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那一記眼神,看似平靜,卻讓許錦瑟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
她知道,蘇芍是a市的富家千金,可她今天之所以敢用這麼直接的方法來報復蘇芍,也是因爲現在自己背後,有人撐腰。
聽公司說,有位娛樂圈的大佬看上了她,想要包yang自己的同時,還可以力捧出道。
就在前天,她就已經收到了五百萬的包yang費。
許錦瑟是塊兒硬骨頭,她雖然平時表現得柔柔弱弱,可也並不是那麼好惹的,反而報復心很強。
既然身後有人撐腰,她當然不害怕跟蘇芍硬剛,更不害怕和秦佑撕破了臉。
秦佑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備胎,一旦她找到了更好的出路,當然毫無猶豫就把秦佑給一腳踹了。
如果社會是有階梯的,那許錦瑟的願望,就是要一直爬上最頂端。
她從骯髒的泥潭深處來,太想要看看山頂處的光陰...
半個小時裏,蘇芍給南一溪打了有無數個電話。
能打通,卻沒有一個被接聽的。
很顯然,南一溪是不想接。
蘇芍沒辦法,她只好又去給白東西打,“黑子,人找到了麼?”
語氣很輕很細,帶着期許。
“還沒...”白東西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頹喪,“放心勺姐,我一定去盡最大努力找人。”
蘇芍沒說話,靜靜把電話給掛了。
能讓人脈那麼廣的白東西都找不到人,看來南一溪是有意避開她的。
今天是三月最後一天,不冷,但是走在路上感覺涼寂寂的。
明天就是清明節,空氣有些溼潤,看樣子明天會下雨。
蘇芍哧溜了一下鼻子,她指尖輕顫,按下了那一串兒爛熟於心的號碼。
這一次,電話沒通,而是想起了一道機械冷漠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估計是真不想再見自己了...
男朋友出軌,作爲朋友的她一直都知道,卻沒有及時告訴南一溪,讓她在秦佑身上及時止損,而是一拖再拖,猶豫不決!
蘇芍現在也是怨自己,當時沒有快刀斬亂麻。
手機屏幕上,一顆顆晶瑩砸了下來。
蘇芍關掉手機,去便利店買了八瓶啤酒,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小姑娘,去哪兒啊?”司機問。
“梧桐路。”蘇芍說了個地名。
聽見這三個字,司機有些詫異。
梧桐路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平時很少有人過去,因爲在那條路的後面,是a市最高檔的別墅區。
透過中央後視鏡看了看車座後排。
那是一個模樣漂亮到不像話的姑娘,他一時也找不到恰當的形容詞,只好一個勁兒嘖嘖感嘆...
梧桐路很快到了。
蘇芍下車,遞給司機了一張一百,“不用找了。”
司機欣喜接過,一腳油門猛踩下去就沒影了,好像生怕漂亮的小姑娘會反悔一樣。
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晚上十點了,路上人煙稀少,只能聽見樹枝被風吹起窸窣的聲音。
蘇芍來到一棵梧桐樹下,她把啤酒擺好,然後坐在地上。
拿起一瓶啤酒,拉環一開往嘴裏咕咚咕咚灌了進去。
黃褐色的液體順着她脣角、脖頸往下流,姿態肆意野氣,又不失嬌媚。
八年了,這是每年三月三十一號,南一溪都會陪自己來的地方。
第一年,她們還小,上初中,只能買一瓶啤酒兩個人喝。
今年是第八年,所以蘇芍今天買了八瓶,她在這裏等南一溪來一起,陪着她爲父母過清明。
梧桐路,就是她父母出車禍去世的事故現場。
而蘇芍現在,就坐在這條路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