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君冷不丁掃視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楊牧之,眼神晦暗不明。
楊牧之慌忙躲開那道似刀鋒般的目光,一手撫着臉上的傷,心底腹誹道:“好你個陸賊,不要動不動就拿我來說事好不好!一會惹毛了沈島主,真對我痛下殺手,我找誰說冤去?”
不得不說,這位風流陸郎在某一刻的神態自然流露之時,還是與楊牧之有幾分相似的,兩人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但其實並無相像之處。
所說的兩人相似,是神態。
因爲紅林柳若芸的原因,此時的楊牧之對陸子都其實並沒有太多好感。
因此陸郎幾次對楊牧之眼神示好,都被無視了。
“不想死的,就滾出五十丈外去。”沈少君冷哼了一句,接着左手輕擡握拳,右手微伸成掌,再以右掌覆住左拳。
楊牧之忙不迭爬起身來,老老實實滾出了幾十丈之外。
背靠樹幹的呂南笙也急匆匆跑出戰場波及範圍,除了要關注揣摩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戰之外,他還要時刻留意着楊牧之的舉動,雖然此時不是殺他的好時機,但總不能輕易讓他溜了。
楊牧之立即認真的盯着那張金色符籙,雖然看不出它的門道來,但從那張寶光流轉的金符身上散發出來氣勢,也當知道並非他從劉輕箋身上敲詐而來的御風符可以媲美的。
“符籙一道,龐雜晦澀而又包羅萬象,果然不是我們這些門外漢能理解的。”
楊牧之強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轉睛的盯着陸郎手中的符籙,同時祭出自己的強大神識,滴水不漏的關注着戰場上兩人的一舉一動。對於那位天下第三人的古怪拳架,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一來與自己的八錦拳路數差異太大,二來這些站在山巔的強者,他們的功法招式,又豈是那麼容易看出門道的?如果他們出拳出劍幾次就能被人偷學了去,被人看出了跟腳路數,那這個世間豈非每個人都成了強者?
山林中,柔和的春風不再,在兩位山巔強者對峙的威壓之下,四周的氣溫似乎都高了好幾度。
姿容風度不輸陸郎太多的沈少君冷冷道:“倒要看看,你何時才肯出劍!”
就在蓬萊島主話音剛落,正準備以這個古怪拳架攻向那位始終不曾出劍的死對頭時,一道威猛無儔的劍氣瞬間落在兩人之間。
竟是一柄以劍氣劍意凝聚而成的虛幻之劍,墨色劍身,篆有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