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院以來,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也逐漸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麼樣的病,每天花費着大筆的醫藥費,做着大量的治療。
她不僅一次懷疑那麼多高昂的費用,安安是從哪裏弄來的,可上次她也說了是傅家出的。
讓她沒了任何懷疑的念頭,可直到今天聽到那樣的話,她還是忍不住相信了。
頓時,林芳華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得格外失敗。
“可能開個花店吧?”聽着陸時安的話,林芳華也忍不住幻想着陸時野出獄以後的場景。
嘴角微微上揚,就連渾濁的眼底野逐漸泛起了亮光。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花店,每天精心打理花束,做個無憂無慮的花店老闆。
可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實現那個願望,年輕的時候不想去做,結婚後沒時間去做,現在生病了更無法去做。
想到這,林芳華原本泛着亮光的眼不禁黯淡了幾分。
“那您就要好好配合治療,等時野出獄後,我就給您開一家只屬於您的花店,怎麼樣?”
陸時安明顯察覺到林芳華的興致沒那麼高了,急忙開口說着,希望能夠提高她的興致。
“好。”
對此,林芳華頓時眼前一亮,微微頷首答應了下來。
她並不傻,自然知道陸時安做這一切都是希望她能夠配合治療,能夠努力活下來。
可不想這一切到最後都無法實現。
“媽,您餓不餓,我去食堂給您打一些粥。”
剪完指甲,陸時安將工具放到一旁進洗手間洗了手,出來後開口詢問病牀上的林芳華。
“好。”
聽着林芳華的話音,陸時安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將手擦乾那着食盒就出了病房。
“咳……咳咳……”
陸時安一離開,病牀上的林芳華便忍不住輕咳了起來,只覺得咳得整個身體都撕心裂肺的痛。
“安安,你這是要去食堂嗎?”
路過護士站,正好遇到查完房的雲開鄴。
“對啊,想去食堂打一些清淡的粥讓她養養胃。”聞言,陸時安面上帶笑輕笑着回答。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剛好也餓了。”
見此,雲開鄴急忙開口說着,不等陸時安開口便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
對此,陸時安愣了愣但始終沒說出拒絕的話。
雲開鄴幫了她太多,甚至不顧自己的聲譽幫她對付了陳景河,讓她更加無法對他拒絕。
食堂。
“安安,你也喫一點吧,不要太不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了。”
雲開鄴將打好的飯菜塞進陸時安的手裏,自己則拎着陸時安的食盒往空位上走去。
下意識的陸時安想要拒絕,可一想到雲開鄴也是爲了她好,便抿了抿脣角跟在他身後坐下。
“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快多喫點兒。”陸時安一坐下,雲開鄴便叮囑她多喫些飯。
見此,陸時安微微頷首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雲開鄴坐在陸時安的對立面,掀起眼皮望着面前比前兩天還要瘦了不少的女人,皺了皺眉,有些心疼,抑制不住開口叮囑。
雲開鄴突如其來的話,讓陸時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明白他這是在擔心她的身體,急忙點了點頭。
“對了,你那個藥還有嗎,需不需要再給你開一點?”
忽然,雲開鄴再次開口詢問,那雙清澈的眼眸緊緊盯着面前的女人,不放過她面上任何一絲表情。
聞言,陸時安眼闊微不可見的輕縮,捏着筷子的手也緊了緊,將頭垂得更低了一點,輕聲道:“還有的,不用開新的。”
聽着陸時安的話,雲開鄴那顆懸起的心落了下來,輕呼一口氣,“有在按時吃藥就好,如果藥沒了第一時間就要告訴我,我那裏給你備了不少。”
陸時安的病雲開鄴一直放在心上,總想找時間讓她接受治療。
可他看得出來陸時安是不會同意治療,也就再也沒提過,但還是忍不住隔段時間就詢問她手裏的藥。
雲開鄴的話讓陸時安臉上一白,心裏也逐漸發虛起來。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讓雲開鄴相信她真的有在按時吃藥,可一想到那瓶她扔在醫院就沒拿回去過的藥,就心虛得厲害。
喫完飯,雲開鄴將陸時安送回病房才離開。
天色逐漸暗沉,擔心林芳華會有不適的地方,陸時安並未回自己所在的醫院,而是在病房裏陪同林芳華。
次日,清晨。
陸時安照顧林芳華吃了早餐後,就接到了陳京韻的電話。
“傅太太,你應該沒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情吧?”
聽着手機那頭陳京韻的話,陸時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撓了撓頭髮輕聲迴應:“沒有。”
因爲太忙,她確實忘記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去給傅總呢?”
陳京韻的聲音再次響起,讓陸時安忍不住有些狐疑,不明白只是一盆秋菊他爲什麼看起來很着急?
但她並沒有問出口,而是認真考慮自己的時間。
“我下午就送過去,可以嗎?”
話音剛落,那頭的陳京韻並未表現出有什麼不滿。
掛斷電話,陸時安去附近超市買了些厚實保暖的被子和衣服。
天氣轉涼,母親的身體太弱不能讓她着涼。
置辦完一切,陸時安才和林芳華商量下午有事要辦,讓護工過來照顧她,才匆忙找個袋子拎着那盆秋菊離開了醫院,直奔傅氏而去。
傅氏。
當站在傅氏樓下時,陸時安忍不住將盆栽拿出來仔細打量。
見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纔不緊不慢的進了電梯,徑直往傅謹御的辦公室而去。
“夫人,你怎麼來了?”
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傅謹御的特助,見到陸時安就急忙迎了上去。
“他在忙嗎?”
見此,陸時安拎着袋子的手緊了緊,擡眸掃過他身後的辦公室,小聲開口詢問。
“總裁在會議室開會,您可以先進去等着,會議馬上就結束了。”
聞言,陸時安微微頷首擡腿就要往傅謹御的辦公室走。
“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