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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有人守着,大門是不能走了,陳玉樓環顧四周,側着頭聆聽門外。他天生五感過人,自然聽力也甚好,張家前院有很多腳步聲,至少有數百人之多。

    陳玉樓想起了中午的時候,他就在這附近看見了不少身穿軍裝的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還不止數百。

    陳玉樓咬了咬牙,輕聲對着紅姑娘說,“如果是你自己一個人,你有把握跑到大門口嗎?”

    “應該可以,老……他…已經沒有再限制我的行動。”,紅姑娘點了點頭。

    陳玉樓接着說,”你待會出去,就說給去給我煮些粥,然後,你一口氣走到大門口,在那等着我,記住,什麼東西也別帶,以後再置辦。”

    紅姑娘看了看陳玉樓,後者滿臉的冷汗,他受了傷,而且還發着燒,紅姑娘張嘴想說些什麼,陳玉樓在她的肩膀上按了一按,道,“你信我,我有能力自保。”

    紅姑娘又點了點頭,陳玉樓爬回牀上,閉上眼睛假裝入睡,紅姑娘打開房門,果然,門外不遠處站着的幾個人立馬走了過來,紅姑娘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個人往房內看了幾眼,目光掃過閉着眼睛躺在牀上的陳玉樓,便隨手把門關上了。

    人一走,陳玉樓馬上睜開眼睛,他方纔已經把地形看好了。房梁之上,有一處天窗,從那邊出去正好可以避開看守。

    他又咬了咬牙,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把家傳輕功施展開來,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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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瑪拐從掌燈起,就一直等在張家前廳。

    少爺本應下午就回來了,可是等到日頭西轉,人還是沒到家,他便坐不住了。

    陳玉樓和張子軒的恩怨他是知道的,見人那麼久還不回來,他暗叫一聲不好,便在傍晚時分帶着人,來到了張家要人。

    張子軒開始時沒出來,接待他的是張家的老管家,花瑪拐見對方一直在推脫,更覺得事情不妙。

    茶上了一杯又一杯,他從掌燈時分一直坐到子時已過,花瑪拐直覺陳玉樓是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更堅持不走。

    前院裏人頭攢動,那是對方帶來的軍隊,比起自己的人來說,數量是十倍之多。花瑪拐知道這裏面也只是一小部分,城外肯定還有更多。

    爲什麼?這張家少爺不是回來探親的麼?爲何帶着這麼多人。花瑪拐心念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有些不對勁。

    “柺子老弟,很久不見了,別來無恙?”,正在此時,張子軒踱着步來到了前廳,他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衫,手執摺扇,不得不說現年二十的張子軒容貌很俊美,這樣的穿着令他更顯儒雅,不似軍人,更像一個文質彬彬的君子。

    “張少爺好。”,花瑪拐拱手施禮,然後說道,“還請張少爺憐惜,把我家少爺的下落明示一下。”

    “你說陳賢弟啊?沒錯,我中午時是邀請了他來喫飯,他……”,張子軒搖着摺扇,正準備找套說辭來忽悠花瑪拐,忽見一人從房頂躍下,然後走入前廳,看清了他的臉後,張子軒嘴角的微笑凝結住了。

    是他。

    居然被他逃脫了?也是,他是陳玉樓呢,又不是其他無能之輩。

    張子軒嘴角又微彎起來。

    陳玉樓雖然有些狼狽,但卻不慌亂,他本想直接跑到大門口,和紅姑娘接頭後便走,但發現花瑪拐帶着人堵在前廳,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總把頭!”,看見陳玉樓,花瑪拐先是一喜,但在看清他情況的同時臉變黑了。

    陳玉樓額上全是冷汗,臉色發紅,似乎在發熱,身上只穿着一件裏衣長褲,沒穿外衫,手腕處,纏繞着紗布,似乎是受了傷。

    再看他走路的姿勢,好像腰也傷着了,多少有點不自然。

    “小少爺,您這是……“,花瑪拐上前扶住了陳玉樓,轉身正想質問張子軒,陳玉樓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用過了午膳,我有些不太舒服,張世兄便留我休息了,多有叨擾。”,陳玉樓臉上帶上了幾分和煦笑意,張子軒盯着他的臉,臉色明暗不定。

    “是了,我都忘了,她擅長解機栝。”,張子軒展開摺扇,有幾分無奈地說,“我養了她兩年,結果她一見你,就馬上反水站到了你那邊,真是養不熟呢。”

    他走近幾步,放低聲線,在陳玉樓耳邊以只有他們兩人才可以聽見的語調輕聲說,”不過嘛,我說過,你以身爲價,我便讓她跟你走,我張子軒可是說話算話的。”

    陳玉樓臉上表情不變,退後幾步,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笑一聲道,“那便多謝張世兄了,柺子,我們走。”

    張子軒也不阻止,他一直盯着陳玉樓的後背,眯起眼睛,眸光微閃。

    走出了張家大門,陳玉樓便再也裝不住,身子一栽,倒在了花瑪拐懷裏,一直跟在後面的崑崙見狀,搶前幾步,一把將陳玉樓抱了起來,花瑪拐馬上吩咐手下喚來馬車。

    “等一下,還有一個人………”,陳玉樓四下張望。

    紅姑娘本應在這等着的,她出來得早,人應該在了纔是。

    又等了一會,正在陳玉樓以爲紅姑娘又被困住了,正想回頭進屋要人的時候,她跑了過來。

    “你怎麼那麼晚?”,陳玉樓從崑崙的懷裏掙脫出來,跳下地,這時馬車也到了。

    “我去拿這個。”,紅姑娘攤開手掌心,她手上是一條精緻的項鍊,墜子在夜色下幽幽發着亮光,正是陳玉樓從黑水城帶出來的那顆寶石。

    “你這人,不是說了讓你什麼也別拿的嗎,我回去再說你。”,陳玉樓皺眉,不知不覺間,他對紅姑娘用上了前世的語氣。

    “知道了,老大!”,紅姑娘臉一紅,對着陳玉樓做了個鬼臉,轉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這一聲老大,她叫得極爲順口,彷彿稱呼陳玉樓爲老大,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一直就該如此。

    她也回來了,前世的這幾個過命交情的人,終於又聚集在自己身邊,雖然身上傷痛,但陳玉樓覺得安心了不少。

    花瑪拐和陳玉樓同乘一輛馬車,陳玉樓一直閉着眼,花瑪拐也沒有打擾他。

    “柺子。”,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夜眼在月色中分外明亮。

    “總把頭。”

    “湘軍勢力那位年輕的軍官何天雲,你明天邀請他來府上一趟。”

    “是。”,花瑪拐默契地應了,並握住了陳玉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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