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她今天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傅謹御緊握着手機,壓低嗓音輕聲開口詢問。
聞言,站立在辦公桌前的特助愣了愣,下一秒急忙搖了搖頭回應:“沒有,夫人從起來之後一直待在家裏,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
說着,李特助忍不住疑惑的看向辦公桌後的傅謹御。
總裁到底是怎麼了?
一上午問了夫人不下五次,難道是擔心夫人因爲親人逝世悲痛做傻事?
可看起來又不太像……
聽着特助的迴應,傅謹御擡手捏臉捏疲憊得鼻樑,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明顯。
不知爲什麼,今天總感覺到很不安。
嘆了嘆氣,頓時從座椅上起身抓起一旁的外套大步流星便往門口走去。
見此,李特助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幾秒便急忙跟上傅謹御的步伐。
出了公司,傅謹御便徑直往傅宅而去,越靠近宅子他心中的不安就更加的明顯,整個人都顯得煩躁起來。
將車停在路邊,看着不遠處的別墅眯了眯眼拿起手機——
“她現在在做什麼?”
電話接通那頭便傳來了李嬸的嗓音,傅謹御便冷冷開口詢問。
“夫人在花房練琴。”
音落,明顯感覺到那頭愣了幾秒。
聞言,傅謹御精緻的臉龐上神情微微愣了愣,一抹錯愕神色從臉上快速劃過。
練琴?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陸時安應該已經很多年沒碰過鋼琴了吧?
小時候的陸時安酷愛鋼琴,甚至還發誓以後要做鋼琴家,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再也沒碰過鋼琴,他也就再也沒見過她彈琴。
爲此,家裏那閒置的鋼琴都被他扔進了花房。
可現在怎麼會突然重新拿了出來?
是因爲林芳華的事情,生怕自己多想才忍不住拿了出來?
一時間,各種想法在腦海中浮現,傅謹御臉上的神情也逐漸夾雜着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擔憂。
可越想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狠狠扯了扯嘴角,索性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徑直往院門方向走去。
一進門,別墅上空就傳來悠揚悅耳的琴聲。
頓時,傅謹御神色微微動容,腳下步伐也抑制不住往花房而去。
花房。
越靠近花房悅耳的旋律就愈發的清晰,將他整個人團團圍住,而花房中央女人一身白裙在陽光的照射下全身上下都渡上了一層白光。
看起來神聖而美麗。
一時間,傅謹御便愣在原地屏住呼吸一言不發直勾勾看着花房裏的女人。
他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陸時安了?
雖然他們是夫妻,可大多時候關係都並不和諧,關係緩和也不過是在陳歆歆聚會上那次才逐漸緩和。
可自從他將她從國外接回來,林芳華出事以後,他們的關係便如屢薄冰。
“請問你們找誰?”
忽然,一道刺耳的巨響響徹上空,緊隨而來的是李嬸滿含詫異的聲音。
聞言,傅謹御愣了愣,心下的不安更加明顯。
蹙緊了眉頭,看了看花房裏似乎沒有收到影響的女人,心中微微鬆了些許,可隨着門口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他不得不轉身離去。
“安格里斯先生,你們怎麼會來?”
只見院門口一頭金髮的安格里斯正滿臉笑容的看着他,而他的身後則跟着海諾安家族的得力助手。
頓時,傅謹御只覺得眼皮狂跳,不安的情緒更加明顯起來。
“我是來接我女朋友的。”
見此,安格里斯海藍色的眼眸微亮,精緻的脣邊噙着淺笑一句一頓道。
話音一落,就看到傅謹御瞬間陰沉着臉,眉毛輕挑,帶着些許譏諷開口,“怎麼,難不成你的女朋友在我這兒?”
邊說,傅謹御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讓他喘不上氣,強壓下心底那種異樣的感情,意味深長開口。
聞言,只見院門口的安格里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看着他的神情,傅謹御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可開口卻帶着明顯的笑意,“哦?”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下意識的腦海裏就浮現出陸時安彈琴時的樣子,睨着安格里斯的神色也滿是陰冷。
“安格里斯,你怎麼不進來?!”
然,還不等安格里斯開口,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聞言,傅謹御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本能轉身向聲源處看去——
只見二樓臥室陽臺上,陸時安一身白裙子臉上掛着刺眼的笑容,正衝院門口的安格里斯揮手。
見此,傅謹御心下狠狠地沉了沉,涔薄的脣瓣也緊抿成一條直線。
聽到陸時安的聲音,安格里斯也隨之看向陽臺,頓時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看也不曾看擋在面前的男人,掠過他徑直往院子裏而去。
“先生,這……”
一旁的李嬸見這副景象,張了張脣瓣欲言又止。
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一進客廳,就看到陸時安已經等在客廳裏。
見此,安格里斯頓時張開雙臂滿臉喜色衝她而去,一副要抱陸時安的模樣。
“陸時安,你不解釋一下嗎?”
然,沒等他碰到陸時安面前便出現了一張黑沉着的臉,渾身散發着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傅謹御擋在兩人之間,睨着安格里斯的眸光皆是冰冷,可開口的話語卻是對身後的陸時安道。
“解釋什麼?”
聞言,陸時安纖長的睫毛輕顫,紅脣微微上揚對他的話並不以爲然。
聽着她的話,傅謹御的呼吸狠狠一窒,瞳孔緊縮,深吸一口氣冷冷而道:“他自稱你是他的女朋友,作爲傅夫人你不應該解釋解釋?”
傅謹御將“傅夫人”三個字咬得極爲清晰。
音落,耳畔便傳來女人的腳步聲越過他走到安格里斯的身側,伸出手臂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時間,空氣中的溫度猛地低了幾度。
可陸時安卻像是察覺不到一般,精緻的面容上佈滿了笑看向身側的安格里斯,清澈的眼眸中滿含羞怯,一字一頓緩緩開口——
“他又沒說錯,我爲什麼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