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聞言,傅謹御猛地沉了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見此,陸時安心下微顫了顫,吸了吸鼻子扭頭看向他,沙啞着嗓子一句一頓滿是嚴肅,“……我們離婚吧。”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就被男人伸手用力甩在了潔白的牀上。
整個人在牀上彈了彈,強壓下心中的恐慌,別開頭不敢看身上的男人。
傅謹御附身而上望着身下的女人,胸口起伏得厲害,強壓着心中的憤怒冷冷開腔:“你再說一遍!”
深邃不見底的眼眸此時佈滿了濃重的怒火,光是看一眼都讓人不寒而慄。
“不管說多少遍都是那句話……唔……”
感受着男人身上傳來的憤怒,陸時安輕顫了睫毛,本能的抓住身下的牀單。
然,話還在喉嚨中輾轉,脣瓣就被男人堵住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發了狠一般。
不論陸時安怎麼掙扎,怎麼拳打腳踢,傅謹御都依舊緊緊壓住她,不讓她有絲毫可以掙扎的機會。
那雙佈滿怒火的眼眸中皆是涼薄,睨着身下的女人出手的動作極爲粗魯。
許久以後。
就在陸時安以爲自己會暈過去的時候,男人才心滿意足抽身離開。
“以後不許你再說那句話!”
傅謹御拿起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雙眸看着牀上明顯有些虛脫的女人心下微疼,可開口的語調卻沒有絲毫的柔和。
聞言,陸時安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開腔——
“傅謹御,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當初是因爲想要報復才娶的我,那現在我也經歷過你經歷的那些,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
“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女人虛弱的聲音滿含譏諷意味,落入傅謹御的耳中刺耳極了。
“呵,愛上你?”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可都還沒玩夠怎麼可能會放你走?”
眼闊輕縮,本能忽略心中那抹異樣的情緒,涔薄的脣瓣微微上揚沒有任何情感開口。
聽着傅謹御那冰冷的嗓音,臉色本就蒼白的陸時安頓時只覺得通體冰涼,雙手緊緊握住身下的牀單,只覺得可笑至極。
原來是還沒玩夠啊……
陸時安,你可真夠可笑的……
竟然會以爲他前邊說的話都是氣話,可現在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在我沒玩膩之前,你都別想着離開,如果你想挑戰我的底線,那你大可試試!”
看着捲縮在牀上臉上神情佈滿嘲諷的女人,傅謹御只覺得刺眼極了,扯了扯薄脣,意味深長開腔。
音落,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她臉上一抹慌亂一閃而過。
見此,傅謹御心下五味成雜,可見她確實不再反駁,勾了勾嘴角裹緊身上的浴袍轉身走進洗浴室。
直到洗浴室內傳來清晰的流水聲,牀上的陸時安的小心翼翼動了動身體。
雙目看着緊閉的洗浴室房門,清澈的眼眸中一抹恨意一閃而過。
抿了抿嘴脣,強忍着身上傳來的疼痛下了牀,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躡手躡腳走到陽臺。
他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看着牀上呼吸均勻的女人,薄脣緊抿,深諳眼眸中一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心疼一閃而過,思緒也逐漸遠去——
當初娶陸時安的時候,他全心都想着要報復陸家。
要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家庭破滅,看着自己深愛的家人一個個都走向滅亡,要讓她感受他曾經感受過的那些。
要讓她生不如死……
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麼做了,可當自己期望的那一切都發生時,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畢竟曾經的他確實喜歡過陸時安。
可那一切都建立在他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在知道真相後的他有那麼一段時間避開她,甚至不敢見她……
可她卻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總在他的面前晃,甚至總提及陸振天和林芳華的好……
一想到自己一夜之間成了孤兒,而造成這一切的兇手卻每天都闔家歡樂,他就恨,恨不得陸振天和林芳華也消失。
甚至一度希望陸時安也成爲孤兒。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思想也一點點成熟,並不滿足於讓陸時安成爲孤兒的目的。
從而就將主意打到了陸時安的身上,這個從小就愛慕他的女孩兒。
從青梅竹馬到訂婚,他花費了不少心思,一開始意料之中的陸家並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是陸時安固執的意願,是她跟陸家斷絕關係才成就了彼此的婚事。
結婚的他將陸時安困在身邊,不讓她去上班,給她副卡但隨時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而他也開始着手準備報復陸家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陸家在一夜之間破產倒閉,陸振天也被人舉報進了監獄。
可那些都不夠,僅僅只是入獄並不夠!
而那是陸時野便衝了出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刀。
直到現在,他依舊忘不掉當時陸時野看他的眼神,那副充滿恨意的眼像極了剛知道真相的他。
從結婚到現在,也不過半年多,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有些看不透自己。
他不僅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可每一次當他看到陸家人的時候,他都恨得渾身發涼,如果不是林芳華他的父母也不會離他而去!
他也就不會一夜之間成了孤兒,甚至還被推上風口浪尖。
那一切的一切都拜林芳華所賜,可當聽到林芳華自殺的消息,他的心臟還是忍不住抽痛了幾秒。
憂記得,小時候他也曾常常圍在林芳華的身邊打轉……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這副模樣?
機場。
欣長的身形從出口走出,一頭金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極爲耀眼,更爲勾人的那雙海藍色的雙眸,光是看一眼都讓人忍不住淪陷。
“老大,我們是直接去陸小姐家嗎?”
見此,約翰皺緊了眉頭打量着周圍的景象心中有些發顫,下意識擋在安格里斯的身前小聲道。
“先不急。”
聞言,安格里斯勾了勾嘴角,海藍色的眼眸中一抹淺笑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