歡你。”警察說。
“沒有,退婚後,我們只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
那天警察詢問邢向暉來醫院找她幹什麼,孟拂晚的解釋就是商量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