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江橙一眼,“很巧,江護士那天也在急診科幫忙。”
江橙用牙齒緊咬着脣,眼窩紅了一大圈兒,鼻頭酸澀。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因爲在最後一個隔間,不容易讓人發現裏面還有人。進去沒多久,我聽到了一個女人拿着正在響鈴的電話也走了進來...”
說到這兒,蘇芍才轉過頭,定定看着淚眼模糊的江橙的,“我不確定打電話的人是不是江護士,可醫院走廊有監控,應該能查出來和我前後腳進入洗手間那個人的監控記錄。”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洗手間裏,打電話的女人好像和她母親發生了爭執,幾次談論起‘賭債’還有‘犯罪’這樣的字眼。”
聽到此。
王豔梅面如死灰,兩手揮舞着像是瘋了一樣,朝蘇芍猛撲過來,“你閉嘴!這是誣陷,這是潑髒水。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就是故意不想承擔我丈夫被害死的責任!”
那拼死的架勢,蘇芍躲不開。
就感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衝自己戳過來,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晃,手腕被身後的人倏然緊扣,猛地把她拽進懷裏,然後又讓兩個人顛倒了下方向。
宋晏將蘇芍圈在懷裏,用後背對着王豔梅。
在王豔梅碰觸上他的一瞬間,陳桉終於匆匆忙忙從三樓趕到了六樓手術室門外。
他擠進人羣,攔下了王豔梅氣急敗壞的攻勢。
“這位患者家屬,有話好好說,但如果你對我們醫護人員動手,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陳桉平時吊兒郎當,可關鍵時候,還挺有男子氣概。
“什麼刑事責任不責任的!就是你們害死了人還不想負責!”王豔梅氣得腦袋發昏,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有點兒懵。
這男人是真不怕被人看出來他倆曖昧?
雖然胸口有點兒忐忑,可那股子溫熱勁兒,讓她渾身都充滿力量,想要把這件事情挖掘清楚,還宋晏清白的念頭更深了。
蘇芍從宋晏懷裏掙脫出來,她紅着臉,“謝謝。”
“不用。”宋晏淡淡應了聲,雙手慵懶插在白大褂口袋裏,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你繼續說。”
這模樣,傲嬌的有點兒欠撩啊...
周圍人看着剛纔的動作挺正常,正直的宋醫生保護了嬌柔的小姑娘,可...
那氣氛,怎麼瞧着有點兒甜到冒泡。
“我並沒有故意幫着誰在說話。”蘇芍恢復冷靜,順便把心裏的躁動按捺住,“我是a大新聞系的一名大三學生。”
說着,她把校園卡從包裏拿了出來。
“現在面臨畢業實習,學校需要我們關注熱點新聞,寫一篇論文。”她不緊不慢的往下說,“我來醫院做志願者,就是想要積累些素材。”
她又掏出手機,“新聞系的學生對熱點事情很敏感。那天我在洗手間聽到了陌生女人和她母親的對話,隨手就錄了音,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只要拿到派出所進行分析檢測,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錄音?
其實不用錄音,就像眼前小姑娘說的,找到了監控視頻,確定跟她前後腳進入洗手間的人就是江橙,然後查個電話記錄,所有的事情經過一清二楚,她做的那些事情,就像被人扒光了皮囊,血肉可見於衆。
完了,她完了!
王豔梅身子一軟,這回是真徹底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