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一羣在張秀看來都特立獨行的妖怪，最終還是匯聚在了蘭若寺所在的孤山周圍，隱隱呈現出了包圍之勢。
張秀坐在山頭上，穩穩當當，沒有一丁點兒慌亂，當他擊殺了樹妖姥姥之後，就基本能夠預估出自己的實力在這個世界處於怎樣的一個階層了。
就這些妖怪們來說，連棘手都算不上。
看他手裏的敗亡之劍就知道了，若非張秀始終摁着它，早就撒歡兒一樣下去。
對於敗亡來說，下面這種場面，無異於是滿漢全席，全是他的菜。之前的樹妖姥姥只是開胃菜，樹妖姥姥麾下的女鬼，也都是甜點小食，正餐這纔剛剛往桌子上搬。
腹中飢餓，好似饕餮附身。
當然，圍山的妖怪們，也都不是傻子，對方竟然是輕而易舉的殺了樹妖姥姥，那麼它們若是貿然上去，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它們現在就想着...如果有人出頭，就跟上去看看沒有沒有機會渾水摸魚，或是落井下石的機會，如果真的能夠看到滅殺這兩個人類的希望，它們自然會羣起而攻之，都不用黑山老妖來發號施令。
“我一向以爲妖族都是莽撞之輩，沒想到此刻竟然能夠忍住不動手。”
其實張秀還挺希望有一兩個老妖不信邪，上來跟自己過過招的，但是看到這幫老妖一個個全都是老謀深算，十分謹慎的模樣，也只能無奈道嘆一口氣：穩健流連妖怪們都已經學去了麼？
燕赤霞聞言卻是非常慎重的沉聲說道：“依我看，咱們這一次怕是釣上了一條大魚，否則就憑這些不弱於樹妖姥姥的老妖們，憑什麼敢來送死？”
燕赤霞現在顯然也是支棱起來了，聯手張秀輕而易舉的消滅了樹妖姥姥，讓他原本就有些放蕩不羈的燕赤霞，不禁有些飄飄然。
當然，箇中尺度，他還是能夠把握得當的。
畢竟他是個成熟的燕赤霞了。
年少時候的肆意風流，還是有所收斂的。
張秀暗暗點頭，心說燕赤霞還是非常敏銳的，便出言問道：“燕兄可知這背後大魚是何妨妖孽？”
燕赤霞笑道：“張兄在考校我？這個卻是難不倒我...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當就是小青口中的黑山老妖了。”
在小青被敗亡吞噬之前，還是從她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的，其中就包括了聶小倩被樹妖姥姥許配被冥界妖王，黑山老妖的事情。
對此聶小倩也驚呆了，直言：“我以爲姥姥雖然兇殘了些，但待我終究是有幾分優遇，想到竟然是把我當成了和親的籌碼。”
工具人。
在張秀看來，聶小倩自始至終在樹妖姥姥這裏都是一個得力的工具人角色，之前勾引落單的男子，讓姥姥吸食陽氣；現在準備把她嫁給黑山老妖，用來鞏固自己在黑山老妖這一脈之中的地位，而她所需要付出的，就是對聶小倩的一點點優厚待遇，這對樹妖姥姥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投入。
而且出生於官宦世家的聶小倩，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根本用不着她費心培養...原本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計劃，以聶小倩的姿色，最起碼能夠讓黑山老妖偏向自己五十年，甚至百年。
對聶小倩垂涎已久的黑山老妖，發動麾下在人間的千年老妖們，欲要報此一箭之仇。
但...黑山老妖也沒有想到，這幫老妖竟如此貪生怕死。
其實想想也能知道，用開拓精神的妖族，早在妖皇死後，便已經主動進入了冥界，指望這些當年就認慫了的老妖拼命是不太可能了。
雖然張秀與燕赤霞的存在好似一把尖刀懸掛在他們的頭頂，時刻會要了它們的命...但現在不是還掉下來麼。
老妖們一個個穩坐釣魚臺，雖然心裏慌得一批，但看上去穩如老狗，讓下面的小妖們也摸不着頭腦，心說自家大王究竟是怎麼了？
這麼大的陣仗，包圍了蘭若寺，就這樣乾站着？
小妖們的定力終究是不過關的，紀律性對於妖族來說，實在是太難爲妖了。
不肖安靜片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終究是烏合之衆。”燕赤霞此事意氣風發，出口點評。
“喂，下面的妖怪們聽着，燕赤霞說你們都是烏合之衆，經不住他一劍之威！”張秀向着下面的妖怪喊了一聲。
哇呀呀呀！
老妖們都有些繃不住了，更何況是下面的小妖？
一個個的咬牙切齒的就要向着燕赤霞殺將過來，也不管爲什麼這兩個人類會在這個時候窩裏鬥，還將“同伴”出賣...
張秀“賣隊友”的行徑讓燕赤霞登時就就急了眼，雖然知道張秀是故意要引動下面妖怪們的騷亂，但還是下意識向着妖怪們吼道：“別聽他瞎說，我就說了前面那句話，後面那句話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好傢伙。
要不然說兩個人其實頗有默契呢？
這話一出，正在衝鋒的小妖們確實停滯了片刻，但片刻之後便立馬反應過來，但還等會他們繼續衝鋒，反而是他們的大王一個個也坐不住了。
有幾個稍微衝動的，竟然直接化出了真身，一直鷹妖飛在半空中，口吐人言：“欺人太甚，小的們，給我上！”
然後就看到各種飛鳥，沖天而起，向着張秀這邊席捲而來。
“你說你，非要招惹他們做什麼？”燕赤霞拔出了手中的道劍，稍稍調整了一下站位，儘量離得張秀手中的敗亡遠一些，道：“現在好了，激起羣憤了。”
“呵。”張秀把敗亡一丟，道：“我就是想要試試這幫妖怪，是不是真的冷靜。”
敗亡雖然是一柄兇劍，但通體呈現暗金色，頗顯幾分高貴神祕，光彩雖不奪目刺眼，但其散發出來驚怖氣息，讓一些修爲低下的小妖們，忍不住瑟瑟發抖。
看着一地的鳥毛，張秀一攤手，道：“顯然不是。”
燕赤霞看着如浪潮一般洶涌的妖兵，急忙道：“您還是想想怎麼處理眼前的這些妖物吧。”
張秀伸手一招，擡出一門充滿科技感的賽博坦巨炮，調整了一下角度，對着燕赤霞咧嘴一笑，道：“來，我請大家聽個響。”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