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微博的這個都市傳說,最近很火啊,一連四天在熱搜榜首了。”,金算盤一邊喫着點心,一邊把手機遞給張子軒和陳玉樓。

    陳玉樓現在明白了,這些閃爍着各種信息的長方體物件,他們稱其爲手機。

    “湘西結界嗎,奇怪,總覺得這個名詞很熟悉,你們會不會覺得湘西這個地方很神祕?話說去年我們入學的時候,不是參加過一個時限爲十二小時的試煉嗎?但我怎麼也沒法想起當初考試的內容了。”,張子軒拿過手機,用食指滑動着屏幕,同時,他不自覺地用另一隻手撫摸着自己額頭上的傷口。

    “就是說,真是奇怪,我和楊邵也是一樣,我們怎麼會集體失憶的?”,金算盤見張子軒不停地在撫摸額頭,自從上次被陳玉樓打傷後,他的傷還沒好全,知道他還很在意,便吐槽他說,“行了行了,你並沒有破相,你是一個男人,過於在意自己的外貌顯得很娘你知道嗎?”

    “我可沒說過我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只是在全國範圍內,我應該也是排名靠前的。”,張子軒對陳玉樓不滿地說,“你可夠狠的,我的額頭縫了三針吶,好在醫生說不會留疤,否則我肯定要把你套上麻袋狠揍。”

    “對,阿軒長得最好看了。”,吳瑕笑眯眯地附和。

    金算盤表示自己沒眼看了,捂住了眼睛。

    陳玉樓見他們雖然吵吵鬧鬧的,但看得出來感情很好,包括上次的楊邵,幾個人之間相處融洽。

    他不由得愣起神來。

    “奇怪,陳玉樓你居然不搶白我?真不像你。”,見陳玉樓發呆,張子軒用手指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道,“不過你小子現在不動口,卻直接動手了啊,我還是寧願你嗆我。”

    陳玉樓表示無語。

    喫完了茶點,張子軒去前臺結了帳,然後吳瑕又鬧着說想喫冰糖葫蘆,於是張子軒便帶着她去一趟糖果店。

    “嘖,阿軒這傢伙,真是一個寵妻狂魔,有了女朋友後我天天得戴着墨鏡上學。”,金算盤挪揄道。

    “待會在寢室裏見吧,楊邵應該也差不多打工回來了。”,張子軒對着金算盤揮了揮手,便牽着吳瑕離開。

    金算盤陪着陳玉樓往回走。期間,陳玉樓向他提了很多個問題,他對這個時代也算有了些許瞭解。

    民國,或許說是這個時空的民國,它只存在了短短几十年,一切舊事,也如雲煙過眼,被掩埋在歷史的廢墟之中。

    他們幾個,貌似再次輪迴,降生,又重新遇上。

    看來,這些羈絆是砍不斷的,無論重生或輪迴多少次,無論時空轉換多少回。

    楊邵……陳玉樓想起了剛纔張子軒提起楊邵快回來了,他很想見他一面,這樣一想,腳步加快,他幾乎是小跑着要趕回去。

    “哎呀,我鑰匙落在餐廳了,我回去拿一下,玉樓你自己先回寢室吧。”,走着走着,金算盤突然面色一變,往身上一摸,然後他也沒等陳玉樓迴應,便自顧自地往餐廳的方向趕回去。

    陳玉樓還記得回去的路,見此,他便自己一人繼續往寢室方向小跑而去。

    楊邵……很想見他一面。

    踏入寢室,楊邵並不在裏面,張子軒卻已經先一步回來了,他端坐在那個被金算盤稱爲【電腦】的物體前面,顯示器上畫面閃爍,他正聚精會神地操作着。

    見陳玉樓一個人回來,他看了一眼,注意力又回到面前的電腦上。

    現在,金算盤和吳瑕不在,只有他和張子軒兩人,陳玉樓不由自主地覺得一陣尷尬。

    他和張子軒在這個時空裏就算不是生死相搏的仇敵,陳玉樓和他之間,也是沒什麼好說的。

    但要是出門,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裏,他又不知道能去哪,想起張子軒剛纔提過,楊邵也快回來了,於是陳玉樓拉過一把椅子,打算坐着等。

    張子軒背對着他,手上不停地敲打着鍵盤,兩人都沒有說話,寢室裏,只能聽見鍵盤上機械的敲擊聲。

    又過去好一會,楊邵還是沒有回來,不但是他,金算盤也一去不復返。陳玉樓越坐越無聊,於是他站起身來,打算去門口那邊等着。

    此時,張子軒停止了動作。敲擊聲戛然而止,室內陡然寂靜了下來。

    陳玉樓不自覺地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陳賢弟,你不是要等鷓鴣哨嗎?怎麼,你想去哪呢?”,張子軒慢慢地轉身,電腦椅隨着他的動作,發出吱呀聲響,刺激着人的耳膜。

    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眉眼間,有着陳玉樓熟悉的陰狠氣息。

    陳玉樓覺得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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