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陸時安的語氣轉變了一下,重新在位置上面坐好,“我這個人不禁嚇,嚇恨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話已經無異於是在警告了。
童母這才發現這個女人的確是不好惹。
果然,可以成爲傅謹御身邊的女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
看陸時安都已經把話頭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童母也明白她的意思,將發脾氣的童歌安撫住:“好了,有什麼事情回家了再說,現在趕緊和傅夫人道歉。”
童母很心疼童歌,可是同樣的,她知道要以大局爲重。
因爲這樣的一點小事而去得罪了傅謹御,根本就是很不值得的事情。
童歌是沒有想到這種時候自己的母親居然是要勸自己忍下來。
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要童歌傷心了,童母於心不忍的別開了視線。
“童歌,趕緊給傅太太道歉。”
童父看不下去了,直接嚴厲的喝道。
童歌感覺到了自己今天晚上過來就是受氣的,狠狠道:“是她用着這樣的手段來陷害我!我憑什麼要給她道歉!”
被這個女人潑了這麼多的水,童歌覺得自己的面子都已經丟盡了。
聽見童歌這麼說話,陸時安的臉上也看不出情緒,反而是輕飄飄的說:“你不用和我道歉。”
這話一出來就要童母馬上的看向她。
見童母這麼緊張的樣子,陸時安低低的笑了一聲,繼續說:“其實我今天過來主要的就是一件事情。”
這個問題陸時安早就在車上和傅謹御商量過了。
對於陸時安的主意,只要不是有關他的不好的東西,傅謹御一向都是支持的,何況這一次本來就是陸時安被童歌給算計了。
童父見識了陸時安的脾氣,知道她接下來要提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現在的局面他必須接話。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要傅太太親自來說。”
從小到大,童歌都沒有見過自己家裏人這麼低三下四的樣子,偏偏對面站着的是她最討厭的女人。
陸時安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現在因爲傅謹御的緣故而輕鬆的佔取了上風,神色也格外的隨意起來:“先去學校裏面撤銷對我的退學決定,之後再要你的女兒離開學校。”
“不可能!”還沒有等到童父做出反應,童歌就控制不住的喊了起來,“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要不是傍上了傅謹御,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這種話再加上此刻童歌怒不可竭的語氣,陸時安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隨後慢吞吞的開口:“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世界就是這麼真實殘酷的。
有權有勢的人總是要高人一等的。
童父知道陸時安的底氣無非就是因爲傅謹御,看傅謹御從坐下就沒有再怎麼說話,覺得自己興許可以說服傅謹御。
於是童父沒有再去看陸時安和童歌,反倒是和傅謹御說:“小歌現在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些年是我們把人給寵壞了,還請傅總可以給一個要她改過的機會,我以後一定對她嚴加管教,不會要她再來招惹傅太太。”
可是傅謹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在宴會上面童父就已經和自己說過類似得話了。
現在再聽,只是覺得敷衍。
童父說完,傅謹御並不打算馬上就開口,反而是還漫不經心的撥弄着陸時安的頭髮,眼神寵溺。
只是話和童父說起來的語氣冰冷無情。
“機會要自己把握,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傅謹御的語氣聽上去似乎還覺得可惜,“明明都告訴你不要把人帶到她面前,你偏要和我對着來。”
說話間,傅謹御看向童父,給童父的是比剛纔陸時安還要強烈的壓迫感。
見童父得額頭上都冒出來冷汗了,傅謹御的聲音更加諷刺與不屑:“要她離開學校還是合作停止,你可以選擇一個。”
這樣的二選一在童父看來性質上面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哪一種選擇都會要他以後在同行裏面擡不起頭來。
見不是自己得部分了,陸時安看着滿桌的飯菜還冒着熱氣,肚子有點餓,來之前她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喫的。
現在看樣子和童家估計也有得一陣子的話要說了,還不知道得餓到什麼時候。
傅謹御很快就注意到了陸時安的這點小心思,無奈的笑了一聲,在童父還不知道要給他什麼樣的答覆時,看似是調情,實則是在陸時安得耳畔調侃了一句。
“陸小姐也會害羞?”
說着,沒等到陸時安說其他的話,傅謹御已經拿了一個燙過的碗給陸時安盛了一些魚湯:“小心燙。”
陸時安再次不合時宜的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做到想傅謹御一樣在外人的場合裏面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曖昧的話,她離成功或許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下子陸時安喝也不對,不喝也不對。
就在陸時安沉默的這幾秒裏面,傅謹御彷彿是明白了什麼,無奈又寵溺的笑了一聲,在陸時安不可置信的目光裏面直接給她喂在了嘴邊。
“喝吧,現在不燙了。”
陸時安看出來傅謹御是誠心想要自己在這些人面前尷尬,冷笑了出來,喝下湯之後好特意的說了一句:“這湯沒你做得好喝,改天你去學個火鍋也要我嚐嚐,我要是說味道不好你也別哭。”
這句話一出來就要童父覺得自己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瞳孔都下意識的因爲驚訝而縮小。
感覺到了童父的情緒,傅謹御直接就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哪怕手上照樣給陸時安喂湯。
“我現在給你選擇,你最好珍惜,如果我給你選,就不止是這些了。”
傅謹御的聲音聽上去就要人忍不住的發麻,他話裏面得意思童父也明白了。
看到童父已經做好了打算,童歌的心裏酒更加得不安起來,立刻就說:“爸!我退學之後就沒有其他更好的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