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魔亂舞,人聲鼎沸。
傅謹御漫不經心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周圍喧鬧的氛圍直震得他腦袋生疼,深諳的眼眸也晦暗不明的望着手中的酒杯。
陸時安居然上了陳京韻的車?
她難道早就和陳京韻暗通溝渠了嗎?
是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陸時安難道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麼?
一連串的疑問讓本就生疼的腦袋愈發地生疼起來,精緻的脣瓣用力緊抿成一條直線,半仰着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下一秒,就見他將空酒杯用力磕放在吧檯,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喧鬧的酒吧。
見此,季非非慌忙跟着出來,可等她出來時傅謹御的身影早已不見。
傅謹御一路上超速行駛,最後穩穩地停在了陳京韻小區門口。
傍晚時候,他就是看着陸時安和陳京韻的車進了這座小區。
傅謹御打量着周圍蕭條的街道,掏出兜裏的手機找到祕書的號碼撥了出去。
“限你十分鐘內,查出陳京韻的住址!”
睡意朦朧的祕書聽着他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得直接從牀上蹦起,被迫欲哭無淚開始查問。
不一會兒,黑屏的手機忽地亮起。
傅謹御掃了掃祕書發來的短信,扯了扯嘴角,拔下車鑰匙,大步流星直往小區走去。
“砰砰砰!”
寂靜無聲的黑夜中,巨大的敲門聲惹得客廳裏的陳京韻極度不耐。
煩躁的撓了撓頭,將手中的菸頭扔掉,神色不耐的衝門口走去,內心卻止不住的狐疑。
這麼晚了會是誰?
拉開門,映入眼簾的欣長身形以及那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面容,微不可見勾了勾嘴角,故作出慵懶模樣道:“傅總,您怎麼來了?”
“陸時安呢,叫她出來。”
傅謹御望着面前穿着睡衣一身煙味的陳京韻,沒有絲毫好感,語調也隨之冰冷至極。
“時安剛剛累壞了,才睡下,怎麼你找她有什麼事嗎?”聞言,陳京韻也不甘示弱,眉峯輕挑說出的話語滿含曖昧氣息。
頓時,空氣中飄動的空氣有那麼幾秒鐘冷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她怎麼樣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傅謹御伸手拽住了陳京韻的領口,渾身散發的寒意以及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壓讓他不由自主顫了顫的身軀。
暗自吞嚥一口唾沫,陳京韻強壓下心底的恐慌,面上依舊慵懶至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覺得我能把她怎麼樣呢?”
“但不得不說,你老婆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你!”
話音剛落,陳京韻的臉頰就結結實實接了傅謹御一拳。
一時間,他只覺得口腔裏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狠狠地咬了咬牙,開口的話語更加毫無遮攔:“傅總,就你這樣的態度怪不得時安會害怕你,連自己的老婆都害怕你,你這個丈夫做得可真夠失敗的!”
說着,陳京韻的臉上便沾染上了些許得意神情。
陸時安害怕傅謹御那是顯而易見的,但陳京韻在此時說出來就不是簡單的意思了。
彷彿就是在向傅謹御炫耀,你看你老婆寧願選擇我,也不和你走!
頓時,傅謹御只覺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再給面前的男人一拳,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忍了下來。
畢竟她那麼愛他不是嗎?
可他們難道真的發生·關係了嗎?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就叫她出來,看看她到底選擇誰!”
說着,便鬆開拽住陳京韻領口的手,一張俊臉黑得不像樣兒。
聞言,陳京韻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更深了幾分,看樣子傅謹御心裏已經有了隔閡了,就算現在陸時安跟他走,他也不會對陸時安好的。
這麼想着,陳京韻站穩腳跟轉身便敲了敲陸時安所在的房間門。
“陳先生,怎麼了嗎?”
陸時安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臉上的神色紅潤了不少。
“時安,傅總找來了,你看看你要跟他回去嗎?”陳京韻居高臨下打量着她紅潤的臉色,眸色深了深,開口的語調有些爲難:“我看傅總的心情不太好,要不你先別出來吧,我怕他待會會對你動手……”
畢竟男人的嫉妒心都比女人可怕多了!
聽着陳京韻的話,陸時安頓時瞪圓了眼睛,隨後身軀便忍不住的顫抖。
傅謹御找來了?
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那他會放過她嗎?
“陸時安,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過來!?”
就在陸時安渾身顫抖下意識想要關上門的時候,傅謹御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口,長臂一伸將她從門後拽了出來。
語調卻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還多了些許陰沉。
“傅總,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嚇到她的。”望着傅謹御動作的陳京韻,緊蹙皺眉下意識的開口。
就這樣就嚇到她了?
她有那麼不驚嚇嗎,還是說心裏有鬼!
聞言,傅謹御冷冷的哼了哼滿臉不屑:“我怎麼對我自己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說完他就拽着陸時安往門口走去,絲毫不給陸時安任何拒絕的機會。
“傅總,你不是說讓時安自己選擇嗎,你這樣強行帶着她走又算什麼呢?”
然,身後猛地響起陳京韻那得意的聲音,惹得傅謹御腳下一頓,回首眸光陰沉看着陸時安。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傅謹御望着面前低垂着頭,渾身還忍不住顫抖的女人皺了皺眉。
她難道就那麼害怕他嗎,害怕到頭都不敢擡?
還是說因爲被抓姦,怕他動手,所以沒臉面對他?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在他來之前陸時安經歷了什麼,只覺得她是和別的男人在一塊被他抓到而心虛害怕。
“時安,你如果想跟傅總回去的話也可以的,只要你平時沒事再過來就可以了。”
陳京韻看得出來傅謹御已經開始懷疑了,勾了勾嘴角繼續開口,語調溫軟不已,然而說出口的話讓傅謹御抓着陸時安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
陸時安只覺得手腕疼得厲害,根本不敢擡頭看傅謹御。
但她也知道陳京韻說的是讓她沒事再過來照顧陳景河,可一想到陳景河她就抑制不住顫抖,更是不想再停留分毫,忍着疼咬了咬牙:“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傅謹御發了狠的力道拽出大門。
見此,陳京韻狹長眼眸深處一抹冷意一閃而過,臉上得逞的笑容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