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嚇着妹妹了,真是不好意思,無事無事,那是我樓裏的姑娘,被顧客給寵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待我有時間時教導一番就行了,方纔我們說到哪裏了啊?”

    那粉衣女子走後,薛媽媽又恢復了敲門前的狀態,笑容滿面的看着青桑。

    “說到姐姐年輕。”

    “對對對,說說你怎麼從我這四五十的臉看出年輕的。”薛媽媽指了指自己的臉。

    “因爲姐姐的脖子,哪有人臉上滿是皺紋脖子卻光滑如錦緞呢?”

    青桑悄悄端起北崖身前的酒杯,輕輕添了一下,不似她想象中的白酒,甜甜的很好喝。

    青桑戀戀不捨的放下酒杯,如果不是有要事要辦,自己肯定是要喝兩口的。

    “此話怎講?”薛媽媽有些好奇。

    “就是一般人隨着年齡增長肯定是會長皺紋的,不光是臉會長,脖子也會,橫着一條條的皺巴巴的,可是姐姐呢,雖說臉上皺紋是挺多的,可是這脖子可就不是了,所以姐姐這臉是貼的吧。”

    要不是青桑做廣播主持的時候聽了無數聽衆煩惱,有好些女的抱怨自己頸紋太重,她也不會養成沒事觀察別人脖子的習慣。

    薛媽媽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真的像是面前這小女孩說的一樣,看來是自己疏忽了。

    “我這花滿樓開了三年,你還是第一個識破我這張假臉的。”

    薛媽媽收了笑和散漫,端正的坐着,認真的看着青桑,不過她倒是換了一副嗓音。

    青桑不知道怎麼描述她聽到的聲音,不過聽到此聲音,青桑腦海裏已經自動生成了一個妖豔無比禍國殃民的美顏女人。

    光聽聲音的話,任誰都不會在把她認成四五十歲的大嬸,想來這應該就是她本來的聲音了。

    “姐姐莫緊張,我不是來砸場子的,此行確是想請姐姐幫個忙而已。”

    青桑從懷裏將自己早上裝好的銀子拿了出來,放在薛媽媽的身前。

    “哎呀,妹妹怕是不知,我這花滿樓就是一個喝花酒的地方,哪裏能幫妹妹的忙喲。”

    聽到青桑不是來找麻煩而是來求她辦事的,薛媽媽鬆了口氣,不過卻沒同意青桑的話,還伸手將銀子推了回去。

    “就是一個小忙,定不會讓姐姐爲難的。”青桑又從懷裏掏了一袋銀子與先前的一起推了回去。

    薛媽媽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點了點桌子,低着頭並未說話。

    青桑則是緊張的看着她,從青樓打探消息這一點是青桑從電視劇裏學的,方纔她來到花街,從頭走到尾匆匆看了一圈,只有薛媽媽往那一站渾身都瀰漫着電視劇裏那種隱藏npc的氣息,想來一定是個厲害人物。

    本是碰碰運氣,誰曾想她竟然看上了北崖,還讓她們進去坐坐,於是青桑就借坡下驢,跟着進來了。

    “你先說說什麼忙。”

    薛媽媽看了看北崖,再一次驚歎這臉真好看。

    “我有一個妹妹,昨日進城後失蹤了,我想請姐姐幫我探聽一下她的下落。”

    “你的妹妹?”薛媽媽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桑,頓了頓,“幾歲了,長的怎麼樣?”

    “八歲!長的白嫩水潤,乖巧可愛,長大後定手比你這的花魁還漂亮。”

    “你這丫頭倒是會吹牛,我這的花魁那可是整個眠風城最美的。”

    薛媽媽先是嘲笑了青桑的話,頓了頓之後有些欲言又止。

    “我觀姐姐神情,該是知道家妹下落。”青桑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攥緊,等待着薛媽媽的回話。

    “應該是知道,但是那個人不好惹,你妹妹該是救不回來了。”薛媽媽點了點頭,她大概能猜到人在哪裏。

    “爲何惹不起,報官呢,報官可以嗎!”

    聽到薛媽媽的話,青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言語激動。

    薛媽媽並未說話,只安靜的看着她。

    “莫非抓我妹妹的人就是官府的那個人?”青桑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但是他們是一夥的,狼狽爲奸。”

    這個消息並沒有好到哪裏去,既然報官行不通,那便只有靠自己了。

    “姐姐可知道他們抓我妹妹做什麼?”知己知彼,纔可尋出對策。

    “妹妹可知道這條街是做什麼的。”薛媽媽並沒有直接回答青桑,只問了她一句知不知道這裏是做什麼的。

    “花街,供人尋歡作樂的。”雖不知道薛媽媽爲什麼這樣問,但青桑還是老實回答道。

    “知道這花街除了我這還有哪裏最賺錢嗎?”

    青桑搖頭,她不曾來過這,所以不知道。

    “諾!哪裏,這條花街最骯髒的地方。”

    薛媽媽打開了瓊花間的窗戶,通過窗戶可以看到一座修的像個小宮殿一般的建築,那房子房檐上還閃着光,細看之下就能發現那是一片片金箔貼制而成。

    “薛媽媽此言何意?”青桑看着那座豪華的像宮殿一樣的房子,想着這得要多少錢才能修成啊。

    “你知道嗎,我這花滿樓主打的乃是美人才女,既有可以談風花雪月的知心人,也有談琴棋書畫的知音人,但是我們接待的客人,那都是有要求的,家有正妻的不接,相貌醜陋的不接。”

    薛媽媽揮了揮衣袖,重新儀態大方的坐下了,說起自己經營的花滿樓,那是假臉都擋不住的熠熠生輝。

    “家有正妻的不接,長相醜陋的不接,爲什麼,那不是少賺了很多錢嗎?”青桑看着薛媽媽,對她的話感到好奇。

    “家有正妻,那便好好待自己的妻,出來嫖什麼嫖,萬一惹得家裏那位不高興,帶着人來把我這給砸了,我這精心佈置的花樓不就毀了嗎!”

    青桑一想確實是這樣的,現世有好多丈夫在外偷情,原配上門鬧事,在大街上就打鬧起來的數不勝數。

    “那長相醜陋的呢?若是有錢又無妻室爲何不可進呢?”

    “長相醜陋的那不是影響咱這漂亮姑娘的心情嗎,心情不好,對待客人那能有好臉色呢,這人啊,不能就看眼下之利益。”薛媽媽喝了口酒,頓了頓。“當然也有例外嘛,就比如那些個人品好又有才的,姑娘也願意接受的,我花滿樓也是歡迎的。”

    “那姐姐方纔所說的哪裏,說那是這整條街最骯髒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薛媽媽所說的花滿樓的規矩青桑聽懂了,也打心底裏佩服,不論是什麼世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賺昧良心的錢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哪裏,則是與我們這截然相反,不講原則,不講良心,只要有錢什麼活都接,不論你有何種癖好,只要銀子多,在哪裏都能得到滿足。”

    薛媽媽一連喝了三四杯酒,眼裏露出對那地方的不屑。

    “這與我小妹又有何關係呢?”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世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有好人有壞人,但還有一種,那便是連人都算不上,只能勉強算個禽獸。”

    於是想到什麼令人作嘔的事情,薛媽媽面露嫌棄。

    青桑不再關注那窗戶外的建築,乖乖回到桌旁坐好,聽薛媽媽解釋。

    “這禽獸,又大多都聚集在一處,哪裏,便可以稱得上禽獸的大本營。”

    “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哪裏的名字吧,欲閣,多麼粗俗的名字,那像我這花滿樓,分外文雅。”

    “可是姐姐說了半天,仍舊未說這欲閣與我小妹有何關係,我小妹可是被這欲閣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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