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指揮官已經趕到了現場。他快速掃過現場的情況,將一切收入眼底然後走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 ”

    “已經控制住了,初步確認是evol波動數值異常導致失控,具體原因不明。”白起回答了指揮官的話

    “我會通知信息科跟進調查,你們跟我來。”

    他的臉色非常凝重,我和白起連忙跟上。

    “屍檢結果還沒出來,但在犯罪嫌疑人的頸動脈裏找到了放置毒素的納米炸彈,一旦說出關鍵詞就會啓動。信息科復原了這枚炸彈,在上面發現了一個標誌。”

    指揮官打開了小會議室的屏幕,上面出現了一個放大的圖標。

    “雖然扭曲不明,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尾端上揚的‘s’圖案。根據之前臥底發回的情報,我們基本可以確認,這是black swan的組織圖騰。”

    我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black swan的組織圖騰,出現在爸爸的筆記本里的那一個!

    “瀾清,怎麼了?”白起看我表情不對勁,關切的問我

    “我見過這個圖騰!在我爸爸的筆記本里!他在調查17年前北區瀑布一家四人的失蹤案時,畫下了這個圖案。”

    “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指揮官問道

    “沒有。”

    指揮官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望着屏幕上的圖案,緩緩開口。

    “特遣署成立以來,有一件唯一不能提及的事情。”

    他輸入一長串密碼,調出了一張黑白的信息表在屏幕上呈現。

    “17年前,北區瀑布處,一家四人失蹤。我們也曾經派人調查,但去的所有人都沒有回來……”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出下面的話。

    “所有人,全部失蹤。而知道這件案件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在17年間死亡或者下落不明。”

    對上指揮官隱含着怒意的眼神,我愣住了。事情的真相遠超出我的想象,而爸爸爲什麼會去調查這樣的事情?

    “當然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對這個瀑布做了調查。當時的案件負責人提出了一個假設。我們稱之爲black ,一個獨立於我們世界存在的空間。它是所有空間的交界,可以想象成一個通道,兩側是等待連接的不同維度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時間不會流逝,如果被它困住,人會永遠迷失在無序的空間裏。”

    一張有些模糊的舊照片出現在屏幕上,上面是一對夫婦抱着兩個孩子,臉上笑容十分幸福。

    “我去調出了當年的案宗,發現這兩個孩子,他們一個叫劉傑,一個叫劉琦。劉琦,劉傑的妹妹,曾就讀戀語高中。”

    畫面的另-邊,出現了劉琦的照片:一個清秀、瘦小的普通女孩。

    我看着這兩張照片,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已經六七歲了,可現在的劉琦卻還只是個高中生!”(這個是文案裏的原句,我是沒有搞明白是病句還是伏筆,所以不好改動,就沒有改,但是如果不是伏筆的話,這真的是一個大大的病句)

    “這可能是個巧合,也可能是進入了那個空間。而他們爲什麼不改變姓名,我們也不得而知。但現在的這個案件很可能與17年前的瀑布事件有重要關聯。如果這一切都與black swan有關,那麼這個劉琦至關重要。”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偌大的資料室,我卻覺得無比壓抑。

    “根據線人提供的信息,劉琦近期曾多次出現在城南綠林酒店的前臺。”

    “指揮官,這個任務請交給我!”白起突然出聲道

    “我可不可以也……”

    “我送你回家。”

    白起說得很肯定,絲毫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

    特遣署內因爲剛纔的事情忙碌一片,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檢測屏幕上,屬於白起的那一塊發出了紅色的亮光。

    把我送到家中,白起看了眼無星無月的夜空,臉色有些沉。

    “在家裏好好呆着,不可以出門。”

    按照以往,他一定會說不要輕易出門。但這次,他說的是,不可以出門。

    想到今天經歷的一切,突然倒在我面前的人,我點了點頭。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答應你。”

    他拉過我的手,手腕處的銀杏手鍊落入他的手心。

    他的眼神溫柔,帶上了一些笑意。

    “怎麼了?”

    “記得帶着它,這樣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輕輕摩挲着那枚銀杏,收回手時,我瞥見了他手腕處有一道細細的傷疤,還沒有癒合。

    “……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的手腕?”

    “怎麼了?”

    “就想看一下,我聽顧隊說你受了很重的傷……”

    “出任務受傷很正常,不用爲我擔心。”

    “我真的很擔心,讓我看一下吧。”

    白起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伸出手,放到我眼前。

    我輕輕捲起他的衣袖,不由倒吸一口氣。

    紅色的傷痕從手腕一直蔓延了整個小臂,雖然傷口不大,卻不難想象出當時的險急。

    第一次這樣看着白起的手,我才發現,他的手上分佈着好幾道傷疤。

    有的快好了,只有很淡的痕跡,有的應該是剛受的傷。常年握槍,虎口也有一層薄薄的繭。

    想起顧隊告訴我的白起的過往,那些生死時刻現在都被藏在了傷疤裏。

    我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心裏的擔憂和不安就快要滿溢出來。

    “你答應了我要小心的,不要再受傷了。”

    “我答應你,不會讓你擔心。”

    看着白起離開的背影,內心深處的不安的感覺卻變得越來越大。

    手腕處的銀杏手鍊閃着細碎的光,我在心裏默唸,希望白起任務一定要順利。

    大概是因爲這一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我翻着爸爸的筆記本,不禁有些昏昏沉沉。

    晚風吹來,帶着陣陣涼意。我的意識漸漸變得空白,漸漸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迷迷糊糊地從桌上爬起,筆記本因爲被壓了一整晚已經出現了很深的摺痕。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向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中午時分。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不知道白起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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