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前夫追愛千億小嬌妻 >第12章 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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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時安眸色微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與恨意,雲開鄴望着她,心頭巨震,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時安,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他們,並不值得你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陸時安沉默的注視着他,沒再說話,可她眼中的決絕之色,卻是在告訴雲開鄴,她意已決。

    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望着陸時安白到近乎透明的側臉,雲開鄴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他閉了下眼睛,控制着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快步走出病房,他在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停下,直到此時,他才放任自己將所有情緒顯露出來。

    當天下午,雲開鄴再次來到病房,上午的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他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意。

    “這是什麼?”看着他徑直將一盒分裝好的藥片放在牀頭櫃上,陸時安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我專門去拿的藥,能暫緩癌細胞的生長,避免病情進一步的惡化。”雲開鄴輕聲解釋道,一邊拿起熱水壺。

    陸時安因生病而有些蒼白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皺眉望着他,正想開口,卻被對方先一步堵住了話頭。

    “放心,知道你想瞞着,我是通過別的病人下的處方,他不會知道的,注射類藥物可以先不給你下,但不能拖太久,你要儘快準備接受治療。”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陸時安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冷淡,“我以爲我說的很清楚,我不接受治療,這藥你拿走吧。”

    雲開鄴倒水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

    水是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藥也被細心妥帖的分好,裝進盒子裏,雲開鄴笑了笑,柔聲道,“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你現在已經是中期了,如果不及時治療,病情會惡化的很快。”

    陸時安無所謂的笑着,“那正和我意。”

    雲開鄴笑容漸淡,拿着藥往前遞了遞,語氣不容置疑,“時安。”

    “啪!”藥盒被打翻在地上,各色藥片嘩啦啦滾了一地,二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陸時安輕咬下脣,有些內疚的看了對方一眼,掩飾的轉過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不需要這些藥,謝謝你的好意。”

    雲開鄴垂下眼眸,一言不發的將地上藥片撿起來,默默轉身,輕手輕腳地帶上門離開。

    陸時安輕咬着下脣看他動作,手指緊了又緊,直到人消失才鬆開手,本以爲他會就此放棄,可沒多久分管她的護士趁着查房捎進來一盒藥片。

    盒子已經換了,藥片分門別類的歸置好,這一刻彷彿有了千斤重。

    嘆口氣,陸時安妥協般的把那盒藥被塞進了櫃子裏。

    如雲開鄴所說,陸時安的身體素質大不如前,流產貧血肺部的疼痛多重加壓,她一下病倒,渾身無力,只能虛弱的躺在病牀上。

    肺部時不時的疼痛折磨的她睡不着覺,好不容易睡着了,卻又被疼醒。

    又是凌晨,陸時安緊緊咬着牙,臉上一片慘白,冷汗順着額角滑落在枕上,氤氳開深色的痕跡。

    “咳咳咳咳!”幾聲壓抑的咳嗽聲被她悶在被子裏,幾聲後,她忽然起身,拖鞋都來不及穿,幾步衝進衛生間裏。

    一陣急促的咳嗽響起,嗓子癢得像是有人在戳,肺也彷彿回不過氣,一同刺激着她咳嗽。

    陸時安控制不住自己,咳的嗓子幹痛,舒緩性地深呼吸幾口卻帶來更加猛烈的咳嗽。

    冷白的洗手池反射着燈光,嫣紅的鮮血噴灑在池子裏,格外刺眼,陸時安輕輕喘息着,不時咳嗽幾聲,眸底的光晦暗不明。

    良久,她擡手摁下水龍頭,透明的水流被鮮血染成粉色,打着旋流進下水道。

    又是一夜無眠。

    好不容易疼痛減弱,陸時安迷迷糊糊要睡過去時,病房門被人從外狠狠推開了。

    她猛地驚醒過來,迷濛着眼眸看向來人處。

    季非非一身亮眼紅裙,腳踩方頭細跟黑色高跟鞋,妝容精緻,一頭栗色長髮燙了大卷,看似隨意撒在肩頭,卻又像沒一根髮絲都經過精心打理。

    她蓬頭蓋面,沒洗漱沒收拾,連牀都沒起,身上穿的還是肥大的病號服。

    高下立現。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季非非氣勢洶洶的進門,陸時安打量幾眼,懶懶地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頭。

    明顯得不歡迎不願搭理。

    季非非呼吸一堵,腳步亂了一瞬,深吸幾口緩口氣,“喂,你是母豬轉世嗎,都幾點了還不起牀,看見我過來也沒點表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個人連比喻都是一個水平,沒點創意怎麼在小葵花課堂上脫穎而出?

    陸時安在被子裏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完全當季非非是空氣。

    久久沒得到迴應,可被子底下明顯在動,季非非臉色難堪,狠狠捏住手提包的提手,“你以爲我想來,有這空我幹什麼不行,我好心來提醒你,法院審案子要你出席!。”

    “什麼?”陸時安一下掀開被子坐起來。

    季非非翻了個白眼,嫌棄般的後退幾步,用一隻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和個瘋子似的,大街上要飯的都比你乾淨。”

    陸時安對這些嘲諷不慎在意,顫着手臂試探道:“你剛纔說,審案子。”

    “是。”季非非不耐煩,“你弟弟今天最後一次庭審,你放心大膽的睡,等你回籠覺起來你弟弟也該判了。”

    季非非優雅地觀賞着自己的美甲,因着陸時安瞬間蒼白的臉色心情大好,“放心,御哥也會出席,被告是你弟弟他肯定會留點情面,最多也就是讓你弟弟……也就是陸時野,牢底坐穿。”

    陸時安腦子“嗡”地一聲,熱血逆流進腦子,漲的頭疼,被子一蹬就要下牀,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季非非趾高氣揚:“呦,行這麼大禮呢,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心軟就帶你去了,不用這麼客氣。”

    冰冷的地磚帶來陣陣涼意,陸時安顧不得和季非非計較,掙扎着想要起身,肺部突然一痛沒扶穩,額頭磕在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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