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明之紹武大帝 >第0279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范文程此番來喀喇城雖然是皇太后派遣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他相信自己在說破了僞明的詭計之後,多爾袞一定會派自己去輔佐阿濟格。

    對於阿濟格,范文程向來是厭惡加鄙視的。

    前番因爲山西大同的姜瓖叛亂,多爾袞親自出京平叛,留阿濟格鎮守北京。

    不想這個阿濟格突然闖進范文程的府邸,將范文程的小妾佔爲己有。

    阿濟格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玩過?

    自己家裏也養了不少的女人,爲何還要強佔范文程的小妾呢?

    阿濟格當着滿朝文武,當着滿北京城的老百姓的面上,給范文程戴上了綠帽子,好好的羞辱了一番范文程。

    范文程是大清第一文臣,阿濟格爲什麼非要羞辱他?

    原因很簡單,正是因爲范文程是大清第一文臣,所以阿濟格要羞辱他。

    在阿濟格小時候,皇太極爲了爭奪汗位,讓他們兄弟三人風華正茂的母親大妃阿巴亥生殉。

    一夜之間,兄弟三人父母雙亡,三人對皇太極無不充滿怨恨。

    皇太極賞識誰,阿濟格和多鐸就攻擊誰;皇太極討厭誰,他們兄弟就親近誰。范文程是皇太極的重臣,讓范文程出醜就是噁心皇太極,這纔是阿濟格的主要目的。

    那既然阿濟格這般羞辱范文程,范文程爲何還要將他所推測出的朱聿鐭的詭計一五一十的告訴多爾袞呢?

    這除了范文程的顧全大局,還有一個他不能告人的目的。

    那就是他必須來看一看多爾袞的身體狀況,如果多爾袞一旦殞命,皇太后或許還罷了,當今的陛下一定會清算攝政王的,一旦清算開始,那必將是大清朝廷中的一場狂風暴雨,甚至可以說是一場腥風血雨。

    阿濟格是個老官僚,時時刻刻首先爲自己的利益考慮。

    真到了這一步,手握十萬大軍的阿濟格就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阿濟格的身邊了。

    如果順治皇帝要連着他范文程一起清算,他就鼓動阿濟格領兵殺進北京城。

    一旦阿濟格起兵,博洛、勒克德渾、尼堪、何洛會,這些多爾袞的死黨就會依附在阿濟格的左右,立時天下大亂。

    相反,如果順治皇帝不清算他范文程,那麼他就可以暗中配合順治皇帝,除掉阿濟格,從此立下不世之功

    當然,如果順治皇帝僅僅只是利用自己,那麼他就將自己打扮成阿濟格和皇帝之間“平衡木”,誰都要求着自己,誰也都要靠着自己,這樣他才能確保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安全。

    不得不說,范文程的這盤棋佈得是賊精。

    孫可望的反應卻沒有小博爾濟特氏這麼的冷靜,知道了朱聿鐭的大軍在韶州之後先請教他人再做決斷。

    他勃然大怒,斷定李定國在和朱聿鐭沆瀣一氣,狼狽爲奸!

    雖然李定國在刻意的和朱聿鐭的大軍保持距離,但是孫可望可不是傻子。

    當在李定國軍中的孫可望的心腹賀九義將李定國攻克常德,然後向長沙進軍與朱聿鐭的主力大軍屯駐在韶州的消息告訴了孫可望以後,孫可望立刻察覺李定國有了“異心”。

    李定國的人馬除了沒有往廣西去,基本上都是正常操作,孫可望是從哪裏看出來的“異心”呢?

    原因就是朱聿鐭的十餘萬大軍就屯駐在韶州,李定國往長沙進軍爲什麼毫無顧忌?

    不要說是久經沙場的李定國了,就是一個初次領兵作戰的新兵蛋子,也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但是李定國犯了。

    那就說明這裏面有文章。

    除了事先李定國事前和朱聿鐭有勾連以外,這件事無論怎麼說都是說不通的。

    但是,孫可望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既沒有派人去怪罪李定國,也沒有派人去呵斥李定國,而是派人去對李定國傳令,讓立刻放棄對長沙的圖謀,轉兵南下,攻取廣西。

    理由冠冕堂皇。

    因爲福建的建虜退入了湖南,湖南建虜實力強大,爲了保存軍力,擴大領土,命令李定國立刻進入廣西,攻佔廣西全境之後,揮師東進,進入廣東,從南面對湖南進行戰略包圍。

    李定國將孫可望的軍令遞給金維新、高文貴和施尚義看過後,問道:“你們說說,這怎麼辦吧?”

    高文貴撓着後腦勺道:“是在不成,咱們就向廣西進軍吧,打下了廣西,兄弟們也算有個安身之所。”

    金維新忙道:“大帥,於情於理,都萬萬不可啊。正是因爲這位紹武皇帝在韶州屯駐了十幾萬大軍,所以我軍在攻打常德的時候,湖南的建虜纔不敢輕舉妄動,這對我軍而言,是一種幫助,如果我軍進軍廣西,無論怎麼說都有點忘恩負義啊,這傳到江湖上,是會損了大帥的威名的;再者,如果我軍真的進軍廣西,開罪了朱聿鐭,那咱們可就陷入三面受敵了。大帥,卑職所言的三面受敵,決然不是虛妄之言啊。”

    金維新這裏所說的三面是孫可望、清軍和朱聿鐭。

    高文貴問道:“咱們不去廣西,孫大帥派人來問罪,如何對付?”

    李定國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但是這個主意他必須得到麾下心腹的支持,如果心腹不支持,他就成了違抗將令,就算達到了自己目的,日後也是後患無窮。他問施尚義道:“郝將軍,你和朱聿鐭的人馬打過交道沒有?”

    施尚義因爲是投靠李定國的,所以一般不會搶在別人的前面說話。現在既然李定國問了,他就道:“大帥,朱聿鐭的人馬,卑職雖然和他們打交道不多,但是卑職的前任上司李成棟和他們的交到多。”

    “你是說李成棟?”

    “正是。”

    李定國笑道:“李成棟已經沒了,我問不了他,現在就問你。”

    施尚義反問道:“大帥是在卑職說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那最好不要招惹朱聿鐭,起碼現在不要招惹。”

    李定國問道:“那你說我現在怎麼辦?”

    施尚義抿了抿嘴脣,他實在不想多話,但是李定國又問自己,他只得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

    高文貴道:“可是賀九儀就在軍中,君命有所不受只怕……”

    忽然,李定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哎呀,本帥好像有些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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