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渴不渴？”
“不渴。”
心裏一定有鬼。
夏連皓就這麼耐性的迴應着，他倒是想看看這位‘母親’到底是想說些什麼，她會實話實說嗎？
“那……”
“媽，我困了。”
“好，那你睡，媽不打擾你了。”陶靈站起來，笑着離開，走到門口又道：“你接着睡，媽走了。”
門關上，夏連皓的眼裏透着一抹恨意。
他的親生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
莫家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今天王麗萍出殯，圈子裏來了很多人，葬禮辦得風光，這也算是給王麗萍最後的一個交代。
今日，莫連月沒有掉一滴眼淚，她打用最和平的方式送母親最後一程。
葬禮結束，跟着到墓地的人陸續離開，只有莫連月獨自留下。
北風飄飄，寒冷無比。
莫連月站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看着墓碑上母親的笑容。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她沒有看到過母親這樣的笑容，腦海中是目前安睡的模樣，她在心裏祈禱，母親到了那邊後能不被欺負。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天空中飄下雪花，莫連月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仰着頭，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
冰冰涼的感覺，就像今天的場面，人雖多，但他們的心都是冷血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來看她的笑話，又有多少人會真心難過。
母親，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就算是卑微的活着，她也要努力去活着。
因爲，她要找人報仇。
母親被夏正折磨致死，要說他的消息來源……莫連月能想到的只有陶靈，一定是那個女人出賣了母親。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讓人看了笑話。”
突然，身後傳來夏連皓的聲音。
莫連月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調整了下情緒後才轉身。
只見夏連皓一身黑色西裝，帶着墨鏡，手裏撐着一把黑傘，正朝着她走來，走過來站在莫連月身邊，傘把兩人遮住。
“悲傷只是弱者做的事情。”
莫連月苦澀一笑，“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今天已經被那麼多人看過笑話，也不在乎多夏連皓一個。
“我是來幫你的。”夏連皓跟着一笑，“你現在一定在懷疑和我父親透密的人是我母親，所以你心裏很毒了她，是不是？”
莫連月沒有回話。
“不回答，那就是我猜對了，既然咱們的目標一致，咱們可以合作。”
莫連月蹙眉，覺得夏連皓說的話很搞笑，他怎麼可能會聯合她來對付自己的母親呢。
似乎是讀懂了莫連月臉上表情的意思，夏連皓接着道：“她不是我母親。”
玩笑的嘴臉收了起來，剩下的是滿身的戾氣。
“我母親叫陶靈，而她不是，這個祕密是你母親說的。”
聞言，莫連月手驀的握緊。
她果然沒猜錯。
“我恨她。”夏連皓轉頭看向王麗萍的墓碑，接着道：“我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她會被你母親威脅，她心裏藏着那麼大的祕密，能不害怕嗎？”
難怪，會捨得讓他替人頂罪。
說來，他還得感謝他那個得力的父親，有本事把事情壓下來。
“我憑什麼信任呢？”
現在的夏連皓已經不是當初的夏連皓，誰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除了我，你還能信任誰？你父親？”
這話頗有諷刺意味。
莫連月對上夏連皓挑釁的眼神。
“還是說你母親那不爭氣的後家？”
“閉嘴。”莫連月被激怒了。
她最討厭別人評論自己的母親，母親的懦弱一直是她心裏的一道陰影，至於母親孃家……她甚至連人都認不全，又怎麼會去靠，夏連皓說穿了她的心事，揭穿了她和親人之間的難看，她能不生氣麼。
“這就生氣了？”夏連皓靠近幾分，壓低聲音道：“那等別人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豈不是更激動？任人宰割的滋味，可比別人幾句讓你難堪的話更難受。”
莫連月眼神恨恨的看着夏連皓，這個男人，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你打算怎麼做？難不成你還能強過夏北辰？”
“有何不可？”夏連皓一臉自信。
“就你？”莫連月滿是諷刺。
“就我。只要我越來越優秀，越來越靠譜，而夏北辰越來越不靠譜，對比之下那些董事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只要我掌握了夏家的一切，幫你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對付他那個老婆。”夏連皓壞壞一笑。
夏北辰他動不了，難道還動不了一個女人。
“我能幫上什麼？”
她對顧念的恨太深，只要是能對付顧念，她什麼都願意做。
“你能做的太多了。”
——
顧念在家裏躺了一上午，實在躺不住了，打算出去走走。
柳姨收拾好東西，半步不離的跟着她，生怕她出半點意外。
零星的雪花飄落下來，顧念伸手接着雪花，看着雪花化爲水。
心情跟着變好。
“柳姨，咱們去買點水果吧。”
馬路對面的水果店賣的東西都很新鮮。
柳姨點頭。
兩人等着綠燈過馬路。
顧念腳尖一踮一踮的，這樣感覺舒服些，卻被柳姨拉住，對着她擺手。
顧念蹙眉，一時間沒動柳姨的意思。
柳姨拿出隨身帶着的筆記本，寫出來給顧念看。
看後，顧念恍然大悟。
等紅綠燈時踮腳是她的一個習慣，卻忘記了現在的她處於特殊時期，還是小心些爲好。
綠燈亮起，顧念大步往前走，又被柳姨拉住，這次顧念反應很快，立刻減慢了腳步，反手挽住柳姨的手，笑着道：“柳姨放心，我會小心的。”
水果店裏人不多，顧念和柳姨剛進入一會，店裏人突然多了起來，爲了不讓人擠到顧念，柳姨把她護着。
突然，柳姨一個動作把一位準備去結賬的小姑娘的蘋果弄掉了，她對着小姑娘作揖表示對不起，然後蹲下幫忙撿。
顧念正專心挑選橘子，並未注意到柳姨，她拿着一個橘子準備問柳姨這個橘子好不好，擡頭卻被人捂住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