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正淳走後，張秀把懿旨送到另外兩個人手中，笑道：“得，這婚事也不用咱們操心了，皇后娘娘竟要親自出手操辦...嘿。”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道：“若非請了皇后娘娘的懿旨，你準備如何同一天將我二人去娶回張府？”
嶽靈珊眨眨眼，也跟着笑道：“我娘說了，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如此纔不能讓張大哥隨意欺負了。同一天也好，人多熱鬧...”
說着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滿臉的羞紅。
東方不敗敲了敲傻丫頭的腦袋，帶着幾許無奈的寵溺：“你這傻丫頭，姑娘出嫁一輩子就這一回，這可是天大的事兒，你倒好...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嶽靈珊這般模樣，反而讓東方不敗有些不好意思，想她堂堂東方不敗，殺人都不眨眼的大魔頭，如今竟覺着有些對不住眼前這個憨丫頭，本獨一無二的婚禮，如今平白要分給自己一半兒。
她本就是江湖兒女，意外傾心張秀倒也不是圖一個名分...可畢竟是女兒家，心裏如何又沒點兒念想？
往常雖是不說，可如今當真要走到這一步，還是有些不自在，便摟着嶽靈珊道：“婚嫁有婚嫁的規矩，如今皇后娘娘的懿旨都下了，咱們可真就不能呆在張府了...先得尋個孃家住着，等着花心鬼拜八擡大轎來娶。”
嶽靈珊雖是連連不捨，但還是挽着東方姑娘的手臂準備一同離開，路上還聽到嶽靈珊小聲嘀咕：“東方姐姐，不如我們晚上就住一起吧。”
“嗯？”東方不敗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等發覺抓得原來越緊的手臂時，東方姑娘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傻丫頭，姐姐騙你的，如何能做出半夜翻牆這種事兒來？豈不是白白毀了姑娘家的清譽？”
“呀！倒是忘了這一遭。”嶽靈珊小驚一下，然後暗暗慶幸，拖着東方不敗腳步更快幾分。
雖然口中喊着大丈夫三妻四妾，可實際上普通人只有一妻，世家大族纔有資格娶妾，皇后娘娘這一份懿旨，讓兩個姑娘一起進門，算是平妻。
也就是皇家開口，否則旁人尋常也給不了這個名分。
張秀這一趟也算是承了皇后娘娘的情，之前是見過皇后娘娘一次的，滿面紅光的...看來還是給弘治皇帝的《易筋經》起到了作用。
原本還怕是委屈了靈珊，如今看着...倒也姐妹兩個形影不離的模樣，反而是自己難以插足其中，倒也安心不少。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古人誠不我欺。
張秀的三觀畢竟形成於21世紀，雖是儘量硬核，可相對於這個世界以夫爲綱的姑娘們還是有些差別...別說是嶽靈珊，就算是東方姑娘這樣的奇女子，在決定把自己交給張秀之後，左右也都是爲着張秀考慮...否則以她的手段，收拾一個嶽靈珊還不是輕而易舉？
大婚前一日。
煤山的一顆歪脖子樹下，有一個綠袍劍客半倚在上面，提着一隻酒葫蘆。
張秀緩步上山，將手中的猴兒酒扔給他，道：“喝喝這個。”
這還是當初再華山揍令狐沖時，得到的觀衆心願獎勵，如今再送到他手裏，也算是一圈兒輪迴。
此時的令狐沖沒有修煉了辟邪劍譜之後的小女兒態，竟有幾分浪蕩豪氣...倒是讓張秀有些沒想到。
“沒想到你能來。”
“我已經來了。”
“你本不該來。”
“來都來了。”
令狐沖一樂，道：“聽聞你很厲害，但終究未曾真正見識過你的武功。”
“你要求死？”
令狐沖眼中幾許悲涼，但卻堅定無悔，道：“你若殺死我，便求死得死...我若殺你，我便去守着華山。”
“也罷。”張秀輕嘆一聲，看着令狐沖嚴肅道：“我只出一刀，一刀之後，不論你生還是死，我都饒你一命。”
“呵。”令狐沖聞言稍稍一愣，道：“我一直以爲你的刀是擺設，畢竟從未見過它出鞘。”
“出鞘兩次。”張秀伸伸兩根手指：“第一次斬得是風清揚，第二次斬東方不敗。”
“唔...果然厲害。”令狐沖似乎是肅然起敬，但下一句又說:“可他們二人都活着，可見你的一刀並沒有勝過他們二人。”
這話怎麼說呢...張秀想了想，掏出槍來，指着令狐沖，道：“要不我崩你一槍？”
令狐沖竟然果真認真思索了一陣，道：“你出刀吧。”
可見他雖是想死，也並非是想要白白送死，東方不敗都躲不過的暗器...他縱然練成了辟邪劍法，可還沒有自大到比東方不敗還要快。
兩人隔着三步遠，就這樣對視着。
所謂高手過招，尤其是他們這樣以快聞名的高手，基本就沒有什麼回合數可以參考了，一招之後，分生死，見高低。
平心靜氣。
好俊俏的男子，令狐沖第一次與張秀對視，尤其是看到張秀那一雙若星辰璀璨般的雙眸，竟是有短暫的失神——
不好！
令狐沖下意識就去拔劍——
嘯——
令狐沖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是風吹過的聲音。
“好快。”
這一刀，聽在耳中，看在眼裏，卻是無法形容。
令狐沖的劍，只拔出一半來，張秀已經轉身離開。
啪嗒。
令狐沖的劍滑落，人跌倒，趴在地上稍稍抽搐了兩下沒有了聲息。
走了幾步的張秀腿腳一軟，一道紅影出現在他身邊，將他攙扶住。
張秀嚴肅道：“我正準備原地歇息一下。”
東方不敗撒開手，張秀一屁股坐在地上，齜牙咧嘴。
“呵呵呵呵。”東方不敗一邊兒嘲笑他，一邊兒蹲下來，道：“逞什麼能？”
“剛纔那一刀怎麼樣？”張秀帶着許些得意道：“拔刀一萬次後，這拔刀術果然是更上一成樓。”
“若人有了防備，你當如何？”東方不敗自然是知道這一刀的厲害，可也只能對付不知道他底細的，若此時讓自己跟他過招，必定不會近他五...十步之內。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東方不敗一聽，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又想到張秀還有一柄百發百中的暗器，便是十步之外的人，怕是也並非他的對手，笑道：“倒是忘了這一茬，如今這樣算起來，你也是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