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雙腳上流出，弄溼了地板，鮮紅的血和白色地板形成鮮明的對比，好看極了。
“以後長記性，別什麼人的活都接。”
“秦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給我一條活路，求求你了。”剛哥咬牙，忍着疼痛，磕頭求饒。
秦昀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離開。
——
深夜。
急症室，陳路早已經帶着人等候在那裏，看到夏北辰的車停在門口，立刻推着手術牀過去，人很快被帶入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砸上。
夏北辰和溫奇等候在門口，誰都沒有說話。
陳路出來，“檢查過了，大人和寶寶生命都沒有危險，肚子上的傷口不深，背部的傷口裂開。”
夏北辰沉着臉，沒有說話。
“如果要保寶寶，麻藥依舊不能用。”
陳路的話直擊夏北辰的心臟。
不能用麻藥，那就意味着顧念要受多大的苦。
“我不要孩子了。”夏北辰咬牙，“別讓她痛。”
他說過，他不會再讓她痛。
可他食言了。
“可是顧念已經醒了，她的意思是保孩子，不用麻藥。”
夏北辰的拳頭緊握，眼裏泛着血絲，猶豫幾秒後，手術室裏出來了一個人，對着他道：“病人想見家屬，陳主任已經同意了。”
——
手術檯上，顧念躺在上面，臉色慘白，脣上有着一排清晰可見的牙印，嘴角旁的脣上還有一個傷口。
看到夏北辰，她的眼裏有了束光。
顧念想對夏北辰笑笑，好讓他放心，但她實在笑不出。
疼，到處都疼。
“念念。”
夏北辰握住顧念的手，眼底的淚花不受控制的溢出來。
“啊辰，我可以堅持，咱們不要放棄孩子，好不好？”
帶着哀求。
既然決定要這個孩子，他們就該保護好他。
“可是，那會很疼。”
“沒關係，我能堅持住，相信我。”
“孩子咱們以後還可以再有……”
但他捨不得讓顧念受苦。
“啊辰，求你。”
求你……
這兩個字重重的砸在夏北辰的心臟上，疼。
“好。”夏北辰咬牙答應。
心裏暗暗發誓，這個女人受了多少苦，他就讓莫連月雙倍償還。
夏北辰離開，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
溫奇鬆口氣，拍了拍夏北辰的肩，“啊辰，會沒事的。”
夏北辰依舊沒有說話，甚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一個小時的手術過程，是夏北辰這輩子最煎熬的等待。
手術結束，顧念已經累得睡着，臉色慘白的她看得人心裏難受不已。
除了陳路，他誰都信不過，把醫院這邊交給陳路後，夏北辰離開，溫奇跟着。
——
豪華會所裏，莫連月拿着手機來回踱步，和摟着兩個美女飲酒的夏連皓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是說今晚動手嗎？怎麼沒有消息？”莫連月看着夏連皓，質問。
夏連皓推開兩個女人，站起來，湊近莫連月一些，笑了。
“着什麼急。”
夏連皓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莫連月跟着緊張起來，心跳驟然加快。
夏連皓和莫連月對視一眼，然後接通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夏連皓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夏連皓眼神發慌，嚥下一口吐沫後道：“失敗了。”
也就意味着，暴露了。
“你說什麼？”
“我說失敗了。”
“夏連皓你不是說這事百分之百會成功嗎？”
怎麼會失敗了呢？
這下可真是徹底完了！
“你也知道夏北辰的本事，我哪能什麼都算得準。”
“那現在怎麼辦？”莫連月冷靜下來。
夏連皓聳聳肩，“不知道。”
“你不知道？”莫連月蹙眉。
“反正用的是你的名義，他們不會聯想到我身上。”夏連皓壞壞一笑。
“你……”
這個翻臉無情的傢伙，她就不該信他。
“時間不早了，我媽還等着我回家呢，我先走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夏連皓溜走了。
莫連月癱軟在地，身體都在發抖，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到了這個時候，莫連月才反應過來夏連皓這是在報復她。
也是，夏連皓本身就是睚眥必報的人，他替她頂罪這麼大的委屈，他又怎麼會忍得下。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死了他，她得活着，就算是死也不要被折磨而死。
莫連月撐着地面站起來。
她要去自首。
從會所裏出來，一陣涼風吹來，冷得人發抖。
莫連月吸了吸鼻子，戴上口罩走到路邊，準備去最近的警察局自首。
對，一定要最近的。
可莫連月沒走出幾步，就被人攔住。
擡頭，對上的是一對深不見底的眼睛。
——
莫連月被帶回了會所，人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拎着直接扔到地上，她掙扎着想起來，手已經被重重的踩住，疼……
“啊……”
“說，爲什麼這麼做？”夏北辰的臉猙獰着，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腳上的力量大了些，然後鬆開。
而後，蹲下。
他雖然不打女人，但這次他實在忍不住了。
手用力掐住莫連月的下巴，強迫她擡起來。
冷漠無情，是莫連月此時從夏北辰眼裏看到的。
“說。”夏北辰吼道。
莫連月嚇得全身哆嗦。
她從未見過夏北辰如此。
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因爲疼痛整張臉都慘白無比。
“北辰，我……我錯了。”
“錯了？”夏北辰笑出了聲。
莫連月一句錯了就想抵過顧念受的苦？
笑話。
笑聲截然而止。
詭異的安靜下來。
莫連月的哭聲顯得特別突出，也讓人更加的心煩。
夏北辰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聲道：“你怎麼對念念，就該想到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莫連月知道此時此刻不管她再說什麼，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既然如此……
“你要是能多愛我一點，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要的不多，就想愛他而已，可就連這點權利他都不給她。
“是顧念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恨她。”
恨之入骨。
“就算沒有念念，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話間，夏北辰沒有回頭，只有冷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