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逼出來了。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錄音!
蘇芍剛纔故意那樣說,就是爲了要最後試探一次到底江橙他爸,是不是被王豔梅蓄意謀殺的。
還有,也是想要證實,洗手間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嘴裏說的“賭債”還有“犯罪”,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那角落裏的三個西裝男真跟王豔梅有關係,那當他們覺得王豔梅被揭穿要完蛋了,一定會坐不住,想辦法離開醫院。
蘇芍就在賭。
賭那三個人跟王豔梅有關係,或者說,那三個人,是否來跟王豔梅討賭債的。
現在看到他們貓着身子想逃,蘇芍眼底掠過一絲清明。
她擡起手,往三個人想要逃竄的方向指過去,“抓住他們!他們是騙保犯罪的嫌疑人。”
所有人順着蘇芍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是三個頭髮染得奇奇怪怪的男人,黑西裝,但是穿在他們上,不覺得氣質出衆,反而透着一股地痞流氓味兒。
最先衝上去的是陳桉。
泰迪捲毛頭在空中亂撲棱,起起伏伏,有些滑稽。
三個西裝男沒想到會被人瞧出端倪,心裏本來就虛,也知道放高利貸,還有給借債人出騙保的主意是違法亂紀。
一旦被抓住,絕對牢底坐穿。
畢竟這次騙保的金額不小,而且爲了騙保,還把人給弄死了...
三個西裝男撒開腳往前跑。
“分開,千萬別被抓到了!”年齡略大的西裝男匆匆說。
陳桉只能追一個,其餘兩個,有一個被助手醫師追了過去。
還剩一個。
宋晏扭過頭,還沒說什麼,就被蘇芍推了一下手臂,“不用管我,你快去!”
“壞人壞人!不准你欺負宋哥哥還有蘇姐姐!”豆包抱着懷裏髒兮兮的皮球,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他蠻橫用着腦袋,狠狠撞上了黃頭髮西裝男的腰腹上。
瘦小的身子,滿臉都是無畏和堅勇。
西裝男被他撞疼了,又急着想逃命,猛地擡起腳,朝着豆包的胸口踹了過去,“兔崽子,給老子滾遠點兒!”
瘦小的身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空氣裏跳躍飄蕩。
“砰——”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蘇芍瞪大了眼,呼吸有點兒滾燙,“豆包!”
髒兮兮的皮球掉在地上。
一下,又一下在地上彈跳...
小身板艱難撐着身子,兩眼發狠看着跑遠的黃毛,“壞人壞人!不准你欺負宋哥哥蘇姐姐。”
宋晏沒在去追跑遠的黃頭髮西裝男,他蹲下身子,輕揉了揉豆包毛糙的腦袋瓜,“小孩兒,剛纔挺英雄啊?”
豆包白着臉,虛弱笑了一下,“蘇姐姐在講故事的時候說了,人人都可以是英雄。只要你心裏有想要保護的人...”
蘇芍紅着眼跑了過來,聲音發顫,“小屁孩兒,那姐姐有沒有告訴過你,小孩子是不能逞強當英雄的!”
豆包悶着頭不說話了。
蘇芍強忍住淚,手臂用力把豆包架了起來。
男孩子的骨架大,體重也沉。
她架的挺喫力。
“我先把他帶去兒科檢查。”蘇芍緊繃着臉,一字一句認真的對宋晏說,“不能放他們走。”
宋晏看着小丫頭滿臉的正氣凌然,薄脣輕動,落下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