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趕緊放我下來!”,聽到鷓鴣哨要去自己家裏,陳玉樓掙扎得更厲害了,急忙說道,“我爹現在在家呢,你不能去!”

    “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鷓鴣哨腳步頓了頓,又大步流星地繼續走,他換了一個方向,向着城郊走去。

    陳玉樓暗暗咬牙,這件事他無論如何得先隱瞞下來。鷓鴣哨現在去和張子軒正面槓上,和送死無疑。要收拾那人,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但直接打上門,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只聽見鷓鴣哨用力走路的咔咔腳步聲。

    湘陰城郊,本來也有一些小販和兩三個茶水攤子,雖然沒有城內熱鬧,也不至於荒無人煙。鷓鴣哨把陳玉樓扛在肩上,不少路人雖然被他的氣場震懾,並不敢直視他們,但畢竟陳玉樓在湘陰這裏很多人認識,不乏好奇心旺盛的,又膽子大的路人遠遠尾隨。甚至有人在認出了陳玉樓後,以爲他遭到劫持,直接跑去陳家報信。

    鷓鴣哨加快了腳步,他有功夫在身,一旦運用起來,路人們便再也追不上。三下兩下,就把小尾巴們都甩了,他來到一片林子裏,挑選了一棵大樹,把陳玉樓放了下來,讓他背靠着大樹坐着。

    “脫衣服。”,他盯着陳玉樓,目光灼灼,“讓我查看一下你身上的傷。”

    “不行。”,陳玉樓拉攏了一下長衫的領子,把自己遮掩得更嚴密。

    鷓鴣哨聞言也不再說話,他直接動起手來,去扯陳玉樓長衫的盤扣。

    陳玉樓抓住了他的手,伸出了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鷓鴣哨的額頭。

    “你以前,並不會這樣子的,你一向獨來獨往,似乎任何事,除了雮塵珠外,都沒辦法引起你的悲喜。”,陳玉樓看着鷓鴣哨,內心感慨。

    雖然和前世的他還是相距甚遠,這人現在纔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但他高鼻深目的輪廓已現,獨狼一般的氣場也漸具雛形。這個男人,他就是鷓鴣哨。

    陳玉樓的鷓鴣哨。

    只是,這輩子的他,除了雮塵珠外,眼中還有了陳玉樓。

    鷓鴣哨的陳玉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想着貧開話題,快把手拿開。你那套機辯無雙的本事在我這沒用。”,鷓鴣哨無視了陳玉樓的話,掙開他的手,繼續去解那幾個釦子。

    盤扣本來就不難解開,他們這一撕扯間,陳玉樓的長衫便被扯落一角,肩頸處尚未消退的痕跡便顯現了出來。

    雖然只能從領口處管中窺豹,但那明顯的紅痕和淤青,實在太過觸目驚心。

    “這是……!”,鷓鴣哨瞪圓了眼睛,他此時尚是一個懵懂少年,但有些事情,作爲男子總能無師自通。何況,他對陳玉樓已經情愫暗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並非沒有幻想過。這樣一來,他便明白了,隨即就是滔天的怒火。

    砰!他一記重拳,打在了陳玉樓身後的大樹上,百年的老樹被他這一記無情力一錘,竟然晃了三晃。陳玉樓嚇得一哆嗦,身體也繃直了。

    鷓鴣哨明白,陳玉樓明顯並非自願,否則他不會傷成這樣。而他有着卸嶺總把頭和湘西陳家少爺的身份,能把他傷害成這樣的人,只能是………

    鷓鴣哨在腦裏一遍遍地過濾着他所認知的各類人。

    排除了一個又一個後。他站起身來,陽光從其背後照射,在鷓鴣哨身上鍍上了一圈金光,使他看來仿如天神下凡一般。但由於背光,陳玉樓看不清鷓鴣哨的表情,後者臉上是一片重重的陰影。

    “是張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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