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明明你對我不一樣。”
明明就不一樣。
“我本來打算給你一條活路……”
至少他沒打算因爲外婆的事情折磨她。
“現在，只有死路一條。”
莫連月聽着這極冷的聲音，心裏有說不出的恐懼。
“夏北辰，我愛你。”
夏北辰勾勾脣，覺得這是自己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愛他，就隨意傷害他身邊的人？
這不叫愛，這叫自私。
“我愛你。”莫連月重複着。
她多麼希望夏北辰能給他一丁點的迴應，可是，沒有，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硬要說有，那也只能是冷到極致的背影。
他當真是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忽然，夏北辰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是你自己躺下，還是需要人幫你？”
莫連月沒明白夏北辰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着傻愣愣沒反應過來的莫連月，站在一旁的溫奇好心提醒道：“讓你躺下，有人幫你取子宮，不用麻藥。”
以牙還牙，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莫連月一臉震驚。
取子宮？不用麻藥？
這不是打算把她活剝了是什麼？
絕不可以！
“夏北辰你不能這麼對我。”
“那我讓人幫幫你。”
夏北辰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着狠絕。
只見夏北辰手一揮，兩名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把他按倒在地，然後又上來兩個人按住她的腳。
莫連月嚇得魂不附體。
“放開我，放開我。”
一名穿着t恤牛仔褲帶着口罩的人走過來，手裏提着箱子，箱子裏是手術用的刀具，眼看着那人打開箱子，莫連月嚇得額頭有冷汗冒出來。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莫連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手腳被控制住動彈不得，她使勁全身的力氣掙扎也動不了半分，她腦海中忽然想到母親的死法，不如她也選擇和母親一樣的死法……
這個想法還沒落定，嘴裏就被塞了一團棉布，卡得她難受不已。
夏北辰你個王八蛋，你會下地獄的！
莫連月在心裏罵了無數遍，但完全改變不了如今的事實。
忽然，肚子上有痛感傳來，而且痛感越來越強烈，眼睛驀的睜大，她用盡所有力氣掙扎，無用。
接着，夏北辰冰冷的聲音傳來。
“痛吧？痛就對了，我也讓你嚐嚐被活剝的滋味，小心點，別讓她死了。”
不讓她死，是要讓她受怎麼樣的罪？
夏北辰，你就這麼恨我！
絕望，此時此刻莫連月才真正體會到這個詞的真正意思。
痛感越來越嚴重，最後，莫連月在疼痛中失去意識。
“啊辰，她暈了。”溫奇的聲音平淡無比，就好似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平靜。
夏北辰嫌棄的看了一眼，“弄醒。”
要讓她清醒着感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嗯。”溫奇應了一聲，吩咐人弄來一桶冰水，直接潑在莫連月的臉上。
莫連月死而復生似的大口吸氣，痛感再次從肚子上傳來。
這一次，有人拿了手機放在莫連月的面前，屏幕上放着的是血腥的一幕，一個人的肚子被打開，手術刀在裏面動作。
“親眼看到自己被活剝，心情怎麼樣？”
莫連月渾身一哆嗦，因爲疼痛，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她想閉上眼睛不去看屏幕上的一幕，又聽夏北辰道：“讓你感受一下念念受的苦。”
又是念念……
夏北辰，你真的是魔鬼。
再次，莫連月暈死過去。
溫奇看了一眼，問：“還弄醒嗎？”
“當然。”夏北辰應道。
莫連月讓顧念受苦的時候，她怎麼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必須讓她感受一下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
“嗯。”
莫連月再次被弄醒，但很快又暈過去，連續兩次都是如此。
“錄下來，等她醒了給她看。”
夏北辰勾勾脣，眼神狠厲無比。
這纔是剛剛開始。
——
vip病房內，顧念安靜的躺在上面，慘白的小臉猙獰着。
夏北辰坐在牀邊，每看着顧念動一下，他的心就揪着疼一下，看着她越痛苦，他就越覺得對莫連月還不夠狠。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劃過她的眉，想要撫平那麼痛色。
認識她以來，他從未看過她如此這般柔弱無力。
……
痛！
真痛！
顧念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再垂眸，是夏北辰站在窗前的背影，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孤寂。
這一刻，心好疼。
她縫針時，他一定也很痛吧。
其實，她沒有那麼疼，因爲她總覺得是肚子裏的寶寶陪着她一起承受，寶寶分走了她一半的疼痛。
不管怎樣，總算是堅持下來了。
“啊辰……”
聞言，夏北辰轉身。
“念念，感覺怎麼樣？”
“不疼。”
眼裏莫名有淚花，面對他，她始終沒辦法堅強。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夏北辰輕輕擦去顧念眼角的淚痕。
心再次被揪着疼。
“我有點餓。”顧念收住情緒，出口的聲音有些沙啞。
當那些人說要拿掉她孩子的時候，她怕的要命，她在心裏祈禱夏北辰快來救她和寶寶，夏北辰就診的來了。
“你想喫什麼？”夏北辰低頭，讓自己更靠近顧念一些。
“荷包蛋，紅糖要多放些。”
太想念那個味道了。
“還有雞湯。”
寶寶需要營養，她也是。
她太想好好的活着。
“好，我讓柳姨準備。”
“嗯。”
“還想喫什麼？”
夏北辰這句話，不知道怎麼的又觸動了顧念的淚點，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夏北辰手慌腳亂的幫顧念擦眼淚。
“是不是很疼？”
“疼。”
顧念哭着道。
是真的疼，她想堅強的，可是實在忍不住了。
夏北辰全身繃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冒出來，心情無法描述，他該怎麼做，才能減輕顧念的痛。
莫連月受的苦還是太輕了。
顧念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緒，她吸了吸鼻子，費勁的擡起手。
夏北辰趕忙握緊她。
“你眉毛上有點血跡。”
那應該是她的血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